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許成文到郭府時,宴席已經(jīng)開始了。莊夫子為人低調(diào),同門生飲了幾杯后,
就借口有書冊要編,早些回去了。宴席上余下的雖說是書院的門生,其實也是京城權(quán)貴子弟,
平日里素有交集,當下更是把酒言歡。郭子騫和蘇儀芳坐在堂中醒目的位置,
盡管二人著一身相襯的紅衣,卻少言冷語,貌合神離。待眾人飲飫之后,見今日碧空萬里,
郭子騫提議去湖旁亭中嘗花,諸門生欣然同意。蘇儀芳緩緩站起身,
見一旁的郭子騫也沒有挽手同行之意,一人悻悻而去。郭子騫見她走遠,到是喊來下人,
耳畔吩咐了一番,方才起身。湖畔的春花倒映,風(fēng)光旖旎,讓人心曠神怡,
有門生相繼拿出珍藏的文章、詩詞誦讀起來。輪到郭子騫時,他借口飲多聲嘶,
示意家丁代勞。家丁早有準備,展開手中一封書信,大聲朗讀?!皟x芳妹妹,
自上次奉仙閣一別,我對你甚是思念……”眾人一陣哄笑,本以為是名家的書信,
不成想是郭府少爺?shù)那闀V挥刑K儀芳一人面色發(fā)青,眸中閃爍著驚恐,雙手握緊了手帕。
“吾心戚戚,情難自抑,滿卷相思……愛你的……秦致。”亭中一片死寂,諸門書面面相覷。
忽一陣酒杯醉地的刺耳聲,郭子騫拍案而起,指著蘇儀芳大罵:“好你一個娼婦!
居然敢誆騙我!”緊接著有哭聲、勸架聲,場面一度混亂不堪。最后夫人被請來,
見此情此景,也只能長吁短嘆、掩面而泣。我與許成文正欲離府時,蘇儀芳卻抄了小路,
滿面淚痕、楚楚可憐地跪在我面前?!棒骠娼憬悖銕蛶臀野?,子騫哥哥他在氣頭上,
他說要休了我!”“我知他最聽你的話了,你行行好,幫我勸一下他?!眲裼钟泻斡??
這夫婦二人,都沒有明白“人心已死,多說無益”的道理。許成文出面婉拒:“少夫人,
你們夫婦二人的家事,我們旁人不便摻和?!薄皼r且,我們婚期將近,諸事煩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