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照相館里等著。
外面的雪花不再想幾小時前那樣小。
現(xiàn)在落得很急。
自從第二次檢查過后。
我不僅癥狀頻出。
發(fā)呆的習(xí)慣也不知不覺的出來了。
女人端著熱茶放我面前。
眼眶很紅,就這么憐惜的看著我。
我側(cè)過頭,也看著她。
她眼里的悲楚幾乎要燙傷了我。
“姑娘,別想不開?!?/p>
我克制的嗆了一下,開口卻還是帶著絕望與釋然。
我記得我說。
“我好想活著,可是我沒辦法?!?/p>
陳述回到公司。
辦公室門口旁邊的桌子上,擺著一束海棠花。
他怔愣住。
有些顫抖的拿起花束。
心里突然有種強(qiáng)烈的不安沖擊著。
像是某一塊地方突然間就空了。
密密麻麻的疼。
花束里放著一張卡片。
上面寫著。
“又去了那片海棠林,風(fēng)拂過,花瓣簌簌而落,像我被風(fēng)吹散,卻始終飄向你的思緒?!?/p>
陳述捏緊那張卡片。
垂眸看向花束。
是垂絲海棠。
他記得,這是開在春季的。
開在冬季,是多罕見。
它的花語是:苦戀。
陳述喉嚨滾了滾,一陣干澀。
他的手一直在顫抖,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。
他掏出手機(jī)翻找我的電話。
但這次。
我卻很久很久沒接。
陳述心里有一種很強(qiáng)烈的不安預(yù)感。
他來不及思考,丟下花,拿著車鑰匙就往外沖。
路上的雪越下越大。
但他的眼睛卻滲出了紅血絲。
連把這方向盤的手都用力的攥著。
聲音顫抖。
“溫讓,如果你要是敢騙我,你他媽死定了?!?/p>
我拿到照片后打車回了家。
剛將照片放回臥室。
外面就被砸的哐哐響。
我有些疑惑,慢吞吞的走過去開了門。
陳述高大的身子擠了進(jìn)來。
幾乎是下一秒。
他就用腿帶上了門,緊緊攥著我的肩膀。
眼睛泛紅。
“溫讓,你寫的卡片是什么意思?”
我看著他,搖搖頭。
“說話,我讓你說話!”
陳述幾乎要瘋了。
苦戀?
我到底什么意思,承認(rèn)喜歡就這么難。
我看著他,眼睛也有點紅。
突然揪出了陳年往事。
“陳述,我沒找人堵那個小姑娘,你信嗎?”
他一愣,沒回答。
“你信嗎?”
我執(zhí)拗的看著他。
陳述囁嚅著嘴唇,隨后嘆了口氣。
“溫讓,聽話?!?/p>
我的心瞬間就涼了。
眼角滑著淚,踉蹌的往后推。
笑著說。
“花沒什么意思,我喜歡海棠,就送了?!?/p>
陳述突然松開手,紅著眼看我。
“溫讓,這么難嗎?爭一點這么讓你覺得丟人嗎,承認(rèn)這么難嗎!”
最后一句,陳述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我像是被刺激到了,嘶吼著推攘著陳述。
他被我拉扯著推出門外。
一直敲門。
良久,陳述踹了一腳門才走。
我崩潰的靠著門,無力的滑落坐在地上。
爭一點。
我拿什么爭。
拿我替身的身份去跟另一個替身爭嗎。
為什么你不信我沒找人堵她。
這么多年。
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達(dá)到嗎…
陳述怒氣沖沖的打開辦公室。
經(jīng)過門口的時候。
看到我送的花,氣的眼睛都紅了。
一把扯過花丟在垃圾桶。
他郁悶的把外套摔地上,抽出煙盒。
手氣的發(fā)抖,打火機(jī)好幾次沒點燃。
過了一會兒,他把煙盒猛的砸到桌子上。
發(fā)出劇烈的響聲。
他重重的往后靠。
手把頭發(fā)往后擼。
良久,他有些無力的垂下手。
聲音低沉,
“溫讓,爭一點,哪怕你爭一點,我都會向著你?!?/p>
承認(rèn)你喜歡我這么難嗎?
他似喃喃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