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介:重生回末世爆發(fā)前三個月,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瘋狂撥打全家電話。
上輩子我們分散各地,爸媽在超市搶糧被踩踏致死,大妹死在出租屋,小妹餓死在大學(xué)宿舍。
這次我把所有人鎖進郊外別墅:“想活命就聽我的!”當喪尸潮席卷城市時,
我們正啃著蘋果加固圍墻。父親盯著衛(wèi)星電視突然臉色煞白:“軍方剛宣布放棄所有城市。
”我平靜地掏出地堡鑰匙:“怕什么?這才第一關(guān)。”---死亡的味道,
是鐵銹混合著內(nèi)臟腐爛的腥甜,濃烈得令人窒息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砂紙,
刮得喉嚨生疼。我——林晚,或者說上一世那個在尸山血海里掙扎了整整三百天,
最終被啃噬得只剩半副骨架的林晚——猛地吸了一口氣。冰冷的空氣涌入肺葉,
帶著一絲……塵埃的味道?不是腐爛的尸臭,不是硝煙和血腥,
只是最普通不過的、舊房間里漂浮的細小塵埃的味道。我像一尾被拋上岸的魚,
驟然彈坐起來。劇烈的動作牽扯著身體,想象中的劇痛并未降臨,只有久坐后的輕微酸麻。
視線在短暫的模糊后迅速聚焦。熟悉的米白色天花板,掛著那盞樣式老舊的吸頂燈。
燈罩邊緣積了點灰,在窗外透進來的光線里纖毫畢現(xiàn)。床頭柜上,
那個被我嫌棄過無數(shù)次、印著俗氣牡丹花的馬克杯靜靜立著,
杯沿還殘留著一圈深褐色的咖啡漬。陽光透過半舊的淺藍格子窗簾,
在地板上投下清晰的光斑。安靜。
只有窗外遙遠傳來的、屬于城市白晝的模糊背景音——汽車的鳴笛,隱約的施工聲,
隔壁小孩的嬉鬧。一種被遺忘了很久的、屬于“正?!笔澜绲泥须s。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,
幾乎要撞碎肋骨。我顫抖著伸出手,指尖冰涼,
觸碰到身下柔軟、干燥、沒有任何污穢的床單。
這不是那個陰暗潮濕、彌漫著血腥和絕望的廢棄地鐵隧道。
我猛地扭頭看向床頭柜上的電子鬧鐘。猩紅的數(shù)字,
冰冷而殘酷地昭示著時間:**2043年9月15日,上午 9:07。
**距離那個徹底撕碎人類文明的“猩紅之日”,還有整整三個月零十天!
血液瞬間沖上頭頂,又在下一秒退潮般帶走所有溫度,
留下徹骨的寒意和一種近乎痙攣的狂喜。是真的!不是臨死前的幻覺!我回來了!
我真的回到了地獄尚未降臨之前!“爸!媽!小晨!小曦!” 我的聲音嘶啞破碎,
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和一種近乎瘋狂的急切,在空蕩的房間里炸開。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。
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我的心臟,幾乎讓我再次窒息。
上輩子那些刻入骨髓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涌現(xiàn),清晰得如同正在眼前上演:猩紅之日爆發(fā),
通訊瞬間癱瘓。父親林建國和母親蘇慧琴,他們離我不遠,就在兩條街外那家大型倉儲超市。
混亂爆發(fā)時,人群為了爭搶最后一點物資,變成了比喪尸更可怕的野獸。
擁擠、推搡、踩踏……我在逃難的路上,隔著洶涌奔逃的人潮,
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——穿著母親生日時我送的那件暗紅色格子外套——像一片無助的落葉,
瞬間被人浪淹沒、踩踏,最后被幾只撲上去的喪尸撕扯……父親為了護住她,
揮舞著不知從哪里撿來的鐵棍,絕望地吼叫著沖過去,
然后被更多瘋狂的怪物拖倒、淹沒……大妹林晨,在城西租了個小單間。通訊中斷前,
她給我發(fā)的最后一條語音信息,是帶著哭腔的:“姐!外面……外面好多人在砸門!好可怕!
