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連滾帶爬地撲到我腳下，抱著我的腿，崩潰大哭。“姐！我錯了！我真的錯了！
”“你幫幫我！你不能不管我?。∥覀兪怯H姐妹??！”“我還不起的！他們會逼死我的！
”她哭得聲嘶力竭，眼淚鼻涕蹭了我一褲腿。我媽也反應過來，沖過來跪在我面前，
不停地磕頭?！皪箥梗屒竽懔?！媽給你下跪了！”她一邊說，一邊去拉扯我女兒的手。
“你看看一一！你忍心讓你外甥以后在有污點的家庭里長大嗎？
你忍心讓他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嗎？”她又想用我女兒來綁架我。我猛地將女兒拉回我身后，
死死護住。我看著她們，看著這兩個我用十年血汗喂養(yǎng)的吸血鬼，一字一句地開口。
“我不知道我外甥以后會怎么樣?！薄拔抑恢?，我不能讓我的女兒，
以后再活在被你們吸血的環(huán)境里?！蔽业脑?，像一盆冰水，澆滅了她們最后的希望。
律師適時地從文件夾里，拿出了最后兩份文件。一份，是詳細的財產(chǎn)分割和贍養(yǎng)協(xié)議，
厘清了我未來對我母親的法定最低贍養(yǎng)義務，以及除此之外，我們再無任何經(jīng)濟瓜葛。
另一份，是自愿斷絕親屬往來關系的聲明。律師將文件推到我媽面前?！昂炞职?。
這是對所有人都好的結果?！蔽覌尶粗欠輸嘟^關系的聲明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，
癱倒在地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陳晴還在哭喊著，咒罵著，被警察強行拉開。
我們拒絕了警方的任何調解。在律師的協(xié)助和警方的見證下，我媽最終還是抖著手，
在那兩份文件上按下了手印。走出警局的時候，天已經(jīng)亮了。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，
有些晃眼。我拉著女兒和丈夫的手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空氣里，沒有了過往的窒息和壓抑，
只有雨過天晴后的清新。我獲得了新生。那場荒唐的壽宴鬧劇，很快就成了整個圈子的笑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