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學(xué)三個月,我丟了189份快遞。小到紙巾筆芯,大到名牌化妝品衣服。我要報警抓小偷。
但男朋友付澤讓我息事寧人?!岸际切S?,抬頭不見低頭見,報警還怎么做人?
”信了他的鬼話,我沒有再追究。可轉(zhuǎn)頭就看到哥哥送我的限量版項鏈,
被付澤戴在了舍友林夕的脖子上。渣男賤女配一對!喜歡偷快遞是吧?我讓你偷個夠!
1我剛躺在床上,樓下便傳來此起彼伏尖叫的聲音?!鞍?!有蛇!”“哪里有蛇?哪里有?
”過了大概半個小時,宿舍樓底吵鬧的聲音才全部消失。林夕一身狼狽地回來,
看向我的視線里萃著惡毒?!瓣懍?,付澤在樓下等你!”哐當(dāng)一聲。
林夕用力將手中的書摔在了桌子上,怒氣沖沖進了浴室。我慢悠悠收拾好下了樓,
便看到付澤怒目圓睜朝著我走過來。“陸瑤,你才是個學(xué)生,怎么能買那種東西?
”說話的間隙,他將手上被捂著死死的快遞盒扔在了我腳下。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
慢條斯理打開快遞盒,取出了我的寵物蛇,在手上把玩了一番?!斑@不是我今天剛丟的快遞?
”“你從哪里找到的?”聽到我的聲音,付澤臉上閃過一絲心虛,聲音也不由得大了幾分貝。
“你懷疑我?陸瑤你竟然懷疑我?!”“我好心好意給你把那東西抓回來,你就這樣對我?
”“我看我們都需要冷靜了!”說完這話,付澤腳步虛浮踉踉蹌蹌離開??粗ε碌臉幼?,
我冷笑一聲。開胃小菜都害怕成這樣,那之后他可怎么辦哦?我將小蛇帶進了宿舍,
放進早就準備好的保溫箱。它不僅僅是我的寵物墨墨,更是我最新研究的對象。
林夕一臉喜悅從浴室出來??吹轿以跀[弄墨墨,大驚失色,直接尖叫出聲?!鞍?!蛇??!
”“陸瑤,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?”其他舍友聽到這個聲音,也是從床簾后面探出了頭。
看到那墨黑墨黑,四處爬行的墨墨,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。“瑤瑤,
宿舍養(yǎng)寵物是違反規(guī)定的!”“萬一我們被咬了怎么辦?你趕緊把那個小畜生扔出去。
”“就是!你要是不動手,我們就要上報學(xué)院了!”我對她們的警告充耳不聞,
一心擺弄墨墨。林夕最后實在是忍不下去了,直接舉報給了導(dǎo)員。
結(jié)果……“陸同學(xué)養(yǎng)蛇是為了項目研究,學(xué)院已經(jīng)同意?!薄八膯稳怂奚嵋苍谏暾堉?,
過幾天就能搬過去?!睂?dǎo)員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林夕也不好再說什么,
只能悻悻掛斷電話。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,便轉(zhuǎn)身上了床。第二天一大早。
我還在半夢半醒之間,DuangDuangDuang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。
我身下的床不停地顫抖起來。“陸瑤,你趕緊給我滾下來!
”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站在我床前,眸子里閃爍著怒火。她硬生生將我從床上拽到了地上,
對準了她的小腿?!氨牬竽愕墓费郏煤每纯茨隳切笊傻氖?!
”2我掃了一眼羅婷那條粗壯的小腿,上面赫然印著兩個小小的紅點。我當(dāng)即瞳孔地震,
整個人踉蹌一步,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??匆娢疫@幅表情,
羅婷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:“現(xiàn)在知道害怕了?
”“我這條腿我媽可是買了幾百萬保險的,誰知道你那個小畜生有沒有毒?
萬一我以后落下什么病根,你擔(dān)當(dāng)?shù)闷饐??”她雙手抱胸,下巴抬得比天還高,
用鼻孔對著我?!拔腋嬖V你,陸瑤,這件事沒有一百萬下不來!趕緊給你家里打電話要錢!
”我沒有理會她的叫囂,而是轉(zhuǎn)身,徑直走向角落里的保溫箱,
伸手就把還在呼呼大睡的墨墨撈了出來。冰涼的蛇身纏上我的手腕,
墨墨懶洋洋地吐了吐信子。我把它舉到眼前,做出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?!澳∧?,
你怎么回事?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要注意飲食健康,少吃高油高脂的東西?
”我捏著它的七寸,將它的頭對準羅婷的方向。“那么肥的腿,你怎么下得去口的?
咬一嘴的膽固醇怎么辦?”羅婷的臉色瞬間從揚揚得意轉(zhuǎn)為鐵青。要知道,在這個宿舍里,
體重是她唯一的禁區(qū),誰提誰死。當(dāng)然,她也是林夕最忠誠的舔狗,
平日里沒少跟在林夕屁股后面,享受我那些被偷走的快遞里的零食和化妝品。今天這一出,
100%是林夕在背后搗鬼。果不其然,下一秒,一直躲在人群后的林夕站了出來。
她幾步走到羅婷身邊,一臉心疼地扶住她,同時對我發(fā)起了道德譴責(zé)?!瓣懍?!你太過分了!
