＞我當網(wǎng)管的第一夜就收到兩份《夜班守則》。＞黃紙條說凌晨三點必須重啟服務(wù)器，
血字警告絕不能重啟。＞黃紙條說13號機亮屏就拔電源，血字命令必須坐上去戴耳機。
＞當所有屏幕突然跳出「你用的管理員密碼……是我的工號」時，
＞我聽見身后傳來指甲刮金屬的聲音。---我叫阿杰，在「極速風(fēng)暴」
網(wǎng)吧混了三個月夜班。這鬼地方白天還算正常，晚上就成瘋?cè)嗽?。柜臺后面是我的地盤，
監(jiān)控屏幕里分割著十幾張熬夜熬得發(fā)綠的臉?！妇W(wǎng)管！鼠標飄了！」
角落里傳來耗子的尖嗓門。這小子專偷泡面調(diào)料包，瘦得像猴，眼睛賊亮。
我眼皮都懶得抬：「飄就飄！你手抖怪鼠標？」耗子呲溜竄到柜臺邊探頭探腦，
突然指著地上喊：「杰哥！你調(diào)料包掉了！」我低頭一看，
紅燒牛肉面包的金黃調(diào)料袋正躺腳邊。什么時候掉的？「滾蛋！」我作勢要踹，
耗子泥鰍似的滑回暗處。剛喘口氣，一股機油混劣質(zhì)香水的味兒沖過來。是技師，
抱著他那等身大的塑料「機械老婆」，關(guān)節(jié)纏滿彩色電線?！附芨纾璨遄?，
我老婆…伴侶電量低了?！顾阉芰夏樛已矍皽悺！冈贉愡^來老子給她刷成磚頭！」
我扯過插線板砸過去。技師嘿嘿笑著走開，他懷里那玩意兒腦袋冷不丁轉(zhuǎn)了一百八十度，
藍眼珠咔噠盯住柜臺。穿格子衫的老周緊接著冒出來，油頭貼著我耳朵喘粗氣：「阿杰！
外星人又在偷窺我電腦！」他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敲著柜臺，「后臺有不明進程！占我內(nèi)存...」
「占你20G學(xué)習(xí)資料？」我甩給他個U盤，「殺毒去！少看地攤文學(xué)！」
老周攥著U盤念叨「我就知道…」，縮回座位時技師那塑料老婆正咔咔轉(zhuǎn)著脖子看他，
腮紅在昏暗光下像兩團血痂。我縮回破椅子刷搞笑視頻。
腳后跟突然踢到柜臺底下硬物——哐當！彎腰摸索，掏出一黃一黑兩張紙。
1. 凌晨3點重啟服務(wù)器（否則斷網(wǎng)罰款）``2. 13號機亮屏立刻拔電源`「罰款？
老板人影都沒！」我嗤笑著把黃紙拍桌上。黑紙像是從紙箱撕的，
暗紅字跡像用血寫的：**【警告！別信黃紙！】**`1. 凌晨3點絕不能重啟服務(wù)器！
它們在更新權(quán)限！``2. 13號機亮屏必須坐上去戴耳機！這是活路！
`鐵銹味鉆進鼻孔。我捏著紙的手開始發(fā)僵。「哪個傻逼...」
罵聲卡在喉嚨——滋…嗡…電流聲針一樣扎進耳朵。我猛地扭頭。網(wǎng)吧最深處的角落，
13號機漆黑的屏幕中央，一點幽藍的光像深海怪物的眼睛，驟然點亮！藍光蠕動，
一行慘白的字被刻出來：**「你用的管理員密碼……是我的工號」**轟?。?！
所有燈管齊齊炸碎！黑暗降臨的瞬間，幾十塊屏幕迸出血紅的「404」！像被潑了滿墻血！
「操！」我喉嚨發(fā)緊。耗子的尖叫和老周的嘶吼在黑暗中炸開：「電腦！全紅了！」
「網(wǎng)管你死了嗎！」咯吱…咯吱…指甲刮鐵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冰冷，粘稠。
就在那扇鎖著服務(wù)器的小鐵門后面。后頸汗毛針一樣豎起來。
指甲刮鐵門的聲音鋸著我的骨頭，
吱呀…吱呀…黑暗里幾十塊屏幕的血紅404像潑了滿墻血。
耗子的尖叫和老周的嚎哭混成一片?！熬W(wǎng)管！后面門！”老周破音的嘶吼炸響。
他縮在顯示器后，指著我身后的手指抖成癲癇。規(guī)則！那兩張操蛋的紙！黃紙說拔電！
血紙說坐上去！拔電閘能弄死門后那東西？我猛地撲向墻角電閘箱，銹門哐當彈開！
灰塵裹著膠皮焦糊味沖進鼻子。手指劃過油污標簽——D區(qū)…13號！找到了！
吱嘎——嘩啦！鐵門撕裂聲混著耗子慘叫炸開！沒時間了！
我抓住“D-13”閘柄死命往下一扳！啪！斷電聲清脆。所有血紅屏幕瞬間熄滅！
