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1
上一世,我和暗戀多年的周楚塵結(jié)了婚,婚后我們美滿幸福,卻在一起車禍里雙雙身亡。
再次睜開眼,我重生在婚禮前。
我滿心期待,等來的卻是他的退婚電話。
他聲音譏諷。
“方沐雪,你還妄想和我結(jié)婚?我全都想起來了,上一世,你和那個瘸子偷情被我抓包,害得我成了全江城的笑話?!?/p>
“你讓我怎么再相信你?婚禮取消吧,為了考驗?zāi)悖視拖囊懒赵嚮槿?,余下的就看你的表現(xiàn)了?!?/p>
不等我辯解,他掛了電話。
下一秒,我就接到夏依琳的信息,是一張孕檢單。
他給我扣了這樣一頂大帽子,只是想給夏依琳的孩子一個家。
原來他不知道我也重生了。
那我便隨了他的心意。
瘸子是嗎?
我嫁。
01
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你想和夏依琳試婚三年?我們的婚禮取消是嗎?”
我聲音顫抖,死死捏緊手機(jī)。
話筒那邊靜了一秒,周楚塵聲音煩燥。
“這能怪我嗎?上一世你婚后出軌給我戴綠帽子,把男人都領(lǐng)到家里來,鬧的全城皆知,”
“我去找那個男人算帳,你因為袒護(hù)他把我推下了懸崖,你覺得我還敢相信你?”
我胸口揪痛,激動道:“我那么愛你,怎么可能出軌?”
我暗戀周楚塵六年的事情,全江城皆知,為了能夠嫁給她,我連彩禮都沒要,還將方氏一半的股份作為嫁妝帶了過去。
周楚塵冷聲:“事實就是如此,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起上一世的事,我可能還要被你蒙騙,方沐雪,你對得起我嗎?”
我拼命搖頭,想替自己辯解。
周楚塵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(jī)會。
“而且你偷人就算了,竟然找了個瘸子,聽說他那條腿干的像個枯木枝,還有特殊癖好,你也下得去嘴,玩就算了,還被人拍下來傳到了網(wǎng)上,你真夠放蕩的!”
我震驚的瞪大雙眼。
如果不是我也重生了,我?guī)缀蹙拖嘈潘闹e言。
見我沉默,他聲音緩和。
“不過,我知道你愛我,我也是想磨磨你的性子,只要你能等我三年,我會和依琳離婚娶你。這三年,你就好好反省自己吧?!?/p>
心痛到極點(diǎn),眼淚滾落腮邊。
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;“周楚塵,你說我出軌,那你能說出對方是誰嗎?”
我以為他只是胡口一編,必定說不出名字。
熟料,他卻脫口而出:“我當(dāng)然記得,是陸子呤!陸家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!”
我一怔。
眼前馬上浮現(xiàn)出一張溫潤的如玉的臉來。
上一世,我因為業(yè)務(wù)和陸家打過交道,那天接待我的就是陸子呤。
傳聞中,陸家這個二公子因天生腿疾,性子孤僻古怪,己經(jīng)被陸家放棄了。
可我見到的陸子呤,氣質(zhì)斐然,性格沉穩(wěn),英俊溫和,和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。
我還想說什么,周楚塵冷冷打斷我。
“對了,你明天來家里一趟,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,別讓依琳看見,她性子溫柔不方便說,我?guī)退f了?!?/p>
說完,他就掛了電話。
我癱坐在床上,眼淚終于奪眶而出,胸口猶如一只大手被緊緊攥住。
三十幾的回憶此時化作巨浪,撲天蓋地的襲來,讓我窒息。
這時,手機(jī)來了一條信息,是夏依琳發(fā)來了一條視頻。
醫(yī)院里,周楚塵捧著一紙孕檢報告,難掩激動。
“依琳,這是我們的孩子,你放心,我會讓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庭,不會再像上一世一樣了......”
02
最后一句,他說的很輕,可我還是聽到了。
我瞬間想起一件事。
上一世,我和周楚法婚后生活幸福美滿,可在我們五十歲那年,他突然收到了青梅夏依琳寄來的一封信。
信里寫道:“楚塵,我們曾經(jīng)有過一個孩子,可它死在了你和方沐雪結(jié)婚那年,是方沐雪下藥害死了他!”
我當(dāng)時質(zhì)問他這是怎么回事。
周楚塵故作鎮(zhèn)定:“沐雪,依琳患了阿爾茲海默癥,她說的話你也信?”