婷婷都被你的蛇咬了,你居然還在這里說風(fēng)涼話,你還有沒有心?”“你看看這傷口,
都流血了!萬一感染了怎么辦?”她說著,還煞有介事地從桌上抽了張紙巾,
小心翼翼地去擦拭那兩個紅點。我內(nèi)心毫無波瀾,甚至有點想笑。演,接著演。
另外兩個室友也圍了上來,一人一句地幫腔?!笆前‖幀?,這次是你不對,
趕緊給婷婷道個歉吧?!薄耙话偃f是有點多,但婷婷的醫(yī)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你總得賠吧?
”我看著她們一唱一和,簡直像在看一場年度荒誕大戲。我算是看明白了,
她們早就串通一氣,擱這兒等我呢?!澳銈兊囊馑际牵屹r錢?”我挑了挑眉,
將墨墨重新放回手腕上。羅婷以為我怕了,氣焰更加囂張:“廢話!不然呢?讓你坐牢嗎?
陸瑤,我勸你識相點,一百萬,一分都不能少!”我作勢思考了一下,然后猛地一拍大腿,
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無比,“對!你提醒我了!”在她們錯愕地注視下,我掏出手機。“喂?
是110嗎?我要報警!對,我們學(xué)校女生宿舍,發(fā)生了一起惡性傷人事件!
我的寵物蛇把我室友咬了!”“我室友說她那條腿價值一百萬,
現(xiàn)在需要你們過來做傷情鑒定,并且立案調(diào)查!對對對,地址是……”羅婷和林夕的臉,
唰一下就白了。3她們大概以為我會打電話給家里哭著要錢,萬萬沒想到我直接選擇了報警。
羅婷一把搶過我的手機,慌亂地按下了掛斷鍵?!瓣懍幠惘偭??!報什么警?
你想把事情鬧大嗎?”“當(dāng)然要鬧大啊?!蔽乙荒樀睦硭?dāng)然,“一百萬,這可不是小數(shù)目,
屬于重大傷害案件了。必須由警方介入,保留證據(jù),
這樣將來無論是走法律程序還是找保險公司理賠,都有據(jù)可查。”我頓了頓,
視線掃過她那兩個小到快要看不見的“傷口”。“哦對了,我還得給120打個電話,
讓他們派個救護車過來。這種蛇毒可不能耽誤,得趕緊去醫(yī)院打破傷風(fēng)和抗蛇毒血清。放心,
費用我來出?!闭f著,我又準備撥號。“別!別打!”羅婷徹底慌了,她死死按住我的手機,
聲音里已經(jīng)帶上了哭腔,“我……我沒事!就是一點小傷,不用去醫(yī)院!”“那怎么行?
”林夕還在嘴硬,試圖把戲演下去,“婷婷,你別怕,我們都在呢。必須去醫(yī)院檢查,
身體最重要!”好一朵善良的白蓮花。我內(nèi)心冷笑,面上卻是一副“你說得對”的贊同表情。
“林夕說得對!我們不能拿生命開玩笑。”我掰開羅婷的手,重新舉起手機,“而且,
我得給我導(dǎo)師打個電話?!薄敖o他打電話干什么?”林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。
“當(dāng)然是匯報項目進展啊。”我晃了晃手里的墨墨,“你們不知道吧?
為了精準研究墨墨的習(xí)性,我可是在宿舍裝了24小時不間斷的高清攝像頭,
數(shù)據(jù)是實時上傳到云端服務(wù)器的?!蔽业脑捯魟偮?,整個宿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羅婷和林夕的表情,精彩得像調(diào)色盤。“你說什么?攝像頭?”羅婷的聲音在發(fā)抖。“對啊。
”我笑得人畜無害,“就是為了防止它亂跑或者發(fā)生意外嘛,學(xué)院特批的。
不如我們現(xiàn)在就把昨晚到今早的監(jiān)控調(diào)出來看看?
”我慢悠悠地補充道:“看看到底是墨墨主動攻擊了你,還是……某些人,趁我睡著,
自己拿著針,往腿上扎了兩下呢?”羅婷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,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。
林夕的臉也徹底失去了血色,她扶著羅婷的手,指節(jié)用力到泛出青白?!瓣懍帲?/p>
你……你別血口噴人!”她還在做最后的掙扎。我沒有再和她們廢話,
直接將手腕上的墨墨遞到林夕面前,冰冷的蛇信子幾乎要舔到她的鼻尖?!鞍 ?/p>
”林夕尖叫著后退,直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。我輕笑一聲,將墨墨收回。然后,我舉起手機,
當(dāng)著她們的面,點開了相冊里的一個視頻文件?!捌鋵嵅挥媚敲绰闊?,我早上被吵醒的時候,
就順手把錄像下載下來了?!蔽覍⑵聊晦D(zhuǎn)向她們,清晰的畫面里,
羅婷正捏著一根從針線包里找出來的繡花針,齜牙咧嘴地往自己腿上扎,
而林夕則在一旁小聲地給她加油打氣:“用力點!不然不像!
