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東南亞雨林學(xué)習(xí)降頭術(shù)的第五年,姐姐臨死前的怨念飄到了我眼前。
我順著那縷怨念追到一所地下斗獸場,
看到周圍貼滿了帶著我的照片的懸賞:
重金尋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母獸。
我撕下懸賞走進去,姐姐披著一身皮毛躺在籠子里,
一向乖巧的臉上布滿了恐懼,四肢折斷,遍體鱗傷,早已沒了氣息,
她的懷里還抱著一只僵硬的狗娃,怨氣沖天。
我?guī)纤麄兊脑购?,坐上了前往姐夫家的車?/p>
多年學(xué)成的降頭術(shù),終于能在人身上試一試了!
——
“說說吧,為什么要招募跟我姐姐一模一樣的人!”
腳下跪著的幾個人瑟瑟發(fā)抖,像是生怕說晚了惹怒我,爭搶著回答:
“是沈家安排人來接這母獸……我們怕人死了被沈家怪罪,準備找個相像的頂替……”
“沈家只說讓夫人學(xué)乖點,我們沒想到這么不經(jīng)整……”
我輕撫姐姐的臉,她全身冰冷,只披著一身動物的皮毛伏在籠底,
天使一般純凈的臉如今滿是血污,各種青紫和動物撕咬的傷痕遍布全身,
腹部的傷口好像一張嘴可怖的張著,秘密花園滿目瘡痍。
她的靈魂破損不堪,只憑著強烈的怨恨勉強不散。
我不會超度,只能讓她在人骨燈里休養(yǎng),
而那只狗崽里飄出了一個孩子的靈魂,瞪著眼睛躲避我,不肯進去,
“乖侄兒,小姨讓你親自報仇好不好?”
抱著狗娃走向門外等的不耐煩的沈家司機,
車開了,身后斗獸場里,動物開始興奮的狂叫,震耳欲聾,
如果仔細聽,還能聽見里面夾雜著人類痛苦凄慘的嚎叫。
開車的司機嫌棄的掏了掏耳朵,
“媽的,吵死了,一幫畜生都管不好!”
被我下了降頭的動物,眼中只有仇人的血肉,確實很難管。
姐姐,那些借著救助,私下搞斗獸堵伯的虐待狂,我已經(jīng)送他們下了地獄。
人骨燈里面微弱的火苗一跳一跳的好像在回應(yīng)我。
我跟姐姐是雙胞胎,出身時就被發(fā)現(xiàn)基因有問題,
姐姐是高功能自閉癥,善良乖巧,
而我是超雄變態(tài),冷血殘忍。
我生出來就帶著四顆門牙,陰測測的笑,嚇得接生婆差點把我扔地上,
吃奶時,我將母親咬的傷痕累累,
五歲時,村里屠夫生病,我拎著刀面無表情的捅進了年豬的心臟。
八歲時,父母進山被蛇咬了差點喪命,我一個人進了林子掀了過山峰的巢,拖著被我剁了頭的大蛇給父母做蛇羹。
十歲那年,村里誰也不敢惹的老酒鬼趁著父親農(nóng)忙闖進了家里,想要對母親不軌,
被我提著菜刀像劁豬一樣絕了育。
不過等大家發(fā)現(xiàn)時,我姐姐已經(jīng)幫他重新接上縫合好了。
大家都說江家二女一傻一瘋,
一個救人,一個殺生。
神婆說我是山鬼腳下的夜叉,父母害怕,把我綁在木板上扔下了河。
姐姐順著河流找到我,小小的身子將厚重的木板拖上岸,
她滿身被荊棘劃開的皮肉泡的慘白,連咬帶拽的幫我解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