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日子看似風平浪靜,但我知道,背后正暗流涌動。
沒能拿到薛將軍手里的兵符,他們自然亂了陣腳。
對他們而言,為今之計,便是趁著薛將軍又自請邊疆之際,鋌而走險對我父皇手里的另外半塊兵符下手。
最好的機會,便是半月之后的鳴山寺祈福之行。
山路陡峭,懸崖頗多,太適合埋伏了。
臨行之前,沈淮忽然對我說:
“昭昭,路途崎嶇,要不你還是待在府上吧,我陪父皇去就行?!?/p>
我神情慵懶散漫,語氣嬌嗔。
“不要,我要和父皇一塊去,再說了,我還要親自去鳴山寺為你祈福呢?!?/p>
祈求你這樣的薄情寡義之人不得善終,死后下十八層地獄。
眼見他還要說些什么,我擺擺手先行離開了。
“哎呀別說了,快走吧,父皇還在等我們呢。”
我當然得去,我要是不去,戲還怎么演。
路上,我吵著鬧著要父皇坐同一輛馬車,無論沈淮怎么勸都沒用。
最后,沈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駕著馬去了隊伍前方。
馬車里,我靠在父皇肩上,擔憂道:
“父皇,等會你應該能撐住吧?”
父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自信道:
“沒問題,父皇現(xiàn)在的身體硬朗著呢,昭昭不用擔心?!?/p>
一行人很順利就到了鳴山寺,我跪在佛祖面前虔誠禱告。
“我希望,我父皇能夠長命百歲?!?/p>
“我希望,終有一日,這天下女子不必困于后宅蹉跎度日。”
至于那些辜負過我的人,我會親自報復回來,用不著臟了佛祖的眼。
祈福完,一行人便打道回宮。
我依舊是無視沈淮的阻攔堅決要和父皇同乘。
馬車里,我握著父皇的手,靜靜等待。
沿途的山路寂靜地有些不尋常,沒有蟲鳴鳥啼,只有起風時樹葉摩梭的沙沙聲。
直到一支利箭破空而來,險些射中我。
“護駕!護駕!有刺客!”
隊伍開始慌亂,尖叫聲、拔刀聲亂作一團。
我和父皇對視一眼,拿出馬車暗格里事先準備好的劍,沖了出去。
剛一掀簾子,便有一只箭向我射來。
我利落地翻身就地一滾,躲過了那一箭。
多日不見的顧禮駕著馬在戰(zhàn)場之外氣定神閑地看著我和父皇狼狽的模樣,懷里還抱著令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