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洮忍著疼走過去。
似乎已經(jīng)能預(yù)料到,他們今天就是奔著讓自己這個兼職也丟掉來的。
盡管如此,他也依舊想盡量忍下來保住工作。
學(xué)校的兼職已經(jīng)沒了,如果這個也沒了,再重新找不一定有時間合適的,還要耽誤幾天。
“先生這是菜單,請看一下吧。”蒲洮把菜單放在桌子上。
“呵呵……”小黃毛伸手拿起菜單,擎在半空。
“啪——”
“不好意思啊,掉了,撿一下吧。”小黃毛一臉惡趣味的笑,蒲洮看的惡心至極,但也只能彎下腰去撿。
下一秒,一杯檸檬水全部灑在蒲洮的頭上。
“不好意思啊,沒拿穩(wěn)?!?/p>
還是小黃毛那個欠揍的聲音。
“你——”饒是蒲洮的好脾氣,這會兒也有些忍不住了。
“不好意思,先生,您沒受傷就好,先看菜單吧,我處理一下地面。”
蒲洮把撿起來的菜單放在桌面。
打算去跟領(lǐng)班說一下,他去換衣服,換一個人過來把地面處理干凈。
“哎,別啊,那多不好,我弄濕的地面,我來吧?!毙↑S毛裝的很好心得拉住蒲洮。
結(jié)果,地面濕滑,他這么一拉。
蒲洮直接重重摔在地面。
他沒有任何準備,直接后背著地,一點緩沖都沒有。
這一下,感覺震的自己五臟六腑都疼,眼前也一陣發(fā)黑。
動靜太大,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。
“哎呦,你們這服務(wù)員不培訓(xùn)的嗎?自己摔倒還要拉著我,哎呦,我感覺我腿骨折了,我得去醫(yī)院?!?/p>
蒲洮剛剛恢復(fù)意識,就聽到耳邊傳來小黃毛的聲音。
“我說你摔我手機的事情,我還沒找你麻煩,你居然借機報復(fù)我,趕緊打120送我去醫(yī)院?!?/p>
“疼死我了,你們經(jīng)理呢,怎么管理員工的?!?/p>
小黃毛不依不饒地喊著。
經(jīng)理和領(lǐng)班聽到動靜一起過來。
“先生,您先別急,咱們要不先起來?!鳖I(lǐng)班伸手過去扶小黃毛。
“哎,你別動我奧,我現(xiàn)在疼的要死,你給我造成二次傷害,你能負得起責任嗎?”
小黃毛跟戲精上身一樣,演的上癮。
蒲洮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,整個后背都疼的不行。
“小蒲你有沒有事?!苯?jīng)理見蒲洮臉色煞白,有點擔心地問道。
蒲洮剛想說我沒事,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眾人循聲轉(zhuǎn)身。
“祁總?!?/p>
經(jīng)理一回頭恭敬的喊了一句,領(lǐng)班和蒲洮一聽也跟著喊了一聲。
他倆一直知道,這家西餐廳有兩個老板,但是一直沒見過另外一位,今天還是第一次。
蒲洮感覺自己這工作是保不住了。
連老板都驚動了。
祁溟走到蒲洮身邊:“感覺怎么樣?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
老板親自詢問,蒲洮有點受寵若驚:“沒有,對不起,祁總。”
“哪里對不起?因為沒有讓想要欺負你的人得逞嗎?”
祁溟的聲音很冷。
且不說這個小孩的身份目前來說有一些特殊。
就單論在他的餐廳,想要欺負他的員工,這不是等于在打他的臉。
“小蒲跟我來,梁經(jīng)理帶他們?nèi)マk公室,看看監(jiān)控普普法?!?/p>
祁溟說完轉(zhuǎn)身,蒲洮看了一眼經(jīng)理,后者對他點點頭。
于是跟著祁溟回了辦公室。
“坐下吧?!?/p>
祁溟指著沙發(fā)說。
“不用了,祁總,真對不起,給餐廳添麻煩了?!?/p>
蒲洮把學(xué)校的事情,簡單和祁溟說了一下。
祁溟能這樣護著自己的員工,蒲洮很感動,所以他不想隱瞞他們之間的過節(jié)。
確實是他的原因,給餐廳帶來了麻煩。
“還有這事?”
祁溟原本以為就是幾個富二代,喜歡在服務(wù)員身上找欺負人的快感。
卻沒想到這是追著蒲洮殺。
祁溟唇角不由得勾起來,這件事辦好了,不知道能不能從那家伙手里得到點好東西。
拿起手機給梁經(jīng)理打了電話。
“讓他們賠償,不然就讓轄區(qū)林所派人過來?!?/p>
蒲洮一聽,身板都站直了,眼眶感覺有些溫熱。
他不是一個愛哭的男孩,從小到大,受多大的委屈,多么的辛苦,他都不會哭。
但是如果有人對他好,就感覺淚窩子淺。
“你要不要去醫(yī)院看看?”祁溟放下手機問蒲洮。
“不用的,祁總,我就是工作服濕了,我去換一身,就可以繼續(xù)工作了。”
蒲洮吸了吸鼻子,壓住自己有些激動到發(fā)顫的聲音。
“你今天不要工作了,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休息,后背傷的就算不嚴重,也一定要消毒?!?/p>
“我沒事的,祁總……”
祁溟伸手打住他的話,把自己司機叫了進來。
“聽我的,今天工資照發(fā),他們賠償多少,回頭我讓財務(wù)打給你。”
“小李,你把小蒲送回家?!?/p>
“好的,祁總。”
“那謝謝祁總。”蒲洮給祁溟鞠躬感謝。
“去吧?!?/p>
蒲洮跟著司機出去。
祁溟立刻又拿起手機,撥通一個號碼。
黎云琛正在回家的路上,看到來電,接了起來。
“怎么,祁醫(yī)生要請我吃飯么?”
“你應(yīng)該請我吃飯,還要帶一份禮物?!?/p>
聽到祁溟這奇怪的話,黎云琛微微皺眉,稍作思索明白了過來。
“他在餐廳出什么事了?”
“哎呦,真是上心啊,這還是我認識的黎云琛嗎?”
祁溟想過黎云琛會有些緊張這個男孩,但是這緊張的程度有些超出他預(yù)料。
甚至好像超出了很多,那聲音里的緊張,作為心理學(xué)專家,他可聽出了太多信息。
“少貧嘴,快說?!?/p>
黎云琛知道如果沒發(fā)生什么事,只是祁溟好奇回餐廳看一眼的話,不會欠欠地跟他要禮物。
一定是幫小孩解決了什么問題,才會跟他邀功。
“還急了呢,讓同學(xué)欺負了,在學(xué)校里誣陷了一番,又追到餐廳里了。”
“后背擦破了,我這也不方便檢查,怕有些人護食,讓他自己回家消毒了?!?/p>
“按時間算,現(xiàn)在還沒到家?!?/p>
祁溟知道黎云琛是真的有些急,也不賣關(guān)子。
“知道了,明天讓人給你送兩瓶羅曼尼康帝?!?/p>
祁溟還沒等說謝謝,手機那頭就已經(jīng)傳來忙音。
“真是……枯木逢春真可怕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