可一天后,在我們出去游玩途中,他還是因為心神不寧出了車禍,我們雙雙身亡。
我笑的眼淚都掉了下來。
什么試婚?什么為了考察我?
不過是想給夏依琳一個家,為了報復(fù)我罷了。
許久,我擦干眼淚,去了書房。
方家世代從醫(yī),家族里有本古書可治疑難雜癥。
果然,我很快就在書里找到了我想要的內(nèi)容。
尋著上一世的記憶,我找到了陸子呤的電話打了過去。
不多時,電話便被人接起,一道低沉溫潤的聲音響起。
“你好。我是陸子呤?!?/p>
“陸先生,如果我能治好你的腿,你可以娶我嗎?”
第二天一早,我回了和周楚塵的家。
一到門口我就聽到里面有工人的聲音。
推開門,我看到幾個人正揮著斧子用力砍著園中的一顆桃樹。
“麻利點(diǎn),依琳小姐對桃子過敏,先生吩咐了,園子里一顆桃枝都不能有!”
斧子砍在樹干上,樹葉沙沙作響,好似在哭泣。
一個工人用鏟子用力挖進(jìn)土里,掘出了樹根。
我的心,也霎時間疼的一下。
那顆樹是我和周楚塵定情時一起種下的。
我們曾經(jīng)許愿,等樹結(jié)了桃子,我們就做成酒,將來兒女成婚時再拿出來招待賓客。
可上一世,我們始終沒有孩子。
這一世,更不會有了。
這時,周楚塵攙扶夏依琳從屋里走出來。
看到我,夏依琳立即道:“沐雪姐,你千萬不要怪楚塵,你可能不太了解孕婦,我懷孕后好像對很多東西都過敏,楚塵也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好?!?/p>
我沒理會她的暗諷,沉默的往里走。
手臂忽然被人狠狠攥住。
周楚塵面色冰冷:“依琳和你道歉,你沒聽到嗎?”
我抬頭觸到他冰冷的眉眼,心還是被針扎了般痛了一下。
“我只是來收拾東西的,至于你要砍還是要燒,都是你們的事。更何況,她不該和我道歉嗎?”
周楚塵用力一甩,我險些跌倒在到。
他嘲諷的聲音己經(jīng)近在耳邊:“我們還沒有結(jié)婚你就給我擺架子,方沐雪你記住,錯的只有你。依琳從來沒想過和你爭,是我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的?!?/p>
我心下一痛,倔強(qiáng)的抬起頭:“周楚塵,出軌都被你說說清新脫俗,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?!?/p>
周楚塵一僵。
夏依林突然扯了扯周楚塵的袖子,撲通一聲給我了跪了下來。
“沐雪姐,是我錯了,我不該搶走楚塵哥,我應(yīng)該帶著孩子遠(yuǎn)走高飛的,你別怪楚塵,要怪就怪我吧?!?/p>
周楚塵心疼的將她摟到懷里。
“依琳,這不怪你,我怎么忍心你和孩子在外面受苦?”
再看向我時,他眼里堆滿了嫌惡。
“方沐雪,你就和你那個爸一樣,水性楊花!依琳可不像你,她愛的只有我,那一晚,也是我喝多了,不關(guān)她的事!”
相戀四年,結(jié)婚十年,他從未提過我出軌后拋家舍業(yè)的父親。
可現(xiàn)在為了夏依琳,他將把刀子狠狠扎進(jìn)我的胸口。
03
我踉蹌數(shù)步,臉色慘白。
他撇過頭,對傭人吩咐:“把砍下來的樹枝都燒干凈,以后夏小姐在的地方,不允許有桃味的東西出現(xiàn)?!?/p>
我緊緊握拳。
上一世,周楚塵知道我喜歡桃子,不但在院子里種了桃樹,還在公司的產(chǎn)品線里加了一條桃味的新產(chǎn)品,名稱拆了我的字,就叫沐雪。
連他日常出行的男香,后調(diào)都是桃子味的。
可如今,他為了夏依琳竟親手?jǐn)財噙@一切。
我咽下苦楚,悶頭進(jìn)了房子。
下一秒,我便愣住。
短短幾天,屋子里的擺設(shè)全都換了,屬于我的東西盡數(shù)被換成了夏依琳的。
最顯眼的,要屬客廳正中央,那幅高二米多的夏依琳的肖像畫。
我還記得上一世,我為他畫了一幅肖像畫想掛在這里,他當(dāng)時神情不悅:“家里來了客人怎么辦?我還要在這里接待很多客戶的?!?/p>
原來人的底線都是因人而異的,遇到對的,他可以一降再降。
我去了臥室,卻被傭人攔在門外。
“方小姐,先生吩咐過夏小姐的臥室外人不能進(jìn),會影響胎兒。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,在這邊?!?/p>
離開前,我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,里面的擺設(shè)全都換成了夏依琳喜歡的樣式。
傭人將我引到了儲物室,一推開門,一陣灰塵便撲面而來。
我的衣服,畫作,和周楚塵一起抓的娃娃......像垃圾一樣堆在地上。
我身子發(fā)冷,彎腰撿起一個手鏈。
上面的吊墜被磨的幾乎看不清字體,可我知道那是ZM,我和周楚塵名字的縮寫。
而另一條則在我的手腕上。
唇角漫上苦笑,我果斷解開手腕上的這條,扔在地上。
最終,我只撿了幾本書。
“剩下的都燒了吧?!?/p>
我說完轉(zhuǎn)身,卻看到周楚塵就站在身后。
他面色陰鶩的看著我扔掉的手鏈,冷笑道:“就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?”
