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蔣先生!”阿耀喊道。
此刻,阿耀站在門外,神情嚴(yán)肅卻略顯尷尬,顯然有重要事情需要處理。
作為社團(tuán)二把手的阿耀,是蔣天生最信任的人之一,平時事務(wù)都會先經(jīng)他手再傳達(dá)給蔣天生。
如果不是緊急情況,他絕不會貿(mào)然打擾。
浴室內(nèi)的動靜戛然而止,方婷慌亂地用浴巾遮住身體,眼神滿是不安。
蔣天生冷靜地穿上浴袍,淡然說道:“衣柜旁有小門,你先回避下,阿耀有正事找我?!?/p>
得到指示后,方婷匆匆從側(cè)門離開。
一切安排妥當(dāng),蔣天生端起一杯紅酒,悠然坐下。
“進(jìn)來吧?!彼岣吡艘袅?。
阿耀握住門把,緩緩?fù)崎_門,小心翼翼地邁入。
俯身低頭行禮:“蔣先生!”
待蔣天生示意后,阿耀迅速進(jìn)入正題:“靚坤的手下巴閉在銅鑼灣新開了一家場子,生意紅火得很。”
蔣天生眉頭微蹙,面色逐漸凝重,“靚坤近來太過囂張,接連開這么多場子,是不是有些過頭了?”
真正讓蔣天生警覺的是,靚坤不僅擅自開設(shè)場子,還在社團(tuán)不知情的情況下私自販賣 ** 。
洪興有一條不成文的規(guī)定:絕不撒粉。
然而,靚坤對此毫不在意,冬星那邊也沒有這規(guī)矩,連警局都未曾干預(yù)。
在他眼中,社團(tuán)過于畏首畏尾。
巴閉作為靚坤的重要助手,在撒粉生意上表現(xiàn)出色,堪稱他的搖錢樹。
此時,阿耀留意到蔣天生的表情變化,說道:“靚坤的勢頭越來越囂張,該收拾他了……”
陳耀的想法與蔣天生不謀而合。
他注視著墻上的舊鐘,雙手交疊未作回應(yīng)。
蔣天生向來小心謹(jǐn)慎,一旦有人稍有逾矩,他必會警惕。
如今靚坤生意擴(kuò)展迅速,絕不會坐視不管。
任其發(fā)展無異于引狼入室,對自己構(gòu)成巨大威脅。
表面上,蔣天生溫和公正,實則不容下屬壯大。
在洪興,他只允許自己信任的人有所作為,其余人若表現(xiàn)突出,必將被壓制。
蔣天生從沙發(fā)起身,系緊浴袍帶,目光冷峻:“靚坤非我心腹?!?/p>
說完,他徑直走向健身房。
阿耀沉思蔣天生的話,意識到對方有意針對靚坤。
這次靚坤越界,怕是難逃一劫。
與此同時,夜幕低垂,月光隱匿,城市籠罩在未知的恐懼中。
銅鑼灣舊街,凌冬與大頭仍在路旁等待大佬B派來的二十名手下。
燈光昏黃,行人穿梭,卻遲遲不見動靜。
大頭眉頭緊鎖,幾乎不再抱希望,對凌冬說:“冬哥,他們是不是不來了?都半小時了……”
凌冬眉頭微蹙。
即便今天B哥那邊沒打算派人過來,他帶著幾個兄弟也足以解決巴閉,拿下那地方!
凌冬抬腕看了看時間,心中已下定決心。
再等十分鐘,若還不見人影,他就動手。
“別急,再等等。”凌冬沉聲說道,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。
大頭聞言,雖有話想說,最終還是選擇沉默,繼續(xù)等待。
此時,
不遠(yuǎn)處走來一群人,他們手中都提著用報紙裹著的西瓜刀,腳步聲漸近。
仔細(xì)一看,
領(lǐng)頭的是山雞,身后跟著二十多個小弟,從另一條街轉(zhuǎn)了過來。
山雞邁著自信的步伐,手指不斷撥弄著腰間的翻蓋打火機(jī),嘴里叼著煙,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。
他環(huán)顧四周,仿佛覺得整條街都屬于他。
走到凌冬身旁時,山雞仍叼著煙,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凌冬和大頭,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,“有點事耽擱了一下,抱歉啊?!?/p>
凌冬嘴角微微上揚,但眼底閃過一道寒意。
山雞將煙頭碾滅在腳下,“巴閉那邊少說也有六七十號人,那家伙也不是善茬,我們可不是來送死的?!?/p>
他目光從煙頭上移向凌冬,語帶警告地說:
“出來混,圖的是錢,不是命。
要是情況不對,我們會撤,不會陪你玩命。
我可不想任何一個兄弟因為這事搭進(jìn)去?!?/p>
凌冬冷笑一聲,“放心,沒人會白送命?!?/p>
隨即,他帶著眾人朝巴閉所在的據(jù)點走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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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下的銅鑼灣舊街總是人潮涌動,熱鬧非凡。
除了各式娛樂場所,還有眾多小販在此擺攤,一晚上的收入足夠維持好幾天的生活。
這里是小販們的福地!
