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順著她的余光掠過去,陰影里的李嬤嬤正鬼祟離開。
原來,看著主慈仆恭的二人,也在各懷鬼胎。
此后一月,愈發(fā)加深了我的猜想。
每每我“侍寢”歸來,我的床鋪總是無端濕透;郡主跟前,她也總是綿里藏針給我下套。
這些郡主都不會插手,可但凡穆承進院,她必會支走香枝。
我勾唇冷笑,這主仆間好大的一份隔閡,不利用一番,著實可惜。
是以,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,香枝被打了。
噩夢初醒的郡主,一抬頭便瞧見香枝捏著銀針對準了她。她一巴掌狠狠甩過去,直打得香枝眼冒金星。
隨后,她發(fā)出高昂尖叫,“你這個賤人,居然還敢來害我。”
緊接著,她又是窩心一腳。
這一腳極重,還在發(fā)懵的香枝,來不及求饒,徹底倒地。
郡主猶不解氣,又拿了鞭子狠抽,直到精疲力盡,才叫李嬤嬤將人弄走。
貼身的大丫鬟一朝失勢,背地里與她不睦的,紛紛看起笑話。只有我還肯與她親近,甚至多照顧幾分。
她警惕地看向我,我則尷尬地掩了唇。
“那日你昏死過去,是沒聽見,郡主說什么賤人不得好死。但凡與賤人相像的,也都是賤骨頭??ぶ骺谥械哪琴v人...”
“香枝姐姐,要是那日是我進去,我也怕...”
我微微顫抖起來,做足害怕模樣。
她怔住,下意識地抬手滑過自己的臉,忽而自嘲道,“你怕什么,反正有世子護著?!?/p>
“世子也只是喜歡這張臉罷了?!蔽铱嘈Γǘ聪蛩?,“世子曾與我說過,其實香枝姐姐的眉眼,像那位更多呢?!?/p>
“世子說的?”她成功被我?guī)?,眸中透出期盼?/p>
我從善如流。
“那是自然,只是香枝姐姐已名花有主,世子很是扼腕呢?!?/p>
她面容一僵,忍不住透出幾分不甘來。
我暗暗冷笑,她的自以為是里,世子,便是出路。
5.
沒過幾日,香枝動手了。
她先是買通來傳信的丫鬟,又下藥將我放倒,然后罩了斗篷,裊裊婷婷去往書房。
不過片刻,書房那邊鬧將起來。動靜還挺大,只可惜我睡得昏沉,沒法子親眼得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