樓道里有尖叫……有……有怪物!我該怎么辦?姐!我好怕!
” 信號斷掉前那凄厲絕望的尾音,像一根冰冷的鋼針,至今仍深深扎在我的耳膜里。后來,
我僥幸逃到她的出租屋附近,那里早已是一片死寂的廢墟。砸開的房門,
凝固發(fā)黑的血跡一直拖到樓梯口,地上散落著幾縷染血的、屬于她的栗色長發(fā)……小妹林曦,
她當時正在城郊的大學(xué)城。大學(xué)宿舍樓在初期混亂中成了重災(zāi)區(qū)。資源短缺,秩序崩潰。
等到我歷盡千辛萬苦,踩著尸骸趕到她的宿舍樓下時,
只看到緊閉的宿舍門被從里面用桌椅死死抵住。撬開門,
里面只有一具蜷縮在冰冷角落、早已僵硬的瘦小身體。她的眼睛空洞地睜著,
望向門口的方向,干裂的嘴唇微微張著,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空了的、癟癟的薯片包裝袋。
她不是死于喪尸,她是活活餓死的!就在離我只有幾十公里的地方,在我拼命趕來的路上,
悄無聲息地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……“啊——!” 喉嚨里壓抑不住地溢出一聲凄厲的嗚咽,
混合著極致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。恨這該死的末世!恨那些自私自利的幸存者!更恨我自己!
恨自己上輩子的無能!恨沒能保護好他們!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
尖銳的疼痛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混亂的思緒。不!不能再想了!時間!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是時間!
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!我像一顆被點燃的炮彈,猛地從床上彈射而起。雙腿還有些發(fā)軟,
踉蹌了一下才站穩(wěn)。身體是年輕的、健康的、充滿力量的!
這認知讓我心頭涌起一股蠻橫的狂喜。我撲向書桌,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(fēng)。
手指因為激動和恐懼而微微痙攣,幾次才成功地抓起桌上的手機。冰冷的金屬外殼貼在掌心,
屏幕亮起,解鎖,通訊錄——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瘋狂地滑動、點擊,快得幾乎留下殘影。
第一個,父親林建國?!班健健健?等待的忙音每響一下,都像重錘砸在我的心口。
接電話!快接電話!爸!求你!我在心里瘋狂吶喊。“喂?小晚?
” 熟悉而帶著點疑惑的沉穩(wěn)男聲終于從聽筒里傳來,背景音是嘈雜的工地機械轟鳴。
他還在他那個小小的裝修公司里忙活?!鞍?!” 我的聲音瞬間拔高,尖銳得變了調(diào),
帶著無法抑制的哭腔和一種令人心悸的急迫,“聽著!什么都別問!現(xiàn)在!立刻!
放下你手頭所有的事!馬上回家!回家等著!鎖好門!除了我,誰叫門都別開!聽見沒有?!
馬上!回家!!” 我?guī)缀跏呛鸪鰜淼?,語速快得像機關(guān)槍,根本不容他插嘴。
電話那頭明顯被我這歇斯底里的狀態(tài)震住了,沉默了兩秒,
才傳來父親困惑又帶著擔(dān)憂的聲音:“小晚?你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
是不是……”“沒時間解釋!爸!相信我!就這一次!求你了!回家!馬上回家!等我!
” 我打斷他,語氣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和一絲瀕臨崩潰的哀求。
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緊皺的眉頭和滿是疑慮的眼神?!昂茫?,小晚你別急,爸這就回去。
” 大概是聽出了我聲音里那股濃烈到化不開的恐懼和絕望,父親的聲音終于凝重起來,
不再追問。掛斷父親的電話,我甚至來不及喘口氣,手指顫抖著立刻撥通母親蘇慧琴的號碼。
“媽!” 電話一接通,我立刻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來,“你在家還是在外面?”“小晚?
