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室門外就傳來“咚咚咚”的砸門聲。
“幾點了還睡？！我兒子餓著肚子去上班，你這個老婆是怎么當?shù)?？！?/p>
婆婆尖利的聲音穿透門板，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我猛地睜開眼，看了眼手機。
距離鬧鐘響還有半小時。
李峰也被吵醒，皺著眉嘟囔：“媽又怎么了?！?/p>
我深吸一口氣，披上外套去開門。
婆婆叉著腰站在門口，身上還穿著昨晚那件碎花睡衣，頭發(fā)炸得像只斗雞。
“媽，我們平時都不吃早飯，直接去公司?！?/p>
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。
“放屁！”她一口唾沫星子噴到我臉上。
“我兒子從小吃我做的早飯長大，現(xiàn)在跟你結(jié)婚連口熱飯都吃不上？你還有臉說？！”
她接著沖進廚房，鍋碗瓢盆摔得震天響。
“懶貨！我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娶了你！”
李峰揉著眼睛跟出來，試圖打圓場：
“媽，我倆真不吃早飯，公司樓下有賣?！?/p>
“寶寶！你別替她說話！媽這是心疼你！”
婆婆瞬間變臉，聲音甜得發(fā)膩，她拽著李峰的胳膊往廚房拖：
“你看你瘦的，媽給你煎雞蛋，你小時候最愛吃了?！?/p>
我站在原地，恨不得直接給她一巴掌。
餐桌上，婆婆把煎糊的雞蛋強行塞到李峰盤子里，轉(zhuǎn)頭對我翻了個白眼：
“有些人啊，當老婆連個蛋都煎不好，還不如我這個老太婆！”
我低頭刷手機，假裝沒聽見。
婆婆見狀，嗓門拔得更高：“我跟你說話呢！聾了？！”
李峰尷尬地咳嗽一聲：“媽，小柔公司今天有早會?！?/p>
“什么早會比伺候老公重要？！”婆婆一拍桌子。
“要我說，她干脆辭職在家算了！女人賺那三瓜倆棗的，夠干什么？”
“我當年為了帶寶寶，工作說不要就不要了！”
我猛地抬頭，差點把手機捏碎。
李峰趕緊按住我的手，沖我使眼色，小聲哀求。
“忍忍，忍忍?！?/p>
3
出門前李峰習慣性上廁所，婆婆就一個箭步?jīng)_到門口。
跟哄三歲小孩一樣拍著門板。
“寶寶自己拉臭臭真棒！要不要媽媽給你擦屁屁呀？”
我正端著水杯喝水，差點一口噴出來。
婆婆回頭瞪我一眼，滿臉嫌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