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探性的撥打孟時澤的電話,沒想到打通了,“下雨了,你要回家嗎?”鼓起了實打?qū)嵉挠職?,才問出這算不得邀請的邀請。
孟時澤想下雨的話,他更應該讓自己買傘,而不是回家,離開機場后,并沒有走遠,就打車去了附近的酒店,估計航班也要延誤了,可是沒什么關(guān)系了。
外面的確在下雨,一般都是夏天來暴雨,沒想到入了九月還會下雨,可能是穿的太薄了,冷氣直徹骨髓。
透過落地窗,看著雨胡亂的拍打著,“不了?!崩淠氐?,他忍不住遷怒,好像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,只能通過對另一個人的惡感來感知自己的存在。
理性和情感極力的拉扯著。
孟時澤沉默了,他們只能透過彼此的手機聽著對方周邊的雨聲,那是被撕扯過的,不夠真切的雨聲。
屏幕上的時間還跳躍著默默記錄著,夏鈺沒掛電話。
夏鈺又道,“先生,我給你唱歌吧?!泵蠒r澤聽出了他的忐忑不安。
沒等掛電話,對面開始唱起了歌,孟時澤聽不懂是哪邊的方言。
像是沒有重音一樣,語調(diào)很緩,每個字好像都沒有落到實處,淡淡的,像是漂浮在空中,沒個著落。
但很奇怪的平復了孟時澤的心情。
好像只是一小段民謠,很快也就結(jié)束了。
空靈的歌聲被軟和的語言所替代“這是奶奶常常來哄我的。”夏鈺略帶上了笑意,軟和的聲音就響在耳側(cè),孟時澤雙腿交叉坐著,撥弄著手里的形狀獨特的打火機,毫不吝嗇的夸獎,“很好聽?!?/p>
這種軟和的聲音是和欽玥最不同的地方,孟時澤也沒想明白怎么就偏偏這種帶著方言的軟語安慰了自己。
“先生,早點睡?!?/p>
電話被掛掉了,通話時長不過五分三十七秒。
這是第一次夏鈺先掛他電話。
孟時澤耳朵里只飄著那首歌,旋律很好聽。
..........
夏鈺抱著電腦,窩在沙發(fā)里,滑動著鼠標,仔細找著,被分門別類放好的文檔,讓電腦桌面看起來很整潔,久違的點開左下角文檔,“工作記錄”。
他在成為孟時澤妻子前,是有其他職業(yè)的,諸如總裁特助,不過是孟氏對頭公司,后來也不得不放棄了。
淺褐色的眼底明明白白的眷戀是擋不住的,終歸是對自己的本職工作有不舍,強硬的把整個文檔都劃到回收站。
早就應該斷的干凈點的,夏鈺氤氳著水汽,不甚在意的擦下,攏了攏已經(jīng)有些松散的長發(fā)。
思緒,猶如四散飄落的花瓣,激起一陣陣漣漪,徹底攪亂夏鈺原本就不平靜的心。
夏鈺很早就留了長發(fā),是因為奶奶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癥,把他當孫女,他也算是第一次叛逆了,高中的時候就開始蓄起長發(fā)。
太多風言風語,止不住的惡意揣測,當是已經(jīng)壓的他本來就脆弱的背脊幾乎要碎了。
直到遇見先生,“長發(fā)很好看,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,你就是最獨一無二的?!币苍S只是隨口的安慰,夏鈺下意識又摸了摸墨發(fā),露出個笑,嘴唇彎彎,酒窩醉人。
也許這也是他相信先生存在愛上他可能性的原因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