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歲時,李江舟得了怪病,他忘了所有人,只記得初戀薛梅。
發(fā)病時,他對我大吼大叫,動輒打罵,只有面對薛梅才能冷靜。
為了他的病情恢復(fù),兒子將薛梅母女接過來。
從此我就成了他們的保姆。
長年積勞成疾,我得了胃癌,疼到吃不下飯喝不了水時,卻聽見李江舟說:“你再等等,等她死了,我們就能永遠(yuǎn)在一起了?!?/p>
我一口血噴出來,當(dāng)場氣絕。
重生后,面對裝病的李江舟,我一壺開水潑過去!
“打我是吧?再打我,我潑的就不是開水,是硫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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睜開眼睛,就回到薛梅母女過來的那一天。
我定了定神,把灶臺上的排骨撤下來,燒了一壺開水。
李江舟與她相見恨晚,兩人手拉著手,便開始憶往昔。
兒子李城催著我:“媽,飯菜煮好了沒有啊,梅姨他們都過來了,這都幾點了呀!”
我把抹布往他臉上一砸!
“做的時候就我一個人,吃的時候也不見你們叫我!”
“你爸病成這樣,家里家外都指望我,你是死人啊,不知道搭把手,就知道催!”
我突如其來的發(fā)飆,讓李城愣住了,他張著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李江舟不悅:“陳媽,你胡說什么,還不快點!”
他把我當(dāng)成保姆,故意管我叫陳媽。
對上薛梅得意的眼神,我把圍裙往地上一扔,拎著開水便來到客廳。
李江舟見我這副模樣,拿起茶杯放在面前,示意我倒茶。
剛倒下去,他猛地拿起茶杯就朝我砸了過來!
我早就猜到這老東西沒安好心,偏頭躲過之后,下一秒就把整壺開水潑到了他臉上!
燙得李江舟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!
李城嚇壞了:“媽,你干什么呀!”
薛梅也在一旁說,“哎呀,陳姐,你怎么這樣???江舟,燙疼了沒有?傷哪了?”
李江舟怒了:“陳錦云,你瘋了吧!”
我雙手環(huán)抱,“這不是好得很嗎?還記得我名字。知道我叫陳錦云啊!”
李江舟頓時一愣,一張老臉不知道是臊得通紅,還是被燙的,反正他說不出話來。
而李城正忙著找燙傷藥。
“媽你也太過分了,這是開水!”
“是啊,他拿茶杯砸我的時候,難道不知道這是開水嗎?我受夠了,從今天開始,李江舟打我一拳,我就打他十拳!”
“老東西敢在家里發(fā)脾氣,就是沒打夠!”
我抄起門后的雞毛撣子,李江舟忍不住慍怒,他起身就來打我,被我一撣子砸在手背上,頓時疼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“陳姐,別打了,別打了。江舟他都多大年紀(jì)了,你要是把他打壞了,傳出去多難聽?。 ?/p>
“媽,你瘋了吧?今天吃錯藥了!”
我高高舉起雞毛撣子,李江舟嚇得一縮脖子。
我看著他,“這不是知道怕?我之前就是心太軟。醫(yī)生說了,有些病人就是欺軟怕硬,薛梅,你來了也一樣,該打就打!打服了他就不敢了!”
薛梅緊咬嘴唇,“陳姐,我沒想到你對他這么狠,怪不得江舟面對你時,總是那么暴力。”
“江舟你別怕,有我在,一定不會讓她以暴制暴的?!?/p>
我冷笑,原本我是打算報復(fù),只是現(xiàn)在想想,還是成全他們的好。
這個老狗,我不要了!
“那你可受累了,你來了我也就能騰出手了?!?/p>
聞言李誠扭頭看著我:“媽,你要做什么?”
“我休息啊!還能做什么?你媽我伺候他那么長時間都沒休息過,現(xiàn)在你梅姨來了,我正好能好好歇歇?!?/p>
“媽,梅姨是客人!”
“是嗎?我可沒見過客人拖家?guī)Э谶^來的,高級看護(hù)成客人了?”
我冷笑,“那咱們可得說好,如果是客人,也不可能常住。如果是高級看護(hù),這看護(hù)費你來出,你爸一個月就給我三千家用買菜,其他的我可沒錢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