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誣陷
替補名額成為祁心漾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為了順利完成演出,她開始不要命地復建。
程秉臣對沒有救她的事情心懷愧疚,也開始頻繁地出現在舞團。
“心漾,你要喝水嗎?”
“謝謝,不用?!?/p>
祁心漾冷漠地回應著所謂的善意。
程秉臣只當她還在生氣,沉默地陪伴著。
這天,程秉臣公司有事,祁心漾看著空蕩蕩的舞團,只有她一個人,放松了不少。
當她又一次因為顫抖的雙腿摔在地上的時候。
祁心漾緩了一會,正要爬起來。
耳邊卻傳來祁星彤幸災樂禍的聲音。
她抱著手臂,甜美的臉上掛著惡毒的笑:“姐姐,還在掙扎???秉臣哥是可憐你,才來看看你的?!?/p>
祁心漾抬眼看向這個“十八歲”的妹妹。
程秉臣只不過在這里陪了幾天,她就受不了了。
她咬咬牙,繼續(xù)練習,只當祁星彤是空氣。
這件事情她做得熟練,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這么過來的。
祁星彤卻走近。
她滿身華麗的首飾。
祁心漾都知道,鉆石項鏈是全家人為她求來的,耳環(huán)是父母特地請人為她打造的。
此刻祁星彤卻炫耀地晃著手腕:“看,秉臣哥送我的佛珠,開過光的呢,他說戴著保平安的?!?/p>
祁心漾的目光猛地釘在那串深褐色的佛珠上,身體一僵。
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對程秉臣和祁心漾的任何事情產生情緒了。
可那串佛珠!
那是她當年,一步一叩首,跪完999級陡峭臺階,膝蓋磨得鮮血淋漓,才從高僧手中為程秉臣求來的!
他說會永遠戴著,保他們平安順遂。
原來,輕易就送給了祁星彤。
一瞬間,她的心像被那佛珠狠狠勒住,痛得無法呼吸。
“你很喜歡搶我的東西,是嗎?”祁心漾冷聲。
祁星彤得意地揚眉:“是啊,從小到大,只要我想要的,爸媽、秉臣哥,都會幫我從你手里搶過來!包括男人,包括舞臺!”
她湊近祁心漾耳邊,壓低聲音:“姐姐,你看,你的一切都是我的。”
就在這時,門被推開,程秉臣拿著熱飲站在門口。
祁星彤臉上的惡毒瞬間消失,換上無辜的驚慌:“姐姐......我只是來給你加油的......你怎么生氣了?”
她怯生生地看向程秉臣。
程秉臣看著祁心漾慘白如紙的臉和眼中翻涌的痛楚。
又看看祁星彤手腕上那串刺眼的佛珠,馬上明白了事情經過。
他心頭莫名一刺,涌起一股陌生的異樣感。
他頂著祁心漾質問的眼神張了張嘴,最終只是皺眉對祁星彤說:“彤彤,別打擾姐姐復健。”
祁星彤委屈地癟嘴,被程秉臣帶走了。
祁心漾站在原地,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,只覺得渾身發(fā)冷。
沒想到,當晚,祁星彤的鉆石項鏈卻不見了。
“我明明很小心的......就、就只給姐姐看過......”
她抽抽噎噎,意有所指。
祁心漾一瞬間就明白了。
“什么?”祁母立刻炸了,矛頭直指祁心漾,“心漾!是不是你拿了彤彤的項鏈?快拿出來!”
祁父也沉下臉:“心漾,把東西還給妹妹!”
祁心漾只覺得荒謬,這群人只聽祁星彤的一面之詞!
“我沒拿!”
“不是你還有誰?彤彤都說了只給你看過!”祁母根本不信:“搜!去她房間搜!”
祁心漾想阻攔,卻被祁父一把推開。
一家人沖進她的房間,粗暴地翻箱倒柜。
混亂中,一個舊紙箱被撞翻在地。
里面的東西嘩啦散落出來。
全是她少女時代,一筆一畫寫給程秉臣的情書,厚厚一沓,信封泛黃。
程秉臣匆匆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。
他皺眉,沒有理會她們一家人的爭吵。
彎腰撿起一封,看著上面熟悉的娟秀字跡寫著“秉臣親啟”,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撞了一下,悶悶地疼。
祁心漾正對上程秉臣望過來的視線。
她本來是打算燒掉這些信件的。
程秉臣還沒來得及說話。
祁母就先在衣柜角落摸到了那條閃閃發(fā)光的鉆石項鏈。
“找到了!果然在她這里!”祁母舉著項鏈,像抓住了賊贓,厲聲質問:“祁心漾!你還有什么話說?偷妹妹的東西!你還要不要臉?”
她氣得渾身發(fā)抖:“我沒有偷!是祁星彤陷害我!”
“你妹妹那么單純,怎么會陷害你!”祁父怒不可遏,“人贓并獲你還狡辯!我看你是欠教訓!”
祁父一把抓住祁心漾的胳膊,不顧她傷腿的掙扎和痛呼,粗暴地將她往外拖。
“爸!你要干什么?”程秉臣想阻攔。
這個時候祁星彤卻突然踉蹌了一下,委屈地抓住程秉臣。
“秉臣哥哥,我心口又疼了?!?/p>
程秉臣皺眉,公主抱起祁星彤往外跑。
祁心漾看著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,還有地上散落的信件,只覺得諷刺。
她被一路拖拽到別墅后院那間廢棄的,專門儲存冷凍食材的冰庫前。
刺骨的寒氣從門縫里滲出。
祁心漾從小就極其畏寒。
“進去!好好反??!什么時候認錯什么時候出來!”祁父不由分說,猛地拉開沉重的冰庫大門,一股白霧般的寒氣撲面而來。
“不!爸!不要!我害怕!”
祁心漾驚恐地掙扎,傷腿劇痛。
祁父卻狠狠將她推了進去!
“砰!”
厚重的鐵門在她身后無情關上,落鎖。
徹骨的寒冷瞬間包裹了她,像無數冰針扎進骨頭里。
冰庫內溫度極低,白霧彌漫。
祁心漾只穿著單薄的居家服,凍得牙齒咯咯作響,傷口更是傳來鉆心的刺痛。
“放我出去......爸......媽......放我出去......”
她蜷縮在角落,拼命拍打鐵門,聲音很快被凍得嘶啞微弱。
回應她的只有門外的冷寂。
黑暗與寒冷一點點吞噬她的意識。
她感覺血液都要凝固了,身體漸漸麻木,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。
不知過了多久,祁心漾眼前一黑,徹底失去了知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