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學(xué)人精
為了讓宋寒川恢復(fù)記憶,陳婉儀穿了他曾經(jīng)誘哄她多次的白裙。
卻被宋寒川厭惡地推倒在地。
他說她惡心,說她不擇手段,說她比不上她胞姐的半根手指頭。
從前她被全家人拋棄時(shí),是宋寒川站在她身后。
可現(xiàn)在她突然覺得累了。
她親手丟掉了他們的結(jié)婚戒指。
是他先不要她的。
那她一定會(huì)離開。
......
“寒川?”
柔軟的聲音怯怯響起。
陳婉儀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,身上穿著的是宋寒川曾經(jīng)誘哄她多次穿過的白裙。
白裙有些透,月光灑在陳婉儀的身上,宋寒川甚至可以看到陳婉儀不盈一握的腰肢。
他呼吸一滯,隨即而來的是濃烈的厭惡。
“誰讓你穿成這樣的?”
陳婉儀怔了怔,心底泛起濃濃的失落。
第十次了,這是她第十次試圖喚醒宋寒川的記憶。
卻都以失敗告終。
三個(gè)月前,她的丈夫宋寒川遭遇車禍,醒來后記得所有人,卻唯獨(dú)忘了她。
他忘記自己從前有多寵愛她,甚至將她的胞姐當(dāng)成了她。
那天她捧著親手做的生日蛋糕去公司看宋寒川時(shí),卻見宋寒川摟著她的胞姐陳琳月,滿眼溫柔。
他說:“琳月,我的小月亮,以后每年我的生日,你都要陪我過?!?/p>
那一瞬間,痛苦猶如龍卷風(fēng),裹挾著她。
她手中的蛋糕掉落在地,宋寒川的話像裹著冰碴子,每一個(gè)字都砸在陳婉儀心口。
她才是宋寒川口中的小月亮。
她的丈夫,不記得她了。
而那之后,全家人都幫著陳琳月扮演宋寒川妻子的角色。
她被遺忘在角落,再也沒有人寵她。
“別叫我名字?!?/p>
宋寒川冰冷的聲音將陳婉儀從回憶中抽離。
她抬頭,看到宋寒川蹙緊眉頭,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煩躁和厭惡,仿佛她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臟東西。
他大步走過來,不由分說地一把攥住陳婉儀纖細(xì)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“寒川!你弄疼我了!”陳婉儀疼得倒吸一口冷氣,眼淚瞬間涌上眼眶。
“疼?”宋寒川嗤笑一聲,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揪住她的領(lǐng)口,猛地向下一扯。
“嘶啦——”
清脆的裂帛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。
陳婉儀身上的白裙被粗暴地撕開,露出她大片光潔的肌膚,陳婉儀害怕地后退。
“你這種下賤的貨色,也配喊疼?”
他冰冷的視線在她的身體上剮過,最終停留在她臉上,帶著諷刺:“誰給你的膽子,穿你姐姐的衣服,學(xué)你姐姐的樣子?嗯?陳婉儀,你要不要臉?”
“我沒有!”
宋寒川的態(tài)度讓陳婉儀痛得幾乎無法呼吸,她掙扎著撿起地上的碎片裹住自己,聲音破碎不堪。
“宋寒川,我是陳婉儀!我才是你的妻子!”
“妻子?”
宋寒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眼底的寒意更甚,“你也配?琳月有你這種妹妹,真是恥辱!”他猛地將她狠狠一推,陳婉儀踉蹌著后退,狼狽地摔倒在地板上,渾身發(fā)冷。
“把她關(guān)進(jìn)倉庫,讓她好好反思自己,別再做出勾引自己姐夫的齷齪事!”
宋寒川對(duì)著下人厲聲命令,眼神嫌惡地掃過地上蜷縮的人。
“看著就倒胃口,學(xué)人精!”
“不!不要碰我!宋寒川!你會(huì)后悔的!你會(huì)后悔的!”
陳婉儀驚恐地尖叫起來,她一步步后退,可她的掙扎都是徒勞。
她已經(jīng)整整三天沒吃過東西了,早已餓得沒什么力氣,陳父陳母將她關(guān)在房間里不允許她見宋寒川,她是偷偷跑出來的。
下人輕易地制住她,將她拖進(jìn)了倉庫。
沉重的鐵門在身后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關(guān)上,隔絕了外面世界最后一絲光線和聲音。
“寒川!開門!放我出去!”
陳婉儀撲到冰冷的鐵門上,“求你!宋寒川!開門?。∥遗潞?!我害怕!”
回應(yīng)她的只有一片死寂。
陳婉儀緊緊抱住自己,現(xiàn)在是冬天,倉庫里沒有暖氣,她身上只著一件白裙,也被宋寒川撕得破碎不堪。
她一遍遍念叨著,讓自己不要害怕,可幽閉恐懼癥發(fā)作時(shí),陳婉儀只覺得自己喘不上氣?!安?.....不要......”她背靠著鐵門,身體抖個(gè)不停。
她用雙臂死死抱住自己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皮肉,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陳婉儀只覺得自己的意識(shí)開始模糊。
她和宋寒川過去的甜蜜宛若走馬燈,在她眼前一片片掠過。
新婚夜,他抱著她,眼神灼熱得像要將她融化。
他出差,行李箱里總是塞滿了她愛吃的點(diǎn)心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。
可現(xiàn)在,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。
“我不是學(xué)人精......”陳婉儀喃喃。
就在她即將暈過去時(shí),隱約聽到有人瘋了般喊她的名字。
“婉儀!”
一道身影沖進(jìn)冷庫,顫抖著將她抱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