死寂吞沒網(wǎng)吧。只有我破風(fēng)箱似的喘氣?！白摺吡耍俊奔紟煻吨ぷ訂?。“開燈??！
”老周吼。嘀嗒。水滴聲刺穿死寂。
濃烈的腐臭味轟然炸開——爛魚攪著銹鐵在糞坑漚了十年！飲水機方向傳來粘稠涌動聲。
“跑！”我喉嚨撕裂，“離飲水機遠點！”嘩啦——！黑油似的粘液從飲水機噴出，
落地像活蛇沿著地縫竄！耗子離得最近，躲閃時踩到飲料罐仰面摔倒，后腦磕桌腿悶響。
“我的腳！”他突然慘叫。左腳帆布鞋蹭到黑水邊緣，嗤嗤冒煙！皮肉焦糊味散開。
“餓…”耗子喉嚨滾出含混咕噥。他臉上痛楚瞬間僵住，眼珠蒙上灰翳，直勾勾盯著空氣。
下一瞬他竟低頭舔起濺到黑水的手背！舌頭貪婪得像狗！“耗子瘋啦！”老周砸來可樂罐。
罐子哐當砸空。耗子僵硬轉(zhuǎn)頭，灰眼珠鎖住老周，
咧開沾著黑水的嘴：“餓…肉…”嘎吱——嗤啦！另一邊傳來金屬扭曲聲！
技師被他的“機械老婆”勒著脖子按在地上！娃娃關(guān)節(jié)處電線絞進他胳膊大腿，
鑰匙串在褲兜里被勒得尖叫！塑料眼珠瘋狂閃爍紅光，
每次亮起都劃過一行行冰冷的規(guī)則文字——和我見過的紙條一樣！“杰哥！砍斷電線！
”技師眼球凸出，脖子青紫暴起。砍？拿屁砍！網(wǎng)吧徹底亂了：耗子趴地舔黑水，
技師被電線勒得快斷氣，老周縮在顯示器后抖成篩糠。
那灘黑水還在蠕動擴散…血紙第三條在腦子里尖叫：13號機是活路！
我猛地扭頭——角落那點幽藍還亮著！像鬼火！它沒斷電！老子扳了電閘！
“餓…”耗子突然爬向半塊火腿三明治，黑腿拖出粘稠痕印。技師被勒得翻白眼，
電線深陷處冒出血珠。沒時間了！賭命！我沖向那片藍光，破椅子腿刮地尖叫。
一屁股坐進坑洼椅子里，抓起落灰的沉重耳機扣上頭！嗡?。?！后腦像插進燒紅鐵釬！
劇痛撕裂神經(jīng)的瞬間，身體被巨力抽離旋轉(zhuǎn)！黑暗吞沒一切。砰！后背砸上冰冷地面。
睜開眼——網(wǎng)吧消失了。我趴在望不到頭的金屬平臺上。
巨大服務(wù)器機柜像黑色墓碑森林聳立，頭頂粗壯線纜藤蔓般糾纏，流淌著紅綠藍的毒光。
空氣干冷刺鼻，混合臭氧和焦糊味。天花板是無盡黑暗。手心突然刺痛。
抬手一看——血珠從割破的掌心滲出。地面布滿裸露的鋒利金屬茬！踩著刀片站起，
環(huán)視這片鋼鐵地獄。角落陰影里蜷著個人影！網(wǎng)管服糊滿油污血痂！他癱在機柜邊，
腦袋垂著。右手緊握銀色U盤，接口端狠狠捅進右側(cè)太陽穴！血污糊了半臉，
翻卷的傷口露著白骨。滋…滋滋…U盤突然閃過藍光！
音：“別…信…規(guī)…則…它們在…用矛盾…消耗…人類…”“真…出…口…在…”話音未落！
頭頂一根流淌綠光的粗纜猛甩下來！蟒蛇般撕裂空氣！轟?。?！血肉骨渣混著黑血炸開！
濺了我滿臉腥臭！前任網(wǎng)管被抽成一灘爛泥！綠纜若無其事縮回。死寂中，
我死死盯住爛肉里的銀光——U盤！彎了，但沒碎！出口…他最后的話！顧不上惡心，
我撲進血肉堆摳出U盤！冰寒刺骨！用力在褲腿蹭掉血漿——U盤接口扭曲得像麻花。
嗡——?。?！億萬蜂鳴瞬間拔高！所有線纜藤蔓血光爆閃！蛇頭般的金屬線端對準我！
焦糊味裹著殺機壓下！“非法…訪問…清除…”電子音從四面八方碾來。跑！攥緊U盤轉(zhuǎn)身！
左腳剛邁出——嗤啦！血紅電纜貼著頭皮釘進身后機柜！電火噴濺！
我撲進幾個機柜夾成的死角。幽藍的USB接口像毒菇長在地上！藍色！
黃紙?zhí)徇^“藍色失物箱”！血紙說“U盤救命”！嗤啦！又一條紅纜射來！釘穿腳邊地面！
沒路了！我捏著彎折的U盤對準藍口——插！嗡?。。】癖?shù)據(jù)流炸進腦子！
字符代碼的鋼針扎穿意識！
【日志：代號“過濾器”運行第1789次循環(huán)…】【警報：網(wǎng)管#1024觸發(fā)深層協(xié)議！
】【錯誤！檢測到#1013管理員密鑰殘留！】——前任網(wǎng)管在柜臺微笑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