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幫野人像發(fā)了瘋似的緊追不放,一路上還狂呼大叫。
有驚無險的是大剛。憑他的身手,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做不到,自保逃走的本事還是有的。
野人追的緊了,大剛停下腳步返身迎戰(zhàn),一根木棍打的野人抱頭鼠竄??梢晦D(zhuǎn)身奔跑,野人又像狗皮膏藥似的粘在后邊。如此一而再再而三,大剛體力畢竟有限,而野人精力似乎是無窮的,漸漸地,大剛就只剩下逃跑的份了,不敢輕易停下來反擊,心有余而力不足?。?/p>
大剛不敢朝著宿營地的方向去,生怕把野人引到那里危及唱歌小娘。那小娘弱不禁風(fēng),如何是這些如狼似虎野人的對手?
所以,大剛只能如無頭蒼蠅似的在原始森林里到處亂竄。
石頭和釣魚這一隊也不樂觀。兩人都不會拳腳,石頭還好一點(diǎn),一米八的個頭還有點(diǎn)體力,釣魚就慘了,弱不禁風(fēng)的,估計平常除了釣魚就沒有其他的運(yùn)動項目了,沒跑多遠(yuǎn)就已經(jīng)累的氣喘吁吁,所以,石頭也不敢跑的太快,怕把他拉下了,有時見野人追的近了,還得停下來返身劈頭蓋臉朝野人打?qū)⑦^去,好讓釣魚得到片刻的喘息。
可惜,野人悍不畏死,每次見這大個子停下來迎戰(zhàn),居然興奮得哇哩哇啦狂呼大叫。石頭哪里是這些野人的對手?虛張聲勢幾下便趕忙扭頭逃竄。
石頭自然不會帶著釣魚往宿營地的方向去。開玩笑,阿紫在哪里!怎么可能讓阿紫以身犯險?所以,他只能帶著釣魚漫無目的地到處逃竄。
石頭畢竟是石頭,在這種生死攸關(guān)的逃亡中,居然還能邊跑邊回想整個過程:“不知道大剛有沒有殺掉那個老野人?應(yīng)該殺掉了吧?否則這些野人怎么可能一反常態(tài)緊追不舍?看這架勢,很像是后世戰(zhàn)爭死了班長被其他戰(zhàn)士高呼‘為班長報仇!’似的!難道這些野人也有這樣的覺悟?但這樣沒完沒了逃跑也不是辦法,體力絕對比不上那些野人,精疲力盡之后還不得落入野人之手任憑宰割?而且,現(xiàn)在釣魚似乎就到了精疲力盡的邊沿,要出人命了!”
石頭回頭看了看釣魚,只見他腳步踉蹌,胸口劇烈起伏,汗水浸透衣衫,每一步都似灌了鉛似的,腿都抬不起來,眼看著就跑不動了。
石頭心里大急,抬頭看到不遠(yuǎn)處有一泓深潭,心中頓時有了主意。他轉(zhuǎn)身揮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擲向后邊的野人,棍子去勢如風(fēng),野人急忙往兩邊閃避,兩人趁機(jī)跟野人拉開了一點(diǎn)距離。
石頭拉著釣魚用吃奶的力氣緊跑幾步,奔到深潭邊,不由分說便跳了下去,連帶著釣魚也被牽著手拖了下去。釣魚猝不及防,猛喝了幾口潭水。
石頭連忙把他頂出水面,讓他喘了幾口氣后,瞥眼見野人追了過來,連忙拉著釣魚沉到水里。
野人追到深潭邊,卻不會朝潭水里搜尋張望,而是沿著潭邊繼續(xù)往前追了過去。
釣魚估計并沒有吸夠氣做好準(zhǔn)備便被拖到水里,拼命掙扎又被石頭死死按住,不一會便“咕嚕咕?!蓖亲永锕嗨饾u眼睛翻白停止了掙扎。
石頭等到實在憋不住氣時,才不得不浮出水面,大口大口喘了幾口氣后,發(fā)現(xiàn)野人早已走得遠(yuǎn)了,便急忙把釣魚拉出水面,拖到岸上,然后迅速將釣魚四仰八叉放平,雙手交叉在他肺部按壓,實施心肺復(fù)蘇。
過了好一會,釣魚“哇啦”狂噴肚子里灌進(jìn)去的水,人也慢慢醒轉(zhuǎn)過來。
等到釣魚能起來走路后,石頭連忙帶著他往野人反方向走去,生怕野人去而復(fù)返,最后在一處凹進(jìn)去的懸崖邊歇了下來。
最慘的要數(shù)吳邪這一組。
吳邪本來就是街頭巷尾混出來的下三濫功夫,登不得大雅之堂,碰到玩命的時候只有落荒而逃的份。
臺柱和戲子就是兩個奶油小生,亮個“大鵬展翅”“金雞獨(dú)立”什么的,姿勢煞是好看,跳起舞演起戲來必定滿堂喝彩,刊登在海報上引得無數(shù)少不更事年輕人模仿,但純粹是花拳繡腿,碰到實戰(zhàn)沒有任何用處,無任何的招架之功,只有被打的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的份。
一行三人急急如喪家之犬,慌不擇路。吳邪手腳靈活還跑的快一些,臺柱和戲子在后邊用上吃奶的力氣都跑不快,后背、腦殼上挨了不少的棍子,早已是鼻青臉腫頭上鼓起大包,但性命攸關(guān),只得拼命狂奔。
跑了沒多久,落在最后的臺柱被一悶棍打倒在地,絕望地狂呼大叫:“救我,組長救我!”
跑在最前面的吳邪聞言硬生生收住腳步,轉(zhuǎn)身揮起手中的棍子劈頭蓋臉地打了回去。戲子見狀也調(diào)轉(zhuǎn)頭殺了回去。頓時,把野人逼得連連后退。臺柱趁機(jī)連滾帶爬躲到兩人背后。
很快,野人緩過勁來,揮舞著棍子木棒狂呼大叫又沖了過來。饒是吳邪、戲子使命阻攔,野人還是步步前移。吳邪轉(zhuǎn)頭見臺柱還在地上捶胸頓足,氣得大罵:“還不快爬起來逃命?我們就要頂不住了!”
臺柱連忙手腳并用爬了起來,撒開腿就跑。
吳邪和戲子再也頂不住了,也轉(zhuǎn)身猛跑。
野人是越戰(zhàn)越勇,邊追邊在后邊吶喊著揮舞棍子打去。
一時間三人抱頭鼠竄。
忽然,臺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,戲子連忙過去拉他起來。
這時,一個高大威猛的野人大步流星趕了過來,揮起大腿般粗的木棒狠狠就往臺柱打去。
臺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,下意識地把正在拉他的戲子往身前一拉,那棒子不偏不倚正砸在戲子腦袋上,登時腦漿迸濺,噴了臺柱一頭一臉。戲子腦袋開瓢,連叫聲都沒有便倒了下去,眼見得是活不成了。
在一旁垂死掙扎的吳邪見此情形,狂叫一聲:“戲子!”肝膽俱裂,狠狠地看了一眼臺柱,一跺腳,扭頭就跑。
那個高大威猛的野人見一棒子打死一個敵人,高興得手舞足蹈,低頭看到還有一個滿頭滿臉鮮血的敵人在地上欶欶發(fā)抖,便再次舉起木棒,狠狠地朝他腦門砸了下去。
臺柱立時也是腦漿迸濺,一命嗚呼,追隨戲子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