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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和清潔劑的味道刺鼻地鉆入鼻腔。
我睜開眼,趙丞正坐在病床邊,臉色鐵青得嚇人。
我躺在醫(yī)院潔白的病床上,身上雖然被清理過,但皮膚上依舊殘留著粗暴擦洗留下的紅痕。
打著點滴的手背上一片青紫,觸目驚心。
“終于醒了?!?/p>
趙丞聲音壓抑怒火。
“你電話打不通,我去學(xué)校找你,聽見實驗樓那邊有奇怪的聲音。我到的時候那個工具間的門縫在往外滲著臟水!”
“這他么誰干的?他們對你做了什么?!”
我空洞地看向窗外刺眼的陽光,攥緊了沒有輸液的那只手。
““幫我找一套衣服,送我去答辯會場?!薄?/p>
我轉(zhuǎn)頭看向趙丞。
“我送你一份入職大禮,保證讓他們終身難忘?!?/p>
我不僅要毀了他們的答辯,更要讓他們在最得意的時刻身敗名裂!
車子剛停在校門口,我赫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劇烈抽搐!
“媽?!”
母親口吐白沫,四肢不受控制地痙攣!
幾個保安卻圍著她嬉笑,正用臟水桶往她身上潑污穢的泔水!
“老瘋婆子,裝什么羊癲瘋!潑醒她!”
“泔水不管用?去廁所弄點黃金汁來,給她醒醒神!”
保安惡毒又下流的哄笑聲狠狠扎進我耳膜!
“媽——!”
我像一頭發(fā)了瘋的野獸,猛地沖過去撞開那幾個保安!
母親臉色青紫,牙關(guān)緊咬,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抽 動——是癲癇發(fā)作!
這群畜生,竟然在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,這樣踐踏她!
保安認(rèn)出是我,頓時慌了神.
“卓、卓同學(xué)!是江會長吩咐的!說她就是個在校門口發(fā)瘋碰瓷的?!薄?/p>
“林同學(xué)也說,潑點臟水就能把她嚇跑了?!?/p>
前世父母從高樓躍下的慘烈畫面又浮現(xiàn)在我眼前。
我對著冷漠圍觀舉著手機拍攝的學(xué)生嘶吼。
“叫救護車!求求你們!打120啊!”
回應(yīng)我的只有快門聲和竊竊私語。
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。
趙丞停好車疾奔而來。
“別擔(dān)心。救護車在路上了!警察馬上到!”
他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在污穢中,小心地將母親側(cè)臥,快速清理她口鼻的污物和白沫。
刺耳的鳴笛由遠(yuǎn)及近。
醫(yī)護人員迅速進行緊急處置,注射藥物。
母親劇烈的抽搐漸漸平復(fù),青紫的臉色也稍稍緩和。
她虛弱地睜開眼,渾濁的淚水混著臉上的泥水滾落,茫然又驚恐地看著我。
母親冰涼顫抖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。
“晚晚,我看見江臨川和那個總纏著他的小姑娘在湖邊小樹林抱在一起親。””
她停頓了一下,痛苦地喘 息。
“那姑娘說你扔下項目跟野男人跑了,活該被開除,說你死定了。媽想沖過去問清楚她就尖叫著說我打她推她。”
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緊。
江臨川是個留守兒童,跟我熟悉后被我經(jīng)常來我家吃住,我父母對他視如己出。
如今他卻縱容他的小情人作踐我的母親。
我強忍怒火,輕輕擦去母親臉上的眼淚。
“媽,看著我,沒事了。你先跟醫(yī)生去醫(yī)院,我處理好就去陪你。”
醫(yī)護人員小心地將母親抬上擔(dān)架,推入救護車。
看著救護車門關(guān)上,我直接沖向答辯會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