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難受地摩挲著脖子,說出了一直想說的那句話:「我沒錢,找哥要去!」
爸爸被噎得沒說話。
媽媽在我5歲那年跟別的男人跑了,爸爸第二年又結了婚,對方帶了一個兒子,比我大半歲。
爸爸對繼子的養(yǎng)育也算盡心盡力。
我高考后,爸爸確診一型糖尿病,需要長期打胰島素,醫(yī)藥費負擔一下子大了起來。
畢業(yè)半年后,爸爸就說哥哥給他打了生活費,讓我也出一半。
我剛畢業(yè),錢不多,餓一頓飽一頓,咬牙省下來,給了。
可前年,因為趙儀菲作妖,我提前回家,在臥室準備補覺,聽見繼母跟爸爸說:「南南(我哥哥)的過年錢別收他的,男孩子要存老婆本?!?/p>
「我知道。他畢業(yè)以來我就沒收錢,還把言言給的錢幫襯他租房。為了怕言言覺得不公平,我說他每個月都給我錢了」
繼母笑呵呵打趣道:「有兒防老,南南以后肯定好好孝順你。言言以后嫁出去,要顧著婆家,哪顧得著你,錢給她留著還不是便宜婆家?!?/p>
我躺在床上,只覺得一顆心直直往下墜,摔得生疼。
北京的房我買不起,所以買的是老家的房子,月供2000,爸爸是知道的,也清楚我的壓力。
但他竟然對我沒有半點體諒,反而去為繼子謀劃。
可我終究什么也沒說,等他們出去遛彎回家,我佯裝才回來。
因為我答應過路警官,不再惹事不再鬧事,好好跟爸爸生活。
路警官,你看我,完全不惹不鬧,但你好像高估我的爸爸了,我不鬧,爸爸卻一直得寸進尺。
路警官,我現(xiàn)在不想息事寧人了。
說完,我果斷掛了電話,繼續(xù)呼呼大睡。
但電話又響了,是啊,爸爸怎么可能受得了乖了好幾年的我這么跟他說話。
更何況每次他打電話要錢時,繼母也在,繼母發(fā)現(xiàn)我不給錢,肯定也受不了,要打過來理論一番。
可他們是不是忘性太大了,不記得電話對面的人曾經(jīng)是個瘋子霸凌女啊。
我拿起了手機——
按下了接聽鍵——
「又怎么了?」我笑著問。
我從前很喜歡在欺負人之前發(fā)笑,看著對方害怕得臉色發(fā)白的樣子,很有趣。
爸爸啊,我今天不會客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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