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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,溫昊開著一輛白色的SUV準時抵達。
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和卡其褲,像夏日里一陣清爽的風。
他給我?guī)Я俗钚驴畹臉犯咝请H飛船。
給媽媽的,則是一小束開得正盛的小雛菊。
媽媽也換上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,畫了淡妝。
陽光下,她整個人像一塊被洗去塵埃的藍寶石,煥發(fā)出溫潤奪目的光彩。
我站在他們中間,左手牽著媽媽,右手牽著溫叔叔,心里偷偷地想:這才是家庭照該有的模樣。
這幅寧靜的畫卷,卻被停在小區(qū)門口的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粗暴地撕開了一道口子。
古泓靠在車門上,一身名牌,頭發(fā)梳得油光水滑,嘴里叼著煙,目光鎖在我們身上。
溫昊的眉頭緊皺。
媽媽的臉色則瞬間沉下來。
“古泓,讓開?!?/p>
“讓開?”
古泓掐滅煙頭,狠狠丟在地上,用皮鞋碾碎。
“蘇瀾,我還沒死呢,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給我的種找野爹了?”
這話臟得。
溫昊上前一步,將我和蘇瀾完全護在身后。
“古先生,我想你誤會了。我和蘇女士是朋友,今天只是帶曉星去科技館。”
“朋友?”
古泓上下打量著溫昊,“一個破醫(yī)生,開著一輛破車,也配談‘朋友’?你一個月工資,夠我這輛車的保養(yǎng)費嗎?碰我女兒的手,你配嗎?”
他伸手就要來拽我。
“古泓!你再敢往前一步,我就讓你明天上法制新聞的頭條?!?/p>
媽媽異常冷靜地拿出手機,屏幕上,赫然是律師的對話框,一條信息已經(jīng)編輯好。
“家庭暴力、婚內(nèi)出軌、財產(chǎn)轉移,所有證據(jù),五分鐘內(nèi),我會全部提交給法院和你的公司董事會?!?/p>
古泓的動作停止了。
周圍已經(jīng)有鄰居在指指點點。
“蘇瀾,你非要這么絕?”
“是你自己把路走絕了?!?/p>
“體面是留給人的,你不是?!?/p>
媽媽這句話,比任何辱罵都來得更誅心。
古泓的臉漲成了豬肝色。
我作為最佳助攻,終于找到了我的臺詞。
我從溫昊身后探出小腦袋,大聲問:“媽媽,這位叔叔是誰呀?他為什么要攔我們的車?他是不是也想去科技館,但是沒有票,所以想搶我們的?”
我繼續(xù)說:“老師說,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。這位叔叔,你是不是沒有爸爸媽媽教你這個道理呀?好可憐哦?!?/p>
“噗嗤——”
旁邊看熱鬧的一個阿姨,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“你......你們......”他指著我們,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
“古先生,”一直沉默的溫昊,終于開口了。
“我們該走了。如果您再阻攔,就不僅僅是家庭糾紛了,而是涉嫌危害公共安全。這里的監(jiān)控,應該很清晰?!?/p>
他一手抱著我,一手輕輕扶住媽媽的肩膀,用一種保護的姿態(tài),帶著我們從古泓身邊坦然地走了過去。
自始至終,他沒有和古泓起任何正面沖突。
車上,媽媽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松下來。
她看著窗外,久久沒有說話。
溫昊也沒有打擾她,只是將車里的音樂調(diào)得更輕柔,然后遞給我一瓶水,輕聲說:“曉星,剛剛謝謝你,你保護了媽媽,也保護了叔叔?!?/p>
我捧著水,看著媽媽的側臉。
她的眼角,有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滑落。
從今天起,古泓在她心里,已經(jīng)徹底死了。
科技館的星空很美,但最美的,是媽媽臉上重新綻放的笑容。
我的“新爹地養(yǎng)成計劃”第一階段,完美收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