凌冬等人來到目標(biāo)地點門前,觀察著內(nèi)部的情況。
巴閉經(jīng)營的這棟兩層建筑,從外觀就能看出裝修頗為奢華,空間也很寬敞,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。
他們佇立在門口,山雞瞥了一眼牌匾,隨即移開目光看向凌冬:"你們先進(jìn)去看看里面的情況,動手時我會帶人進(jìn)去支援。"
山雞說話時的語氣明顯比先前柔和了許多。
凌冬凝視著山雞,隱約猜到了什么,不愿多言。
他只輕蔑地笑了一下,轉(zhuǎn)而對大頭他們下令:"走!咱們進(jìn)去會會那個家伙!"
"是!"
"冬哥!"
大頭和那十個手下齊聲應(yīng)答,聲音洪亮有力!
隨后,
凌冬帶著這十人昂首闊步進(jìn)入**。
行進(jìn)間,大頭憤懣地說:"山雞那家伙顯然不愿進(jìn)來,他們肯定不會幫咱們,今晚只能靠我們十幾個人對付這家**了……"
凌冬聽完,嘴角微揚:"你害怕了?"
大頭冷哼一聲:"怕?三年前我就不再怕了,跟了老大B,就清楚遲早會有這一天。"
他的表情逐漸嚴(yán)肅而堅定:"不如放手一搏,憑實力闖出一條路,即便最后犧牲,也無憾。
……"
說話時,他握緊拳頭,青筋暴起。
凌冬聽完,直視前方,平靜回應(yīng):"別擔(dān)心,今晚你還死不了。"
隨即,
他從一側(cè)拿起一把椅子,一只手插兜,另一手持椅,直奔人群 ** 。
哐當(dāng)
椅腳觸地聲響徹四周。
到達(dá)**大廳后,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凌冬將椅子重重放在大廳 ** 。
他隨即坐下,神色肅穆。
大頭和那十個手下分列身后,氣宇軒昂。
此刻,
在場所有人都盯著凌冬,滿臉疑惑,有人低聲議論著他的意圖。
凌冬高聲宣布:"從今天起,這里歸我凌冬所有!"
此言一出,現(xiàn)場不少人都明白又要打起來了。
這種事在港島早已司空見慣。
社團(tuán)眾多,古惑仔遍地,時不時就有地盤爭斗。
但這個地方不宜久留,一群人迅速離開,不愿沾染血腥。
巴閉的手下見狀,一個手下盯著椅上的凌冬罵道:"找死啊,來這里 ** !"說完對其他人說:"你們在這等我,我去叫巴閉哥。"說完匆匆上樓。
二樓,一間隱秘寬敞的包間內(nèi),巴閉靠在椅上,周圍環(huán)繞著幾名女子。
他嘴里含著進(jìn)口蘋果,看著眼前的美色,嘴角帶笑。
選中一個滿意的,抬腳踢過去。
那女子本能躲避,眼中滿是慌亂。
巴閉臉色驟變,惡狠狠地說:"新來的?這裙子我不喜歡,脫掉!"
"不要!"女子聲音顫抖地拒絕。
這時,手下闖進(jìn)來說:"巴閉哥,樓下有人要搶你的場子!"
巴閉聞言大怒:"找死!誰這么大膽,竟敢在我和坤哥的地盤上撒野!給我拿下!"隨即提起大刀命令:"召集所有人!"
巴閉率領(lǐng)五六十名小弟,氣勢洶洶從二樓沖下,瞬間將凌冬等人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。
想要逃脫已是毫無可能。
噠...噠...噠...
