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許蘭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,愣了好一會?!澳銈兟?lián)合起來騙我?秦風生龍活虎的,
怎么可能得癌癥?他不就只是胃潰瘍嗎?”聽到她的自駁,我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到現(xiàn)在為止她寧愿相信我騙人,也不愿意相信我已經死了。劉醫(yī)生在電話那頭罵罵咧咧,
埋怨許蘭禾將這個病患轉給他,結果導致醫(yī)療事故?!霸S蘭禾,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搞我?
陷害我怕我搶你的評選?我今天把話放在這,我要是被調查,你也逃不脫干系!
”不等許蘭禾仔細詢問,劉醫(yī)生掛了電話。手機從她手里滑落,摔在地上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音。
拿完藥回來的宋晨風見她失魂落魄,心中有些不安,“蘭禾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“晨風,
秦風他死了,他真的出事了,你說他怎么會死呢?”“我以為他是小小胃潰瘍,
所以我……我放棄了他的手術?!痹S蘭禾像落入沼澤無助的孩子一樣望著他。
我看到了無助、震驚、以及失落,但就是沒有看到懊悔。愛了這么多年,才發(fā)現(xiàn)她沒有心。
宋晨風沒想到她的反應之大,忍不住生出絲嫉妒,裝作惋惜的開口?!疤m禾,不是你的錯,
手術本來就有風險,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妙手回春?!北疽詾槟馨参康剿?,
誰知許蘭禾起身打翻了宋晨風手里的藥,無比激動,“不是,不是這樣的,
是我……”她害怕了,害怕妙手回春的她剝奪了我生還的機會,更害怕我的死給她招惹麻煩。
想到當初對我惡語相向,她臉色煞白,撇下宋晨風瘋狂的往走廊盡頭跑。
望著急切離開的背影,她會不會有一絲后悔?許蘭禾一路狂奔回了剛剛的病房,
可惜人去樓空。她跑去聯(lián)絡臺,醫(yī)護人員也不知情,許蘭禾手足無措的給石昭打了電話,
卻發(fā)現(xiàn)早已被拉黑。她搖搖晃晃的走出醫(yī)院,盡力回想和我的過往,
卻發(fā)現(xiàn)我似乎沒有其他朋友,石昭是她唯一能想到的,但現(xiàn)在,她卻別無他法。
醫(yī)院里的宋晨風聯(lián)系不上,只能到處找尋許蘭禾的身影,看著天色已晚,他也只能先回去。
打開燈,發(fā)現(xiàn)許蘭禾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(fā)上,直接將他嚇了一跳。宋晨風慢慢走近,
拉起她的手喚著,“蘭禾,你別嚇我好不好?人死不能復生,我們去祭拜一下他。
”聽到這話的許蘭禾神情松動,喃喃自語,“對,我去給他道歉,他會原諒我對嗎?
”看著她懊悔的樣子,心里一陣惡寒,我憑什么要原諒這對狗男女?6第二天一早,
許蘭禾便跑去大廈堵石昭,想要詢問我的埋葬地??粗凉M臉疲憊,以及身后跟著的宋晨風,
石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許蘭禾,你配嗎?我石昭死也不會告訴你?!薄氨0?,
有人大庭廣眾之下騷擾我!”因為石昭的呼喊,保安們將許蘭禾驅趕,她掙扎的不肯離開,
一旁的宋晨風見狀連忙幫忙?!霸S蘭禾,醫(yī)院的事你等著被起訴吧!我會給秦風討回公道的。
”石昭摔下一句話瀟灑離開。許蘭禾垂頭喪氣,游走在街上,見許蘭禾糟糕的狀態(tài),
宋晨風也不敢說什么,只能默默跟著。此時醫(yī)院打電話要許蘭禾回去一趟,因為我的死亡,
醫(yī)院專門成立調查組問話,許蘭禾端坐在椅子上,調查組的成員將她問到啞口無言,
她羞愧的低下頭,如果當初她仔細一點,耐心聽我說,會不會結果不一樣?最終,
許蘭禾被革職調查?;丶液蟮乃怀圆缓?,
宋晨風沒想到死掉的我成了他們深入發(fā)展的絆腳石。他想盡各種辦法親近許蘭禾,
但都徒勞無功。午夜夢回,許蘭禾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望著天花板,她好像,終于開始后悔了。
“秦風,地板真涼,像極了冰冷的手術臺,
當時的你是不是很無助……”淚水模糊了許蘭禾的視線,她夜夜無眠。我只是冷眼旁觀,
如她當時放棄我的手術一般,冷漠以待。她的淚水與悔恨,并不能換回我的生命。
而我萬分后悔,眼瞎,愛錯了人。7許蘭禾始終沒有從石昭嘴里問出我的下落,
但她想到去找火葬場的工作人員,打掃墓園的管理者給她指了方向,
幾百米的路仿佛走了一個世紀,她趴在墓碑前看著我的照片嚎啕大哭,“對不起,秦風,
我不是個好醫(yī)生,我甚至不配當醫(yī)生,我要這雙手有什么用?”說著,
她竟從包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手背,鮮紅的血液浸染了墓碑,看著她懺悔的模樣,
我的心沒有一絲波瀾。來祭拜我的石昭看到許蘭禾有些詫異,望著被弄臟的墓碑,
石昭有些生氣,“許蘭禾,你要發(fā)瘋就滾遠點,來驚擾秦風算什么?”許蘭禾沒有回應,
只是輕輕喚著我的名字?!霸S蘭禾,你不會想用這雙手來抵秦風的命吧!你想的未免太美了!
”“你知道當初患病的他躺在醫(yī)院接受治療多么痛苦嗎?你對他不聞不問就算了,
看到他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院竟然說他生個小病來住院是浪費醫(yī)療資源,
他為了避開你只能偷著治療……”“對不起,我……”石昭提及的這些她都不知情。
看著她追悔莫及的樣子,我心里一陣冷寒。當初的她哪怕多拿出一份心思就能了解一切,
可她不愿意,不愿意將目光停留在我身上。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又是演給誰看?見許蘭禾情緒崩潰,
石昭繼續(xù)輸出,“秦風想要活,想要抓住生還的機會,是你親手葬送了他的命,
你知道醫(yī)生說什么嗎?醫(yī)生說他大出血,因為沒有足夠的麻醉劑,他活活疼死,
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睜著眼睛,他死不瞑目!你以為你一雙手就能抵了債嗎?許蘭禾,
殺人要償命的!”許蘭禾腦子里回想著一切,想起手術那天,我躺在手術臺上,
看著弄完術前準備的她急切的走進來,“秦風,
我有個很重要的病人需要救……”我拉著她的衣角輕聲詢問,“那你還回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