”4整個宿舍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羅婷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,
似乎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我揭穿。我盯著她們倆,慢悠悠地開口,“原來不是我的墨墨犯的錯,
是兩位自導(dǎo)自演,想碰個瓷啊?”我的語氣輕飄飄的,卻像兩個巴掌扇在她們臉上。
林夕的臉先是一白,然后迅速鐵青,最后竟然奇跡般地恢復(fù)了鎮(zhèn)定。這變臉速度,
川劇看了都嘆為觀止。她猛地抬起頭:“陸瑤,我們先不說這個!
誰允許你在宿舍里裝監(jiān)控的?這是侵犯我們的隱私權(quán)!要是拍到我們換衣服怎么辦?
”羅婷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跟上:“對!你憑什么裝監(jiān)控?
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們的視頻拿出去賣錢?”我冷笑一聲:“我這監(jiān)控經(jīng)過審批,
只會拍我的墨墨,但要是有人上趕著湊上來被拍,那可就怪不得我了!
”林夕被我噎得一口氣沒上來。她指著我,半天擠出一句:“你……你給我等著!
我現(xiàn)在就去找導(dǎo)員!”說完,她一把拉起羅婷,動作飛快地離開了宿舍。
我看著她們倉皇逃竄的背影,不禁搖了搖頭。跑?跑得了和尚,還跑得了廟嗎?
這倆人沒等回來,我的手機倒是先響了。屏幕上跳動著三個字:付澤。
我那個用我的快遞養(yǎng)別人的好男友。這是迫不及待地為他的白月光小女友討回公道來了?
我劃開接聽鍵,沒出聲,靜靜地等著對方先開口。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,
隨即傳來付澤氣急敗壞的質(zhì)問:“陸瑤,你至于嗎?”“林夕不過是和你開了個玩笑,
你至于上綱上線,又是報警又是叫救護車的嗎?還用監(jiān)控威脅她?你有沒有點同學(xué)愛了?
”果然,我的預(yù)判相當(dāng)精準。這渣男賤女的腦回路,比墨墨還簡單。
我忍不住笑出聲:“付澤,你現(xiàn)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打電話?我男朋友?還是林夕的男朋友?
”“你……”付澤的呼吸都粗重了,“陸瑤,你不可理喻!我是學(xué)生會主席,
同學(xué)之間發(fā)生這么大的矛盾,我自然要管!”我淡笑一聲:“那付主席,
請問學(xué)生之間進行敲詐勒索你管不管?這已經(jīng)屬于刑事犯罪了吧!”“陸瑤!
”他終于惱羞成怒,連名帶姓地吼我,“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?”見我不說話,
他以為我怕了,聲音里的威脅意味更濃了?!叭绻氵€這樣對林夕不依不饒的話,
那我們就分手吧!”他頓了一下,似乎在等我哭天搶地地求他。“以后你再也別想見到我!
”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,就好像我離不開他一樣。但理智告訴我,不行,
現(xiàn)在還不行。林夕和付澤她們大大小小吞了我一百多個快遞,那可是不少錢。分手可以,
我的快遞必須完璧歸趙。于是,我的聲線瞬間切換?!皠e!阿澤,
你別說這種話……我……我錯了還不行嗎?”果然,他冷哼一聲,
語氣里帶著施舍般的寬容:“這還差不多!林夕是你室友,以后對她客氣點!
”5我低聲下氣地回復(fù):“我知道錯了。”“行了?!备稘傻恼Z氣明顯緩和下來,
甚至帶上了一絲得意,“看在你認錯態(tài)度還算誠懇的份上,這次就先算了。”他清了清嗓子,
話鋒一轉(zhuǎn)?!皩α?,你趕緊給我轉(zhuǎn)十萬塊錢,我要買點東西!”這是把我當(dāng)成什么了?
取款機嗎?我維持著聲音的穩(wěn)定,笑容卻已經(jīng)凍結(jié)在臉上:“十萬?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呀?
”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?”付澤的語氣瞬間變得極為不耐煩,“我說了我有用!
你問東問西的干嘛?”他頓了頓,理直氣壯地補充:“你別廢話了,趕緊轉(zhuǎn)過來!
”軟飯硬吃,被他演繹到了極致。我冷笑一聲,
開口道:“阿澤……”我的聲音聽起來更委屈了,“最近恐怕不行,
我……我手里也沒多少錢了,要不等幾天行嗎?”話音剛落,付澤立刻在那邊炸了。
“你的錢呢?哪去了?”他那質(zhì)問的語氣,仿佛我花的是他辛辛苦苦搬磚掙來的血汗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