我剛買完菜回來,正準備收拾呢,怎么了?” 母親的聲音溫柔依舊,
帶著一絲被驚擾的訝異?!霸诩揖秃?!媽!聽著!鎖好門!爸馬上就回去!你就在家待著,
一步也別離開!等我回來!我很快就到!記住,除了爸和我,誰叫門都別開!聽到?jīng)]有?!
” 我的語速又快又急,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?!鞍??這…小晚,你到底怎么了?
是不是遇到壞人了?要不要報警?” 母親的聲音明顯慌了?!安唬e報警!媽!聽我的!
求你了!相信我!就在家待著!鎖好門!等我!我馬上到!” 我急得幾乎要跳腳,
生怕她一個擔(dān)心就做出什么別的舉動?!昂煤煤?,媽知道了,媽在家等你,你別急,
路上小心啊…” 母親的聲音帶著安撫,但那份擔(dān)憂透過電波清晰地傳遞過來。
掛掉母親的電話,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騰的情緒,手指精準地找到大妹林晨的號碼。
她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還在她那家小小的廣告公司里加班。“嘟…嘟…喂?姐?這個點找我,
想請我吃午飯啊?” 林晨輕快帶笑的聲音傳來,背景是鍵盤敲擊聲和同事模糊的交談。
“小晨!” 我的聲音瞬間緊繃,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(fā)毛的嚴厲,“聽著!立刻!現(xiàn)在!
放下你手里所有的工作!請假!馬上回家!爸媽都在家等你!不準耽擱!不準問為什么!
立刻!馬上!回家!” 命令式的口吻,毫無轉(zhuǎn)圜余地?!鞍。楷F(xiàn)在?姐你開什么玩笑?
我手上還有個圖沒做完,下午就要……” 林晨顯然被我突如其來的強硬命令弄懵了,
下意識地抗拒?!傲殖?!” 我猛地拔高音量,近乎咆哮,帶著一種瀕臨失控的兇狠和絕望,
“別跟我討價還價!立刻!回家!否則我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拖回去!聽到?jīng)]有?!回家!
” 最后兩個字,幾乎是嘶吼出來的。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,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。幾秒后,
傳來林晨帶著委屈和一絲驚懼的聲音:“…知道了姐,我…我這就回?!弊詈笫切∶昧株亍?/p>
她還在大學(xué)宿舍,這個時間可能在上課。“嘟…嘟…嘟…” 忙音。
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再撥!還是忙音!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。我顫抖著手,
翻出她們宿舍的座機號碼——幸好上輩子為了找她,這個號碼我刻在了骨子里。
“嘟…嘟…喂?你好,請問找哪位?” 一個陌生的女聲接了電話。“你好!
麻煩幫我叫一下206宿舍的林曦!非常緊急!我是她姐姐!” 我語速飛快,
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變調(diào)。“哦,林曦啊,她好像去圖書館了……”“圖書館?!
” 我腦子嗡的一聲,圖書館!人流量巨大的公共場所!在末世初期那就是絞肉機!
“麻煩你!同學(xué)!幫幫忙!立刻!馬上去圖書館找到她!讓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宿舍!
然后鎖好宿舍門!一步也別離開!告訴她!姐姐有十萬火急的事情!關(guān)乎生死!
讓她立刻給我回電話!求你了!”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,幾乎是在哀求?!鞍??哦…哦哦,
好的好的,你別急,我這就去找她!
” 接電話的女生顯然被我這副“關(guān)乎生死”的架勢嚇到了,連聲答應(yīng)。掛斷電話,
我像虛脫一樣靠在書桌邊緣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,
撞得肋骨生疼。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。第一步,算是暫時穩(wěn)住了?
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。接下來,是把所有人集中到一起的地方!郊外的別墅!
念頭閃過,如同黑暗中亮起一道閃電。那是我一個遠房表舅的產(chǎn)業(yè),位置極偏,
背靠著一座不高但植被茂密的小山,前方視野相對開闊。表舅早年移民國外,
別墅托我家偶爾照看,鑰匙就在我這里。那里遠離市區(qū)核心,人煙稀少,圍墻堅固,
還有一個半埋在地下的、據(jù)說早年按防空洞標準改造過的巨大儲藏室!那簡直是天賜的堡壘!
