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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于爬回到寢殿,廊柱上已經(jīng)滿是我十指摳挖出來的血痕。
殿外忽然傳來喜樂。
我才明白過來,謝凜和蘇瑤在舉行道侶大典。
今日他們焚花不是一時興起。
他是要以焚花為聘,與她結(jié)為道侶。
有傳言說在道侶大典時以靈植為祭,可保姻緣生生世世不滅。
謝凜就是為了如此荒謬的原因焚了我的花。
原來,我連最后的價值都被榨干了。
我躲在角落,看到蘇瑤依偎在謝凜懷中嬌聲說:“師兄,那些花燒起來真美。”
謝凜眼神溫柔:“還叫師兄?該叫夫君了?!?/p>
看到這一幕,我那早已空蕩蕩的胸腔竟還在隱隱做痛。
高臺之上,蘇瑤忽然抬眼,精準地捕捉到了躲在陰影里的我。
她紅唇微勾,指尖一彈。
一道靈火朝我撲來,瞬間點燃了我的衣袖。
我被燒得蜷縮在地,火焰灼燒的焦臭味混著血腥氣彌漫開來。
謝凜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。
儀式結(jié)束后,我已經(jīng)奄奄一息。
他走到我的面前冷聲說了句:“算你識相,沒有破壞我和瑤瑤得的大喜日子!”
等我回到寢殿,蘇瑤早已等在屋內(nèi)。
她唇角噙著笑,眼底卻充滿了不懷好意。
她緩步走近我,手里拿著一把匕首。
“沈蘅,你還真是命大。”
“失了靈心,竟還能茍延殘喘?!?/p>
話音剛落,鋒利的刀刃刺進我的腹部。
她拔出匕首,還想再刺向我。
我咬牙用盡全力一推。
她被推得撞上木椅。
恰在此時,謝凜推開殿門。
我捂著鮮血淋漓的腹部,面色慘白。
而蘇瑤跌坐在地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她哽咽著撲進謝凜懷里。
謝凜連看都未看我一眼,徑直將蘇瑤打橫抱起。
我張了張口,可腹部的劇痛讓我連聲音都發(fā)不出。
謝凜目光冰冷地看向我,卻看不到我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。
他抱著蘇瑤大步離去,再未回頭。
我緩緩跪倒在地,指尖顫抖著按住傷口。
安慰好了蘇瑤,謝凜再次踏入我的寢殿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“瑤瑤說不怪你?!?/p>
“她如此大度,你怎么就學(xué)不會?!?/p>
“你該長長教訓(xùn)了!”
我抬眸看他,嗓音嘶?。骸爸x凜,放我走吧......我絕不會再礙你們的眼?!?/p>
他冷笑一聲,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。
“沈蘅,你只要哭一場,哄瑤瑤開心就夠了?!?/p>
“你離不開我,何必裝模作樣?”
不等我回應(yīng),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,粗暴地將我拖向院中的引雷陣。
那是我最恐懼的地方。
我曾被天雷所傷,魂魄受損,每逢雷聲便痛不欲生。
從前他會將我緊緊摟在懷中安撫:“別怕,我在。”
而如今他卻親手將我綁在陣中央,任由雷電劈落。
我顫抖著哀求:“謝凜,求你......”
可他卻只是冷漠地站在蘇瑤身旁,和她饒有興致地欣賞我的狼狽。
雷劫一道接一道落下,每一擊都像是要將我的魂魄撕碎。
我痛到渾身痙攣,可自始至終未落一滴淚。
“師兄,你不是說她最怕打雷嗎?”
謝凜只淡淡瞥了我一眼。
便和蘇瑤相攜離去,而我被遺忘在雷陣中,直到徹底昏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