我平靜道:“你想多了,即然分手了,當(dāng)然不能留著前男友的東西了?!?/p>
他一怔,又很快笑起來。
“方沐雪,你以為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?qū)ξ矣杏脝幔磕阕妨宋伊?,鬧在江城人盡皆知,你以為我會相信?”
“我說過,你需要經(jīng)歷考驗,三年之后,我會看你的表現(xiàn)再決定會不會娶你。但這三年期間,你如果敢找依琳的麻煩,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!”
說罷,他撿起那兩條手鏈扔給傭人。
“即然她不要,就給奶團(tuán)戴著玩吧?!?/p>
奶團(tuán)是夏依琳養(yǎng)的狗。
他以為這樣能羞辱我,我只是一言不發(fā),便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孰料,他再次攥住我。
“醫(yī)生說依琳的胎像不穩(wěn),需要有人照顧,你家世代從醫(yī),就由你來吧?!?/p>
我簡直像在聽天書。
一把甩開他的手。
“周楚塵,你還能更無恥一點(diǎn)嗎?我們己經(jīng)分手了,你竟然讓我照顧你的未婚妻?”
周楚塵閑庭信步,胸有成竹子般:
“沐雪,這也是對你的考驗之一,能不能嫁進(jìn)我們周家,就看你的表現(xiàn)了?!?/p>
我簡直目瞪口呆:
“周楚塵,我最后和你說一遍,我們分手了,我也不會嫁給你?!?/p>
他卻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方沐雪,真該讓你看看你上一世的樣子,你愛我愛到要死,車禍時,你可是擋在我面前,這樣的你,會不想嫁給我?”
隨即,他又陰沉了臉色,低聲喃喃:
“上一世你欠依琳和孩子的,都要給我還回來?!?/p>
我再也不想理這個瘋子,轉(zhuǎn)身要走,卻要樓梯口,撞見了夏依琳。
她笑道:“沐雪姐,你聽楚塵說你做的藥膻很好吃,以后就辛苦你了?!?/p>
我險些被逼出眼淚。
上一世,我念著周楚塵工作辛苦,才每天下廚給他做藥膻,我不善廚藝,不知被燙傷多少次,可他竟然用我的傷痛在夏依琳面前邀功。
我又看到了她腕上的手鏈,一樣的款式,上面卻刻意ZX。
那一秒,我很想大笑,胸口卻鼓捶般的痛。
夏依琳故意把手腕抬起;
“哦,這是楚塵送我的定情信物,聽說你們也有過一條,不過他好像更喜歡這條呢?!?/p>
我冷冷道;“靠孩子爭來的男人,的確是需要花費(fèi)一番手段才能綁住?!?/p>
不理會夏依琳怨毒的目光,我大步離開。
走出大門,我接到了陸子呤的電話。
他的聲音一如繼往的溫潤動人:“方小姐,我己經(jīng)到了?!?/p>
04
我來到醫(yī)院,看到陸子呤己經(jīng)在等我了。
他穿著白襯衫,顯得有些少年氣,眸光溫和。
見到我,他露出微笑:“不急,我的時間很多?!?/p>
這是方氏旗下的一間醫(yī)院,我己經(jīng)事先和醫(yī)生打好了招呼,相關(guān)的配套治療都會跟上。
我一邊為他針灸,一邊問道:
“陸先生,你就這么相信我能治好你的腿?你不怕我是為了騙婚才這么說的?”
