闞澤凝視著曹操神色間的微妙變化,心中頓感大勢已定,連忙恭敬開口:“丞相,
我與黃公覆皆是傾心相投,此情此義,天地可鑒!”其實,也不能全怪曹操中計。
自南下以來,江東聞風投降者如同潮水般涌來,那數(shù)不盡的降將,令曹操心頭漸漸篤定。
畢竟江東六郡之卒,與百萬中原鐵騎相比,眾寡懸殊,如以卵擊石,又有何勝算?
像周瑜那般誓死抵抗、戰(zhàn)斗到底者,才是鳳毛麟角。帳內(nèi)燭光搖曳間,
曹操如往昔收降時一般笑意盈盈,“二位若建此大功成就,將來受爵必居眾人之上!
”闞澤袖口一振,似要拂去俗世塵埃:“丞相謬矣!我等豈為功名利祿?但求順天應人,
解蒼生于倒懸!“這話正撞在曹操心坎上,一路南下,暢通無阻,豈不是順應天意,
該他一統(tǒng)天下?此時帳外長江驚濤拍岸,在他耳中卻似萬民歡呼。突然,
一名士卒急匆匆從帳外奔入,側身低語幾句送入曹操耳中。只見曹操眉頭微蹙,
又迅速舒展開來,“拿書信與我!”蔡??催@反應,怎還不知是自己兩位好弟弟傳回的密信,
當真神助攻!待書信遞到手中,他細細閱讀,那原本半信半疑的神色瞬時蕩然無存。驀地,
一聲爽朗大笑自他口中迸發(fā):“好,好,好!快取酒來,與先生壓驚!
”只見曹操親自斟酒于瓷碗中,態(tài)度謙恭,禮賢下士,“先生一路從江東輾轉至此,
請快飲此酒!”闞澤知曉試探尚未結束,卻毫不遲疑地將碗中酒液一飲而盡。唇邊微潤,
卻毫無懼色,只留下深深的一拜。“好!先生與黃老將軍之誠意,操已明了。
”曹操眼含贊許,“勞煩先生再回江東,與黃老將軍約定,待舉事時先遣使過江通報,
我必派船接應!”闞澤卻面露難色:“丞相,只是我已離開江東,不可復回,
不如丞相另派機密之人前往?”闞澤此話一出,蔡瑁不禁為他喝彩。這人果真智慮過人,
勝利當前仍未失去清醒思考,此話一出,曹操必不復疑!果不其然,
曹操反而篤信道:“事關機密,倘若換人反倒容易泄露?!标R澤沉吟片刻,“既如此,
我一刻也不能停留,只有立即過江,方可使周瑜不疑啊!”“先生行事果斷,相見恨晚??!
”曹操此時已經(jīng)開始惜才了?!皝砣?,將東西取來!”曹操吩咐了一聲,不一會,
有一兵士帶著一盤黃金進入了營帳,送于闞澤面前。闞澤看著黃金,輕笑道:“丞相厚恩,
闞澤深為感動。只是大功未成,受之有愧。待在下與黃公覆回來之時,再領賞不遲!
”“丞相告辭!”曹操看著即將快步走出的闞澤,突然大喊一聲:“闞德潤!
”闞澤立馬停下腳步,面不改色的回頭問道;“請丞相吩咐?”看著眼前之人,
沒有露出一絲破綻,曹操笑道:“先生于金帛之前不動色,真乃江東英杰也!
”“先生一路小心。”“告辭!”看著闞澤走出營帳,曹操轉頭對蔡瑁說道:“德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