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前夜,周子珩端著杯溫牛奶來到我房間。他穿著白襯衫,靠著門邊,
月光勾勒出他溫和的輪廓?!熬o張嗎?”他笑問。我坐在窗邊,“有點?!彼哌^來,
將牛奶遞給我,“怕我像他一樣?”我接過溫?zé)岬谋樱安?,我是怕自己不夠好?/p>
配不上你這樣的......正常人?!敝茏隅裥α耍紫聛?,仰頭看我,眼里滿是心疼。
“蘇念,你是我見過最好,最勇敢的女孩。是我在仰望你。”他伸手,拂過我的眉心,
“別怕,以后有我?!蹦且煌恚宜煤芎?。第二天,我穿著婚紗,
站在教堂的彩繪玻璃窗下。神父的聲音莊嚴回響。周子珩站在我對面,眼里只有我。
就在神父詢問我們是否愿意時,教堂厚重的木門“吱呀”一聲,被推開一道縫。
一個瘦削的身影站在門外,像個無法被超度的幽魂。是顧淮生。他瘦得脫了相,眼窩深陷,
像是被榨干了精氣。他手里攥著一沓紙,風(fēng)從門縫灌進來,吹得嘩嘩作響。賓客席起了騷動,
安保立刻站了起來。周子珩身體一繃,上前一步,將我護在身后。我抬手按住他的手臂,
示意他安心。然后提著裙擺,一步步走下圣壇,走向那道門。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,
在教堂里格外清晰。我停在顧淮生面前,隔著三步。他看著我,
眼里混雜著癡迷、悔恨和瀕臨崩潰的瘋狂?!澳钅?.....你今天真美。”他聲音干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