他笑容溫和:“方小姐不嫌棄我這個怪人,我又怎么會質(zhì)疑方小姐的動機(jī)?”
又似想到了什么:“不過,的確是有些不妥。”
見我抬頭望他,他笑道:“不知方小姐對彩禮方面有什么要求?”
我想了想:“那就在家里種一顆桃樹吧?!?/p>
他一愣。
我的手機(jī)忽然響起,我看了眼號碼,只好走到門外接起。
“沐雪,我記得你媽年輕時是有名的婦產(chǎn)科醫(yī)生,依琳剛剛說肚子疼,我們在醫(yī)院,你讓你媽過來幫她看看?!?/p>
我捏緊了手機(jī):“周楚塵,我們已經(jīng)沒有關(guān)系了。”
他好似沒聽到一般:“依琳疼的厲害,如果因為你依琳肚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,我不會再給你機(jī)會的!”
我握著手機(jī)的手十指發(fā)白,突然聽到隔壁傳來周楚塵和夏依琳的聲音。
“楚塵,如果孩子沒有了,你還會和我結(jié)婚嗎?”
“當(dāng)然會,我愛的是你,又不是只是孩子!”
“可是之前一直拒絕我,還和方沐雪訂了婚,楚塵,你愛的到底是她還是我?”
我呼吸一窒,耳邊只有周楚塵微沉的呼吸聲。
半晌,我聽見他的聲音:“我對她只是習(xí)慣,你也知道她怎么都趕不走,我只是可憐她而己。”
一瞬間,我心如死灰。
下一秒,我突然看到群里的信息。
“你們看到周氏的公告了嗎?周哥要娶是依琳姐?!?/p>
“那方沐雪舔了六年舔到最后一無所有?這也太慘了吧?”
“周哥愛慘了依琳姐啊,這才叫青梅竹馬好哇,竟然用公司帳號官宣,他和方沐雪訂婚那陣可沒有這個待遇?!?/p>
我回道:“那就禍周先生夏小姐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?!?/p>
說完,我退了群,連帶著拉黑了周楚塵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我和陸子呤的婚禮定在了一周后。
而陸子呤也要趁這最后七天,去國外再進(jìn)行最后的鞏固。
臨別前,他把一張卡片交在我手里。
“我們玩?zhèn)€游戲,等你做完任務(wù),我便回來迎娶你了?!?/p>
我按著那張卡片。
第一個任務(wù),便找到了城效的一個寺廟,僧人看到我到來,笑著將我引到一顆桃樹下。
“這桃樹在寺里己經(jīng)幾十年了,每年的果子又大又甜,就送給施主了?!?/p>
我咬住唇,才能忍住那涌上來的淚意,一個只見過數(shù)面的男人竟然能為我做到如此。
第二個任務(wù),是在一家婚紗店。
我被引到一個婚紗面前。
那婚紗美的不似真實,上面的綴滿了鉆石。
“這是陸先生專程從國外定制的,方小姐可以試一試?!?/p>
我穿好后走出來來,每個人眼里都有驚艷。
我正想掏出手機(jī)拍一張發(fā)給陸子呤。
身后突然傳來吸氣聲。
緊接著,我被人按在墻上,
周楚塵瞇著眼,沉聲道:
“你這幾天不接我電話,就是為了給我這個驚喜?方沐雪,我知道你不甘心,可你這些小把戲?qū)ξ襾碚f沒用?!?/p>
我冷冷看他:“我在試我自己的婚紗,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?”
他聞言冷笑:“方沐雪,你連做夢喊的都是嫁給我,除了我,你還能嫁給誰?在江城,誰敢娶被周家退婚的女人?”
話畢,他的臉卻向我靠近,似乎要吻我。
我剛要扇他,夏依琳尖叫聲先響起。
“楚塵!”
周楚塵回神,一把將我推開,眼里帶著懊惱。
“方沐雪,脫下來,別讓我再說第一遍!別在這里自取其辱,我要娶的是依琳,不是你!”
夏依琳眼里藏著不甘,故意走上前,借著幫我脫衣服的舉動,湊到我耳邊。
“你可真賤啊,楚塵都和你退婚了,你還上趕著來試婚紗,你以為他會娶你嗎?不防告訴你,那一晚他根本就沒醉,一個醉了的男人是不可能上床的!”
她的指甲狠狠刮過我的皮膚,婚紗上的鉆石也被扯了下來。
我被婚紗困著難以反抗,眼看她就要當(dāng)眾被剝了衣服。
一道沉冷陰狠的聲音驟然響起,
“誰敢碰我陸子呤的女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