目標鎖定!行動!我沖到衣柜前,粗暴地拉開柜門,看也不看那些日常衣物,
目光直接鎖定角落里那個巨大的、印著戶外品牌LOGO的登山包。
這是大學(xué)時參加登山社買的,容量驚人,足夠結(jié)實耐用。我把它拽出來,狠狠摜在地上。
拉開背包主倉拉鏈,我像個最精準的機器,開始往里面塞東西。動作迅猛,
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狠勁。
醫(yī)藥箱——我一把將書桌旁那個還算齊全的家庭醫(yī)藥箱整個塞了進去。
工具箱——父親留在我這里的,
幾卷強力膠帶、幾盒不同型號的釘子、電池、一個強光手電筒……叮當作響地統(tǒng)統(tǒng)掃入包中。
、能量棒、幾瓶礦泉水、一把瑞士軍刀、我所有的現(xiàn)金……背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,
沉重墜手。我拉上拉鏈,試了試重量,沉甸甸地壓在背上,帶來一種奇異的、踏實的負重感。
很好!這只是開始!抓起手機、鑰匙,我沖出臥室,旋風(fēng)般掠過客廳。
目光掃過茶幾上的水果刀,毫不猶豫地抄起,塞進背包側(cè)袋。玄關(guān)處,
我蹬上最結(jié)實的那雙戶外靴,鞋帶胡亂系緊?!芭?!” 防盜門在我身后重重關(guān)上,
隔絕了那個曾經(jīng)熟悉、此刻卻感覺無比脆弱的“家”。樓道里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,
卻讓我滾燙的頭腦清醒了一瞬。我背著沉重的背包,一步兩級臺階地沖下樓,
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激起沉悶的回響。沖到樓下,跨上我那輛半舊的二手摩托車。
鑰匙插入,狠狠一擰!引擎發(fā)出一聲暴躁的嘶吼。頭盔?顧不上了!我一擰油門,
摩托車像一頭發(fā)狂的野獸,咆哮著沖出了小區(qū)大門,匯入城市正午喧囂的車流。
風(fēng)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,吹得眼睛生疼。我緊握著車把,將油門擰到最大,
在車流中左沖右突,喇叭按得震天響,引來一片憤怒的鳴笛和咒罵。紅燈?去他媽的紅燈!
我視若無睹,憑借著對路況的熟悉和一種近乎亡命的直覺,
在鋼鐵洪流中硬生生撕開一條縫隙。身后隱約傳來警笛聲,但我充耳不聞。三個月!
只有三個月!任何規(guī)則,任何代價,在即將到來的煉獄面前,都輕如鴻毛!
我只有一個念頭:快!再快一點!把他們都帶回去!一個都不能少!
摩托車引擎的轟鳴撕裂了城市午后的慵懶空氣,像一頭發(fā)狂的金屬巨獸,
載著我在車流中亡命穿梭。風(fēng)壓得我?guī)缀醣牪婚_眼,額前的碎發(fā)狂亂地抽打著皮膚,
留下細微的刺痛。每一次驚險的變道、每一次擦著公交車呼嘯而過的瞬間,
都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,混合著引擎的咆哮,撞擊著耳膜。
沖進父母居住的老舊小區(qū)時,輪胎摩擦地面發(fā)出刺耳的尖嘯。我甚至來不及熄火,
摩托車歪斜地靠在單元門口,沉重的登山包拽得我一個趔趄。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上三樓,
鑰匙插進鎖孔,擰開!“爸!媽!”客廳里,父親林建國正焦躁地來回踱步,
煙灰缸里已經(jīng)摁滅了好幾個煙頭,煙霧繚繞。母親蘇慧琴則坐在沙發(fā)邊緣,
雙手緊緊絞在一起,臉色蒼白,看到我沖進來,立刻站起身,眼中滿是驚惶。“小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