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了個懶腰,把身上的污漬都染到他的白衣:“今天不殺,誰知道明天呢。帝王心難測,你們?nèi)祟惒皇怯芯湓捊邪榫绨榛???/p>
他笑了笑,拿著手帕一點點擦干我皮毛上的血跡:“他遲早會找過來。”
我輕嗤一聲,化作人形,趴在他身上,附在耳邊道:“那你猜他敢再帶一只斷尾狐貍回去嗎?”
君王無戲言,城中本就關(guān)于狐妖的事有所猜測,顧淵如果此時將我從世子府帶回去,不僅打了自己的臉,更是昭告天下,太子之死怕是另有隱情。
“所以太子之死,和你有關(guān)系嗎?”江崖似乎對我作亂的手無動于衷,更關(guān)系這件事。
我有些惱怒地咬上他的嘴唇:“你猜?!?/p>
房間的燭火明滅,在窗戶落下一片糾纏的光影。
江崖輕咬我的耳垂:“聽說狐妖若是得到人類的精氣,妖力會恢復(fù)得更快。”
我笑起來:“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,到時候世子想要什么,阿初都可以幫世子得到?!?/p>
城中不知從何處散出的流言愈演愈烈。
皇帝弒兄殺父,狐妖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說辭,那日斬殺的只是普通的白狐。
起初人們半信半疑,又過了幾日,有個屠戶說半夜看見暗衛(wèi)到亂葬場拎著一只沒頭的狐貍,似是為了毀尸滅跡。
有好事的人去亂葬場一探究竟,里面果然沒了狐貍的尸首。
流言在城中漫延幾日,甚至傳到了本就不滿顧淵即位的九王爺耳中。
顧淵一怒之下,下令不準在提狐貍,違逆者格殺勿論,屠戶也被兩日后于城中杖斃。
流言徹底被遏制,然而百姓恐慌的情緒卻愈發(fā)嚴重了。
而我經(jīng)過這段時間的恢復(fù),已經(jīng)可以長時間保持人形狀態(tài)。
江崖對府上的仆人稱,我是北啟國來的表親,來暫住一段時間
某日夜間,一個黑影從窗外掠過。
江崖不滿地咬我的嘴唇:“怎么了?”
我指著窗戶:“外面有人?!?/p>
他扯下床簾,帷帳散落:“讓他等著。”
天邊劃過微弱的光亮時,江崖披著外衣,懶散地推開門,看向外面等候多時的暗衛(wèi)。
暗衛(wèi)垂著頭,遞上一紙信封:“陛下讓我將此信交給阿初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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