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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輩子,顧明月取出我腎的時候,才知道我的腎早已病變。
我重生的時間還比較早,現(xiàn)在及時割掉有病的那個腎,應該就不能感染去世了。
麻藥過后,護士催促我去繳費。
我一個人狼狽的扶著墻,一點點挪動。
不遠處幾個護士圍在一起同情的看著我:
“這個患者真可憐,竟然一個人來看病?!?/p>
“男人還是要找個疼愛自己的女人,你們看那個男人就好幸福,老婆這么漂亮,又事事親力親為?!?/p>
“她好眼熟,好像是顧氏集團的女總裁!”
聽到“顧氏集團”,我猛地抬頭。
電梯口,顧明月攔著季涇川:
“我給你的錢不夠嗎?你就不能等身體好了再去拉新的捐款嗎?”
季涇川滿臉倔強:
“顧明月,你的錢是你的錢,我不能總是用你的錢?!?/p>
“而且捐款哪有嫌多的?”
看著顧明月心疼季涇川的樣子,我的心口就像是被利刃勾住一樣。
一陣陣鉆心的疼。
高中,顧明月轉校來的第一天,對我一見鐘情,展開猛烈追求。
那時,她也是掏出黑卡塞到我手里:
“蘇律風,我喜歡你,以后你一定會是我的老公?!?/p>
“既然是我的老公,那我的錢就是你的,這是我的生活費,都給你!”
突然,不遠處的顧明月似乎感受到什么,猛地抬頭。
四目相對,她眼底有瞬間心虛。
“律風,你怎么在這?”
我張了張嘴,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電梯到了,季涇川一個箭步就沖了進去。
季涇川朝顧明月吐了吐舌頭:“抱歉啦~”
顧明月攔電梯失敗,再也顧不上我,跑樓梯下去追季涇川。
看著顧明月焦急的背影,我突然就笑了。
只是這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澀的味道。
如今的顧明月滿心滿眼都是季涇川。
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蒼白的臉,以及顯眼的病號服。
一連幾天,顧明月都沒有聯(lián)系我。
我意外在社交平臺發(fā)現(xiàn)了季涇川的賬號。
他是個用心做公益的人,哪怕自己受傷,可一旦到了拉捐款的時候,活力滿滿。
只是照片的角落,我總是能發(fā)現(xiàn)顧明月的身影。
說好一輩子會永遠陪著我的人,現(xiàn)在卻時時刻刻守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。
閉上眼,我仿佛還能看到月光下,少女真摯的臉,她說:
“律風,我喜歡你,當我男朋友好不好?”
曾經(jīng),或許她對我是真心的,可真心瞬息萬變。
出院后,我拿著離婚協(xié)議到顧明月公司。
可我沒有想到季涇川也在,不出所料我又被秘書攔住。
秘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跟我說顧明月在開會。
可一門之隔,我已經(jīng)聽到她和季涇川的笑聲。
我坐在接待室等了一上午,才等到顧明月有空。
辦公室只有顧明月一人。
她嘴角的吻痕卻深深刺痛了我。
我把離婚協(xié)議遞給顧明月。
就在我思索怎么開口時,她看都沒看,就已經(jīng)刷刷刷簽好了,重新遞給我。
見我待愣站在原地,顧明月拉著我的手,捏了捏:
“抱歉,上次是有個很重要的客戶,所以才沒有顧及到你。”
聽著一向聰明的顧明月拙劣的謊言,我的心仿佛被撕了個大洞。
只有空洞的疼痛。
“這套房子就當是我給你補償,好嗎?”
我微微愣怔,原來顧明月以為我給她簽的是購房合同。
我因為是個孤兒,沒有什么歸屬感,所以在戀愛的時候,顧明月就很喜歡給我買房子。
我緩緩點頭:“好?!?/p>
只是在走出門之前,忍不住回頭,看向這個貫穿我青春的少女。
“顧明月,再見?!?/p>
再見,再也不見。
回家后,我收拾打包好屬于自己的東西。
帶不走的就扔了,顧明月曾經(jīng)寫給我的情書,也被我一把火燃燒殆盡。
就在這時,顧明月猛地推開門,快步朝我走來。
我還沒有反應過來,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,怒不可遏:
“蘇律風,你知道了季涇川的存在是不是?”
“你讓人把他抓到哪里去了?”
見我不開口,顧明月更加憤怒,用力到小臂青筋暴起。
“你要是敢傷害他,我要你付出沉重的代價!”
顧明月眼神凌厲得可怕,她指尖越來越用力。
我痛苦地閉上雙眼,窒息感讓我一陣咳嗽。
就在我以為我要被顧明月掐死時,她突然松開手。
“蘇律風,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把季涇川交出來。”
“你還是我的顧先生?!?/p>
“否則,你知道我的手段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