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有些窩囊。
記得頭一次被沈之嶼帶到他的朋友們面前。
那天的氛圍很奇怪。
他們沒說什么,但無端地,我就是察覺到了他們的敵意和不歡迎。
后半夜,有人喝醉了。
他在我面前,居高臨下,笑著說太子爺不過是吃慣了山珍海味,如今吃兩口清淡小粥來換換口味。
「怎么,你這個溫室里的大小姐難不成還真想給他一個家啊?」
「能治住沈之嶼的,還得是我們子禾姐?!?/p>
周子禾。
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。
無端地,我的眉頭緊皺。
他們兀自討論著我和那個女孩,周圍哄笑。
我有點局促,不知道怎么應對這樣的場面。
而沈之嶼恰好就是這個時候從外面推門進來的。
那人的話,自然也一字不落地進了進去。
我抬眸看他,嘈雜的人聲隨之一滯。
記憶里,那是我頭一回見他生氣。
沈之嶼大抵剛抽完煙,把嘴里的薄荷糖往頰側(cè)一頂,笑意不達眼底:「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?」
剛剛開腔的是他多年的朋友。
因為一句得罪我的話。
沈之嶼動手很突然,也很利落。
他把他按在地上,一拳下去,眼睛都沒眨。
我害怕出事,伸手去拉他。
卻反被沈之嶼勾入懷里,下一刻,他雙手捧起我的臉,近乎虔誠。
然后,我也嘗到了薄荷味的甜意。
「阿鳶,以后有人欺負你,你只管打回去?!挂晃墙Y(jié)束,他聲音喑?。骸赋隽耸掠形??!?/p>
沈之嶼用最最簡單直接的方式,向所有人證明。
我就是他的特例。
我,真的成了他的特例。
那以后,沈之嶼就像換了個人。
我說害怕那些極端的運動,他當即便吻了吻我的眉眼:「那就不去了?!?/p>
此后,再有人約他崖邊塞車,他想也不想撂下一句:「老婆不讓?!?/p>
一概拒絕。
大概自小便是順風順水,我對沈之嶼和這段愛情的憧憬幾乎到了頂點。
然而,就當我覺得自己會跟他走進婚姻殿堂,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時……
他給別的女人發(fā):「她?她木訥又無聊,哪有你有意思?!?/p>
「你還不懂我?這么多年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可能還不結(jié)婚?」
3.
「為什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