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意和澤克貼在一起站在樹枝上,樹枝顫顫巍巍。
時意試圖勸退下面兩只:“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?你全草原問問,威猛哥知道嗎?當(dāng)初一獅大戰(zhàn)八只雄獅全身而退!占領(lǐng)十個獅群!”
“我勸你們現(xiàn)在趕快跑!不然等我爸回來了直接把你們大卸八塊!”
樹下的兩只獅子聽到這話竊竊私語。
“威猛哥是誰?你聽過嗎?”
“沒有,但聽起來好厲害……要不我們……”
就在這時裴燼它們的吼聲傳來。
時意眼睛發(fā)亮:“它們回來了!”
澤克兩下從樹上躍了下去,它這個操作嚇了樹下兩只雄獅一跳。
沒等它們反應(yīng)過來澤克就往裴燼它們那邊跑,兩只雄獅抬頭看了看在樹上一動不動的時意,試著往上爬但失敗了。
“怎么辦還跑不跑?”大的那頭問。
“跑不了了!把這個崽子爸殺了咱們倆就是全草原最厲害的獅子了!”
兩只健壯的雄獅一前一后看向飛速湊近的裴燼它們。
等它們靠近了才發(fā)現(xiàn)這幾只全是亞雄。
天空的悶雷轟隆隆作響,預(yù)示著這是不太平的一天,草原上的動物們都不約而同看向天空等待著什么。
紀(jì)錄片拍攝者把鏡頭對向打斗的獅子們,擔(dān)憂和不忍充斥著他們內(nèi)心。
裴燼它們沒有絲毫猶豫,默契地兩兩分組對向兩頭雄獅。
大塊頭的凱羅斯和索爾一起,最為成熟的裴燼和澤克一起,連鬃毛都沒長齊的四只亞雄口下絲毫不留情,沖著雄獅的脊背和屁股進攻。
“毛都沒長齊的崽子們,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里,我要把你們的脊椎咬斷!”
裴燼直接向前爆沖撞在它的身上,把它撞得一個踉蹌,澤克抓住機會一口咬在它的大腿骨上。
“嗷——你們都得死!!”
帶著血的牙對著裴燼的后脊狠狠咬下,但被澤克向后一拽,裴燼躲過這個致命的攻擊。
另一邊的凱羅斯和索爾更加血腥,倆人跟不要命似的完全不在乎身上會不會被雄獅傷到,憑著沖勁一口一口照著肉咬。
時意在上面看的清楚,小的那只雄獅被索爾和凱羅斯有點嚇到了想先往后退,但腿被凱羅斯咬著有點跟不上大腦的反應(yīng)。
索爾和凱羅斯只想著強上,一時間突破不了雄獅的獠牙。
“索爾攻擊它的眼睛!”時意在上面喊。
面對強大的對手,弱點才是取勝的關(guān)鍵。
索爾反應(yīng)迅速一爪子拍向雄獅的左眼,凱羅斯順勢咬住他的尾巴根死命拽,然后一蹦蹦到雄獅身上對著脊椎咬。
這一招還是時意有一次追捕它們給他弄回來的小羚羊時用的。
雄獅吃痛想甩開兩只但完全沒用。
裴燼那邊的那只后腿幾乎被澤克拽斷,肚子上兩個冒著血的血洞腸子都快要流出這是裴燼弄得。
但雄獅們畢竟比裴燼它們成熟,它們也沒讓裴燼它們輕松多少。
六只獅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被攝像機記錄下,這場意外的、血腥的、不可置信的戰(zhàn)斗被后來紀(jì)錄片稱為“神跡聯(lián)盟”建立統(tǒng)治王國的開篇。
至此,未來統(tǒng)治南非草原中部的獅子聯(lián)盟宣告了它們的存在。
兩頭雄獅倒下的瞬間,草原迎來了雨季的第一場降雨。
紀(jì)錄片工作者拍下了獅子圈未來十幾年流傳最廣的一張照片。
四只傷痕累累的亞雄并排仰天長嘯,中間一只不到一歲的幼崽干干凈凈站立,但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嚴(yán)肅地盯向鏡頭,尾部翹起。
它們的身后血染大地。
……
這場戰(zhàn)斗讓裴燼它們休整了很久。
雨季代表著食物的充足,時意它們不再需要走到河邊去捕獵,但同樣伴隨著另一個難題。
