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注意到他們似乎有些行動不便。
定睛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好幾個大漢合力抬著一架輪椅。
“穆老師?”我驚喜喊道。
輪椅上頭發(fā)花白的老人聽到我的聲音,緩緩抬頭。
他蒼白的臉上,溝壑遍布。
如果我沒記錯,他還未至古稀之年。
穆老師嘴唇一張一合,想要說點什么。
前面走著的女人停下來,沖下去打了他一巴掌。
“害不害臊,害不害臊!說了叫你出門別喝水別喝水,荒山野嶺,我上哪兒去給你換褲子!”
穆老師囁嚅著,不停說著對不起。
“對不起啊,我對不起你啊…”
女人這才消了氣,也不管他尿失禁的褲子,徑直往前走了。
“穆老師,我就先走了。”
他曾經教書的時候德高望重,是個書卷氣很濃烈的老師。
想必如今在外人面前的失態(tài),他心里應該不好受。
遠遠地望去,半山腰,我下山。
另一群人黑衣黑褲,抬著一架輪椅,往山上走。
4.
我將南方送去MT總部檢查記憶芯片,那邊給的回復是,他除了莫名其妙去了墓園,其余一切,都正常。
我面前的桌上擺著完美的太陽蛋。
南方站在廚房里忙碌,他優(yōu)越的背部線條和現(xiàn)實中的習南如出一轍。
不得不說,MT科技公司的代理服務,做得很好。
“南方?!蔽液傲怂宦?。
“嗯。”他的聲音很沉靜,幾乎聽不出任何情感起伏。
“今天的牛奶,你忘記熱了。”我說。
他快步走過來,經過吧臺上花瓶里枯萎的茉莉。
“白希,你以前不喝熱過的牛奶?!?/p>
他若無其事到我身旁坐下,突然從背后掏出新鮮的玫瑰花遞給我。
那上面還有尖利的刺,南方將玫瑰的梗握得緊緊的。
我不用擔心他。
我要適應他機器人的身份。
他不會受傷。
也不應該撒謊。
我想要一個絕對服從命令的機器人。
因為習南離我萬里之遙,我對于他的記憶,只剩下那張面若桃花的臉。
我需要南方也變成這樣,一張驚世絕俗的臉蛋,和絕對真誠。
可是他現(xiàn)在有秘密了。
“南方,冰箱里的車厘子是什么時候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