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這樣的經(jīng)歷,之后,孤兒院的活動蘇漫其實不太想去了,但她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。六一兒童節(jié)那天,她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,跟著許嘉登上了校車。
出乎意料的是,這次經(jīng)歷與之前在養(yǎng)老院的體驗截然不同。和孩子們相處的時光讓蘇漫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。那些天真爛漫的小家伙們特別喜歡圍著她,嘰嘰喳喳地問著各種天馬行空的問題。
當蘇漫拿出畫本時,孩子們立刻興奮地圍上來,爭先恐后地要她給自己畫像。面對一張張期待的小臉,蘇漫耐心地為每個孩子都畫了一幅肖像。
更讓她感到溫暖的是,孤兒院的老師們都格外親切體貼??粗⒆觽儬N爛的笑臉,蘇漫心底不禁涌起一絲羨慕。
那天回到學校后,不知怎么的,孩子們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輾轉反側一整夜后,第二天她獨自去了孤兒院,扭捏了一下,最終鼓足勇氣向院長提了她的請求:
“院長,我可以在暑假和周末來這里兼職嗎?只要管吃住就行。”
孤兒院院長聽后,樂呵呵地笑道:
“孤兒才只管三餐和住宿,那是這里小朋友的權利。保育員是需要給工資的,況且保育員的工作也不適合你。你這孩子優(yōu)秀又招人喜歡,能教這群孩子是他們的榮幸。要不你就給他們當實習教師吧,孩子們應該會很高興的。你都不知道,昨天那群孩子拿到自己的自畫像有多開心?!?/p>
“那我什么時候可以上班?”蘇漫眼睛一亮,手捏著裙縫邊,期待地看向院長。
“隨時都可以。如果你不忙的話,現(xiàn)在就可以去找人事填個單子入職?!痹洪L樂呵呵地笑個不停。
“太感謝您了!我這就去。”蘇漫欣喜若狂,連聲道謝。
“不就是一份工作嗎,至于這么高興?”見蘇漫笑得那么開心,院長笑眼彎彎地問道。
“您不懂,院長,總之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!”蘇漫沒有多解釋,但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。
見蘇漫不愿多說,院長也沒再追問,只是笑笑說道:
“好吧,我不懂。你既然不想說,那我也不問了。你現(xiàn)在就去行政樓交一下資料,商量一下你上課的時間吧。我們兼職的老師都是按天算的,一天一百,可以嗎?”
“可以!謝謝您!”蘇漫根本不在乎錢,能在這里工作,她只覺得心靈得到了安放。
“往那邊走,你去吧,我給小朱打個電話通知一下。”
院長繼續(xù)笑著,抬手給蘇漫指了路。
蘇漫鄭重躬身行了一個禮,就帶著笑轉身跑了。
手續(xù)辦理得很順利。從此每個周末,蘇漫都會來教孩子們穿衣、畫畫、識字算數(shù)。直到F大進入考試周,她才減少了去孤兒院的次數(shù)。
考試周期間,大概每所大學都有個通病,那就是平時很清閑的圖書館會爆滿。
因為長相出眾,蘇漫常坐的角落總有人來打擾——不是遞紙條要聯(lián)系方式,就是借故搭訕。
擾得蘇漫無法好好復習,也無法專心查資料。
某天,又有個男生湊過來時,蘇漫實在忍無可忍,又見他行為有些不規(guī)范,就說了一句:
“對不起,這位同學,冒昧提醒一下,你牛仔褲的拉鏈開了。麻煩你把它拉上好嗎?我有強迫癥,看不得不規(guī)范的東西?!?/p>
說完,那男生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,發(fā)現(xiàn)拉鏈真的沒拉,整張臉瞬間漲紅,轉身就跑了,引來周圍一陣哄笑。
蘇漫無奈地搖了搖頭,正要離開,抬頭又看江彥正戲謔地看著她。
這個人的無恥,以及上次在飛機上的經(jīng)歷讓蘇漫記憶猶新。為了避免江彥再發(fā)神經(jīng),她便再次朝不遠處正在認真復習的許嘉走去,叫了聲“許學長”,然后和許嘉坐到了一起。
許嘉自上次球賽之后,就一直與江彥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?,F(xiàn)在眼見蘇漫選擇了他而不是江彥,嘴角的笑意越發(fā)深沉,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:
“學妹,我看這里太吵了。我知道一個地方很清凈,要不我?guī)闳ィ磕銈兇笠坏恼n我都考過了,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劃一下重點。”
“好?。『冒?!”
蘇漫欣然同意,隨后意味深長地瞪了江彥一眼。
“那,走吧!”許嘉雙手插兜,起身故意幫蘇漫整理了一下頭發(fā),才拉著她的手一起出了圖書館。
“聽說你去孤兒院兼職了?看來我上次沒白推薦?!?/p>
“真的要謝謝你,許學長。那些孩子活潑又可愛,給我?guī)砹撕芏嗫鞓??!?/p>
“那怎么感謝?總不能一句謝謝就算了吧?”
許嘉很紳士地與蘇漫走在校園的林蔭大道上,聊起天來。
蘇漫想了想,提議道:
“那請你吃飯吧,銅火鍋?我看學校外面這種店生意最好,你想去嗎?”
“好啊,銅火鍋好像是北城人最喜歡吃的火鍋,我們去體驗體驗也不錯??磥韺W妹只會對小孩子感興趣,以后如果有這樣的活動,我再通知你?!?/p>
“不用了,孤兒院就好。我之后要正常上班,學校的活動就不能參加了。學長,你的好意我心領了?!碧K漫只想去孤兒院,所以她又一次拒絕了許嘉的提議。
“好吧,看來我又摸錯脈門了,以后注意?!痹S嘉揚唇笑笑。
“這法學院的許嘉,比你還會撩妹啊。看來你今天白來了。其實那姑娘我覺得也沒什么特別的,就是身材臉蛋不錯。余姚也不差啊,你也沒必要自討苦吃吧。”
目送蘇漫和許嘉離開后,站在江彥身邊的蘇御拍了拍江彥的肩,語氣涼涼地評價了一句。
“我記得某人有個心頭好,去了國外,一直沒聯(lián)系。某人到現(xiàn)在還保留著她的照片。大一的時候,你不惜和我裝成gay也要拒絕那些貼過來的女生?”
江彥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御一眼,毫不客氣地揭完蘇御的傷疤,抬步懶懶散散地也往校外走去。
“呵——,死狗!你倒也不必這么插刀!”
蘇御看了一眼江彥的背影,薄唇勾起一抹涼涼的弧度,然后跟上了江彥的步伐。
見兩人走遠,蔣碩搭著韓飛的肩膀,發(fā)出靈魂感嘆:
“操,還真要跟上去???F大校園里有多少女生喜歡他們倆啊,一個喜歡瞧不上他的,另一個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,還一直為對方守身如玉。你說他們倆是不是有病??!”
“他們倆有沒有病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你有病,那種病叫嫉妒!”
韓飛瞪了一眼身邊的蔣碩,甩開他的手,也抬步走了。
蔣碩在后面嘴角狂抽,但最后也只能追上去,繼續(xù)找虐。
許嘉帶蘇漫出了校門后,一路七拐八拐,兩人終于鉆進了一家看著小巧卻裝修精致的咖啡館。正打算找個位置點杯咖啡再學習,哪知剛進門,迎面就撞上了幾個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