索爾身上的傷口發(fā)炎了。
連綿不斷的雨水避無可避,反反復(fù)復(fù)被浸泡的傷口許久不見好。
時意每天兢兢業(yè)業(yè)幫幾只獅子舔傷口,就怕出現(xiàn)問題,澤克傷沒那么重是最早愈合的。
裴燼和凱羅斯塊頭大吃的多恢復(fù)的好。而索爾受傷最重,尤其是后腰位置的那一塊,只要行動就會被拉扯到,有時候痛的索爾不斷呲牙。
時意最了解它們的傷口,沒事就過去看看,所以當(dāng)他發(fā)現(xiàn)索爾傷口開始變顏色的時候他就知道完了。
果然,在第二天索爾開始昏昏沉沉,沒有以往那么有精神了,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。
“索爾,你怎么了?”凱羅斯用鼻子碰了碰它,有些擔(dān)心道。
索爾低吼一聲并沒有睜眼睛,它感覺自己身體很熱沒什么力氣。
澤克也趴在它旁邊輕輕舔舐。
時意看著這一幕有些揪心。
裴燼:“最糟糕的情況出現(xiàn)了?!?/p>
時意:“索爾堅持不了多久,我有點害怕它傷口再不處理會影響到其他地方。”
裴燼低頭看著他的爪子,他在想如果他把索爾那塊腐肉挖下來會不會有用。
他之前受傷身邊沒有處理傷口的藥物就是這么處理的,雖然恢復(fù)的慢,但腐爛的地方不會繼續(xù)擴散。
時意還在思考,他漸漸把目光轉(zhuǎn)向遠處拍攝的團隊。
他不想自己身邊的成員出事。
“一會兒捕獵回來給索爾多喂些肉,看看他精神怎么樣?!?/p>
裴燼和澤克結(jié)伴出去捕獵,時意和凱羅斯留下陪著索爾。
索爾沉重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拍在時意耳朵里。
傍晚,時意它們進食結(jié)束,索爾跟著強撐著吃了幾口并不多。
吃不下東西無論是對人還是動物都是很嚴(yán)重的事,時意等不了了。
他把凱羅斯和澤克叫到索爾身邊,然后把索爾叫起來說了自己的想法:“一會兒我要讓那邊的兩腳獸過來幫索爾處理傷口,你們千萬不要攻擊?!?/p>
“索爾,他們一會有可能會給你打個東西讓你睡覺,你不要害怕,等你醒來你就不疼了。如果你醒來不在我們身邊,周圍都是兩腳獸的話也不要害怕,等你傷好了它們會放你回來的?!?/p>
時意盡量讓獅子們聽得懂。
凱羅斯它們很信任時意,他說的都乖乖記下。
然后下定決心的時意走向了攝影團隊。
那邊的工作人員見時意走過來十分驚訝,畢竟這幾只獅子從來不讓他們靠近,一旦靠近就跑遠。
時意一直走到車門前然后開始叫喚。
“嗷,嗷,嗷!”
這幫工作人員快被萌化了,拿著設(shè)備一頓拍攝,好不容易能近距離拍,得抓緊點。
時意讓他們拍了一會然后扭頭往索爾的方向走,裴燼已經(jīng)領(lǐng)著凱羅斯和澤克遠離了索爾。
時意走兩步回頭沖著工作人員叫兩下,來回忙乎了好幾分鐘才讓工作人員明白他的意思。
等工作人員靠近索爾徹底明白了時意來找他們干什么,時意就安靜坐在索爾傷口旁邊。
攝影團隊一直拿不準(zhǔn)主意只能給保護區(qū)專業(yè)人員打電話。
雙方溝通了很久,時意能聽見他們電話里激烈的爭吵聲。
大概半個小時以后,一輛新的車駛來。
時意看見攝影團隊過去溝通,不一會兒車靠近了時意和索爾,一個圓圓的管子樣的東西伸出,時意識相靠邊。
麻醉針精準(zhǔn)打在索爾身上。
索爾吼叫了一聲但沒動。
一大堆人呼啦啦下來圍住時意和索爾開始救治。
二十分鐘后被割下腐肉涂好藥物的索爾和被一頓檢查的時意被放走,工作人員散開。
裴燼它們立馬回來。
“索爾?!眲P羅斯拱了拱麻藥勁還沒過的索爾。
時意安慰道:“他沒事,一會兒就醒了?!?/p>
從這天開始索爾精神狀態(tài)越來越好,時意它們終于放下心。
較為舒適的雨季給了生物成長的空間,無聲的變化正在一點一點發(fā)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