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鈺被攔腰抱起。
突然的失重讓他一愣,出聲道:“先生?”
孟時澤沒有應(yīng)聲,只穩(wěn)穩(wěn)抱著青年。
路過半開放的廚房,瞧見了滿桌的菜,也只是看了一眼,并沒有引起男人任何在意。
徑直走向里間的臥室,將懷里的青年放在床上,居高臨下的望著床上的人。
高大英俊的男人慢慢俯下身,身軀將他完全籠罩在內(nèi),一只手鉗住他尖尖的下巴,另一只手滑上他的腰,輕輕虛摟住,讓身下的人不得不正視他。
夏鈺直愣愣的看著男人這難得的強勢動作。
清冷的聲音落在耳側(cè),“別出聲?!?/p>
孟時澤不得不承認(rèn),他懷著點要懲戒他的意思來做的這事。
夏鈺只好變成一顆含羞草,顫顫巍巍的迎合著。
隱忍的把聲音囫圇在喉嚨里,偶爾悶悶地哼出一聲。
聲音被悶在嘴里,輕飄飄的泄出來些許,又被強硬的堵了回去。
............
等到隔天早上,夏鈺再醒來時,雙人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了。
昨天晚上宿醉,他老公也不是個會照顧人的,今天醒來起身起的猛了,頭暈四肢泛酸。
東西也還在身體里。
夏鈺臉上泛著粉意,悄悄埋怨著,壞先生。
太陽早就高高掛上了,料想今天應(yīng)該是上不了班了,打了個電話囑咐店員今天記得接貨,早些下班。
店員是的長相乖巧的女孩,也知道他昨天紀(jì)念日,促狹的笑聲傳了過來“好嘞,知道啦,老板一定是度過了個難忘的紀(jì)念日。”
夏鈺不想和女孩再說,他臉皮薄,搪塞了幾句就掛了電話。
朦朦朧朧讓人聽得不是很真切的聲音從陽臺那邊傳來。
夏鈺裹著被子往那看,孟時澤一只手接著電話,另一只手拿著煙,火星子點點落下,隔得遠(yuǎn),夏鈺聽不清他在說什么,只能推測著先生估計是心情不太好。
畢竟之前在他和媽媽的勸告下,孟時澤已經(jīng)戒了煙了。
孟時澤聽到了身后的動靜,回頭望去,無聲對著口語:“別出聲......”
.........
夏鈺拖著身體去了隔間的洗浴間,先生一直不喜歡別人在他房間的洗浴間洗澡,之前他也見識過,就不再犯無端的忌諱。
熱水蒸的皮膚發(fā)紅,夏鈺撥開水霧,擦了擦鏡子上蒸騰的水汽,看見了脖頸處明顯的幾處痕跡,像是雪落梅花。
像是領(lǐng)地占有的意識般。
一點一點的蔓延盤踞在皮膚細(xì)嫩的身體上。
夏鈺順便也洗了頭發(fā),昨天出的汗多,墨發(fā)有些許縷縷。
出來的時候孟時澤已經(jīng)叫人送來了飯,坐在飯桌旁,清冷的聲音如水激石“昨天的飯吃不得了,我讓阿姨全倒了?!?/p>
囫圇的應(yīng)了聲。
絲毫沒再提起昨天的三周年紀(jì)念日。
孟時澤上午還要去公司一趟,就沒去一會積上了很多要他過目的文件。
夏鈺給人整理出一套西裝,又挑了條墨藍(lán)色的領(lǐng)帶,踮起腳幫忙系領(lǐng)帶,孟時澤看著他,淡淡道“今天晚上要回家一趟,我到時候讓助理給你送衣服來?!?/p>
“稍微準(zhǔn)備下?!?/p>
夏鈺給人系好領(lǐng)帶,抬起頭,在男人臉側(cè)落下個輕飄飄的吻,“先生今天工作順利啊。”
“嗯?!泵蠒r澤應(yīng)了一聲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早早侯在門外的助理,順手接過夏鈺遞來的公文包。
夏鈺早早囑咐了店員接貨,又給供應(yīng)商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。
到了小花園去澆水,本來是沒這么一處地方的,結(jié)婚之后,先生特意給開辟了一處地,又運來良土,夏鈺就隨著自己心意種上了各式各樣的花種。
有些花苞剛起,有些過了花期,夏鈺邊修剪邊澆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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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些時候,助理送來了衣服,夏鈺倚著門框,還帶著能到肘關(guān)節(jié)的長袖套,上面還有泥土,“謝謝宋助理?!鳖^發(fā)被隨意挽起,溫柔而又閑適。
夏鈺用了一條黑色的皮筋仔細(xì)的把頭發(fā)挽了起來,看起來溫婉又居家,把令人咋舌的美貌掩下了幾分。
先生準(zhǔn)備的衣服是一套純黑色西裝,西裝本身樣式不多,但配件卻很精巧,袖扣做工精細(xì),一枚藍(lán)寶石胸針被仔細(xì)裝在禮盒里。
約莫六點,先生來接他。
就站在車旁,往上看著,眼神有些渙散沒有著落,不曉得人在想什么。
“先生”夏鈺快步走到男人身邊,自然的幫他整理了下有些歪斜的領(lǐng)帶,兩人西裝樣式差不多,站在一起,明晃晃的情侶裝。
夏鈺漾出個笑,親了親先生的側(cè)臉,一起坐進(jìn)了后座。
助理懂事的升起隔板。
孟時澤側(cè)看向窗外,兀的出聲“今天晚上是家宴?!鞭D(zhuǎn)過了頭,看著夏鈺泛著粉意的側(cè)臉,“別人說什么你都別想太多?!甭曇羰抢涞模拟晠s字字扣出了囑咐與關(guān)心。
盡管說這話的人表達(dá)的別扭了些。
夏鈺點頭應(yīng)是。
他很清楚,孟家旁系是瞧不上他這個男老婆的,但在當(dāng)時當(dāng)家主母力排眾議的情況下,還是磨了許久才辦了一場實在稱不上熱鬧歡快的喜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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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宅離得不遠(yuǎn),無論這條路有多么難捱,他們都到達(dá)了老宅。
夏鈺眼皮一直在跳,他太不安了,他總覺得如若不是因為他,丈夫也許會有一個更加適配的妻子,沒有那么多冷眼嘲諷,夫妻二人相敬如賓。
許是要比他這樣出身不好,又沒什么真正拿的出手,唯一的長處只是順從得木訥的男人要好上些的。
孟時澤看出了他的不安,也許他都比他的小妻子本人要更清楚一些,緊張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去捏衣角。
孟時澤握住夏鈺有些泛涼的手,“不用害怕,我會盡丈夫的義務(wù),不會有人能夠欺負(fù)你的?!?/p>
夏鈺回握住男人修長富有力量的手,“我永遠(yuǎn)相信先生的?!?/p>
先生是有著永遠(yuǎn)能讓人感到安心的能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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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家基業(yè)近百年,是隨著城市的興起發(fā)展壯大的家族。
老宅坐落在一片綠意蔥郁中。
他們到的時候,人幾乎都來齊了,孟母特別喜歡些小動物,但一直認(rèn)真養(yǎng)著的,只有一只有著微向上揚起的藍(lán)色眼睛,耳朵尖尖很懶的布偶。
她抱著貓兒坐在主位,貓兒懶洋洋的,順從的在掌下舒展著身子,以此為界,旁系的妻子們呈圍繞而坐。
西裝筆挺的男人們則聚做一起,推杯換盞間敲打著利益糾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