他們右手持西瓜刀,用刀背輕擊掌心,目光兇狠地盯著凌冬一行人。
然而,凌冬依舊面無懼色,連眉頭都未皺一下,穩(wěn)坐椅子上,氣定神閑,盡顯大佬風(fēng)范。
大頭見狀,心中暗自驚嘆。
幾年未見,凌冬的氣場愈發(fā)強(qiáng)大。
與此同時,在門口,山雞的小弟發(fā)現(xiàn)凌冬被徹底圍住,卻遲遲未接到增援指令。
“雞哥,他們已被包圍,我們何時進(jìn)去?”一名小弟小心詢問。
話音未落,山雞猛地甩手摑在他頭上,厲聲道:“蠢貨!”
小弟疼得揉著腦袋,雖有疑惑但不敢多言。
山雞伸了個懶腰,打著哈欠說:“回吧,回家的回家,明天讓凌冬那小子自行了斷?!?/p>
山雞說完,頭也不回地折返原路。
邊走邊丟下一句:“想找死的就自便?!?/p>
二十個小弟尚未行動,彼此面面相覷。
顯然,這是一場蓄意 ** 。
于是,這些人也各自散去,融入夜色。
屋內(nèi)氣氛凝重,巴閉的六七十名小弟如銅墻鐵壁般將凌冬等人圍困。
突然間,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,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逼近。
莫名地,一股濃烈的煞氣迎面襲來。
凌冬對面的小嘍啰們本能地向兩邊散開, ** 頓時空出一片空地。
巴閉手持西瓜刀,殺氣騰騰,刀尖輕觸樓梯扶手,發(fā)出刺耳的“ clang ”聲。
他走到場地 ** ,目光掃視著凌冬和他的隨從。
雙方共計不過十二人。
巴閉輕蔑一笑,語氣充滿自信:“就憑你們這群廢物,也想動我?誰給你的膽子?既然來了,就別想活著回去!”
凌冬依然穩(wěn)坐椅子,神色平靜,嘴角浮現(xiàn)一絲淡漠的笑意,回道:“這地方現(xiàn)在歸我管,該留下性命的,反而是你們?!?/p>
巴閉被他的鎮(zhèn)定激怒,更覺得被輕視,怒不可遏。
他高舉刀刃,咆哮著下令:“所有人上,給我砍死這個頭領(lǐng)!其他人,一個活口都不留!”
聽到命令,一群小嘍啰兇猛地沖向凌冬。
一場激烈的廝殺瞬間爆發(fā)!
巴閉站在一旁,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,認(rèn)為今晚這些人必死無疑。
然而,凌冬依舊端坐原位,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,顯得從容不迫。
大頭帶領(lǐng)的十名死士已嚴(yán)陣以待,緊握武器,準(zhǔn)備決一死戰(zhàn)。
凌冬抬手示意,冷峻的聲音傳出:“動手?!?/p>
十名死士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,殺意洶涌。
他們凝視巴閉的手下時,仿佛獵手鎖定獵物,恨不得立刻撕裂敵人。
這些效忠至極的死士毫不遲疑,提刀沖上前線,展開瘋狂 ** 。
大頭瞳孔微縮,暗道這些人果然棘手。
刀鋒交錯間,火星四濺,發(fā)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,竟意外地悅耳。
一名死士騰空躍起,揮刀直劈而下!
刷!
一刀橫掃,氣勢如虹。
鮮血飛濺,場面觸目驚心!
巴閉目睹此景,震驚不已。
他原本以為這些不過是普通打手,如今方知低估了敵人。
顯然,對方早有準(zhǔn)備!
他焦急地喊道:“殺無赦!今晚不留活口!”
凌冬冷眼旁觀,這群死士戰(zhàn)斗時兇狠無比,宛如地獄使者。
其中一個死士猛然咬住對手脖頸,利齒深深嵌入。
血液狂涌而出,被咬之人痛苦掙扎卻徒勞無功。
緊接著,那死士用力撕扯,皮肉分離,露出猙獰的傷口。
“啊——”一聲慘嚎劃破空氣,令人心悸。
巴閉瞪大雙眼,面露懼色。
這一幕太過血腥。
“呼!”死士甩掉嘴里的碎肉,鮮血噴灑四周。
場面血腥至極,巴閉的手下接連倒地。
罪惡之夜,暴力與鮮血交織。
巴閉徹底傻眼了,眼前的景象如同來自地獄的魔咒。
那個兇狠的死士滿嘴鮮血,面目扭曲,仿佛一只捕獵成功的猛獸,帶著勝利者的傲然姿態(tài)!
