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集訓基地報到后,蘇瑤和其他入伍新兵在基地整訓三天,完成統(tǒng)一造冊登記,接著便被分批送往各自的正式軍營。
蘇瑤被編入南部軍區(qū)直屬女兵連,是名額最少、競爭最激烈的方向之一。
去往南部軍區(qū),需要搭乘兩天一夜的長途火車,中途穿越崇山峻嶺與多個治安復雜的中轉站,對普通人來說是一次頗具挑戰(zhàn)的旅途。
清晨六點,天還未亮,基地廣播響起:
“各新兵注意,南部軍區(qū)集合列車將于七點整發(fā)車,請編組1至3排的新兵整理行李,十分鐘后集合完畢,準備出發(fā)!”
蘇瑤睜開眼,一瞬清醒。
在靈泉空間強化后的身體早已無需鬧鐘喚醒,她迅速整理內(nèi)務,打水洗漱,背上行囊,第一個抵達集合點。
她站在原地等了不到三分鐘,便看到顧延川出現(xiàn)——他是此行帶隊的軍官之一。
男人依舊一身干凈利落的軍裝,肩章醒目,輪廓硬朗,神情冷峻。
顧延川的目光從隊伍前一一掃過,忽然在蘇瑤身上頓了一下,眸光微閃,卻沒說什么,抬手一揮:“出發(fā)!”
登車之前,每人需出示兵役證、入伍通知書、身份核驗。
在檢票口,一名穿著民警制服的男子忽然攔住蘇瑤:“等一下,你的身份信息顯示異常?!?/p>
蘇瑤一愣:“異常?”
民警抬頭冷聲:“戶籍信息曾于三個月前被注銷又恢復,屬于可疑變更,需進一步核查?!?/p>
此話一出,眾人皆驚。
這可是即將奔赴部隊的節(jié)骨眼上,任何一個身份問題都會被無限放大。
蘇瑤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:“我建議你查清楚再開口,否則你承擔不了后果?!?/p>
民警一愣,顯然沒想到一個女新兵敢口氣如此冷淡。
“我只是依法辦事——”
“她的政審早已層層把關,不存在任何異常?!?/p>
一道沉穩(wěn)嗓音打斷民警,顧延川走了過來,聲音平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你是在懷疑軍方政審系統(tǒng)的有效性?”
“我、我不敢……”民警立刻低頭,臉色發(fā)白。
“放行。”
蘇瑤被他輕輕護著肩膀帶過關口,火車汽笛聲響起,所有人陸續(xù)登車。
火車車廂內(nèi)略顯老舊,座位緊湊,木質(zhì)靠背,一排排橫貫開來。
蘇瑤被安排靠窗位置,對面坐著幾個男兵,旁邊是一名文靜女孩,剛上車就緊張得攥緊背包帶不放。
“你好,我叫沈小溪,第一年當兵,你呢?”女孩小聲開口。
“蘇瑤,第一次。”蘇瑤簡單回答。
兩人交換名字,很快熟絡起來。
火車緩慢啟動,穿梭進蜿蜒鐵軌間,群山在車窗外飛逝。
半夜,火車到達某治安混亂的偏遠站點短暫??俊?/p>
此時車廂內(nèi)大多已沉睡,蘇瑤卻本能警覺。靈泉空間的反應輕微震動——一種“危機靠近”的感知開始浮現(xiàn)。
她微微睜眼,四周靜悄悄,卻察覺到尾部車廂隱隱有動靜。
車廂外,幾個衣著破爛、神色鬼祟的男人正在扒窗而入。
“咔噠——”一聲輕響,尾部行李艙的門被撬開。
“……你說這批新兵女娃,肯定有值錢的東西,咱動作快點。”
蘇瑤瞬間明白,這是火車盜賊趁夜行動。
她動作極輕地推醒沈小溪,壓低聲音:“別動,有人進車廂偷東西?!?/p>
沈小溪嚇得臉都白了,捂住嘴,不敢出聲。
蘇瑤迅速從座位下摸出隨身短棍,原本是用來路上防身的粗木棒。
此刻,她毫不猶豫地悄悄起身,貼著車廂邊緣滑行。
一個男人正翻動行李箱,將新兵訓練服、戰(zhàn)斗靴往包里塞。
“嘭!”蘇瑤抬手一棒打下。
男人悶哼倒地。
另兩個同伙驚覺,轉身欲逃。
“站?。 ?/p>
顧延川從前方車廂走出,手中電筒亮起,目光犀利如刀。
一記利落擒拿,便將一人制服。
其余盜賊嚇得跳下火車狂奔。
列車員和警衛(wèi)也及時趕來,迅速將人帶走處理。
車廂內(nèi)恢復平靜。
顧延川走近蘇瑤,語氣罕見地帶著一絲贊許:“反應快,處理干凈。你學過格斗?”
蘇瑤挑眉,淡定回道:“略懂?!?/p>
男人眼底一閃,沒繼續(xù)追問,只留下一句:“干得不錯,繼續(xù)休息。”
第二天,火車抵達南部軍區(qū)駐地。
站臺上早已有人迎接。
當所有新兵整裝下車時,一名中校軍官走上前,看著名單點名:“蘇瑤?”
“到!”蘇瑤出列。
軍官上下打量她一番,點點頭:“你跟我走,特訓隊指揮部臨時通知,有新兵調(diào)整?!?/p>
她一愣,但還是毫不遲疑地背起行李,跟著軍官離開人群,走向另一方向。
遠遠的,顧延川站在高臺上,看著她背影消失,眸中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滑過。
她的軍旅生涯,才剛剛開始。
但這一場火車上的突發(fā)事件,已經(jīng)為她的檔案多添了一筆亮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