“嘶——”巴閉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,沒料到對方的手下竟如此強(qiáng)悍,令人毛骨悚然。
地面滿是鮮血,腥臭彌漫整個大廳。
濃郁的氣味讓人反胃作嘔。
大頭呆滯地站著,眼神空洞。
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手手段如此殘忍。
凌冬卻依舊面無波瀾。
這些死士雖有意識,卻毫無痛覺與恐懼。
即便身負(fù)重傷,甚至有人斷臂,依然氣勢不減,奮不顧身地沖鋒。
只要還有一絲氣息,就絕不退縮!
巴閉的手下已倒下數(shù)人。
形勢危急,巴閉青筋暴起,怒吼道:“廢物!給我砍!狠狠砍死他們!”
小弟們無奈揮舞西瓜刀,幾個身手矯健者精準(zhǔn)劃開死士腹部。
刀光閃過,血跡飛濺。
死士慘遭開膛,面色慘白,卻依舊雙眼冰冷。
他們迅速將內(nèi)臟塞回,繼續(xù)戰(zhàn)斗。
巴閉的手下瞬間被震懾,驚恐地看著這一幕。
對方的死士竟如此忠勇,他們自愧不如,既怕痛也懼死。
大頭震驚之余,臉上毫無其他表情。
巴閉手中的刀因無力而掉落,“啪嗒”一聲摔在地上。
他頓時驚慌失措,臉色發(fā)青,聲音顫抖地喊道:“該死!這些魔鬼!全是魔鬼!”
周圍的情況讓他更加焦躁。
手下們因為恐懼而呆立原地,他憤怒地咆哮:“廢物!全都嚇傻了嗎?繼續(xù)進(jìn)攻!誰要是退縮,我就把你們的老媽送去當(dāng)奴隸,你們信不信?!”
在逼迫之下,士兵們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去,陷入激烈的戰(zhàn)斗。
不遠(yuǎn)處的大頭目睹這一切,那些死士腹部被刺穿,內(nèi)臟移位,鮮血染紅了他們的下半身。
他握緊拳頭,眼神充滿不忍,但語氣堅定地說:“冬哥,他們撐不了太久,我得上去幫您解決這些人!”
事實是,這些傷兵已無法止血,就算意志再頑強(qiáng),也撐不過三五分鐘。
凌冬坐在椅子上,聽到大頭的請求后,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,“注意點?!痹捯粑绰?,大頭的眼神陡然冰冷,緊握手中的武器,大步向前,準(zhǔn)備展開一場殺戮。
手上的青筋暴起,他高舉西瓜刀,迅猛而精準(zhǔn)地向?qū)Ψ降男〉艽倘ァ?/p>
一刀接著一刀,每一擊都直指要害,動作干脆利落。
鮮血飛濺,染紅了他的臉龐、雙手以及衣衫。
才剛剛出招,他已經(jīng)撂倒了好幾個對手。
盡管被大佬B壓制了三年,但大頭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,一出手便震撼全場。
此刻,巴閉憤怒地瞪視著凌冬,凌冬則泰然自若,兩人目光在空氣中交織,無需言語,已成對峙。
凌冬微微聳肩,仿佛在宣告:無論他們?nèi)绾螔暝Y(jié)局早已注定。
這地盤,只能是他的!
巴閉的臉色陰沉至極,目光掃向浴血奮戰(zhàn)的手下,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。
原本還能揮刀搏斗的手下逐漸減少,地上躺滿了傷痕累累的小弟,只有寥寥十幾人尚能勉強(qiáng)支撐。
看著手下傷亡慘重,巴閉心中警鈴大作,但轉(zhuǎn)念一想,剩余的小弟數(shù)量仍略勝凌冬一籌,又生出了幾分希望。
然而,局勢瞬息萬變,誰能預(yù)料最終的結(jié)果?
他不相信這場較量會輕易敗北,若是消息傳出,他巴閉豈不是顏面盡失?于是,他強(qiáng)壓內(nèi)心的不安,死死盯著戰(zhàn)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