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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見我的車開進院子,一直等在門口的物業(yè)管家急忙迎了上來:
“許總,您可算回來了,居委會和街道辦的領導都在客廳等您呢,您婆婆......也被接過來了?!?/p>
我還沒踏進家門,就聽見客廳里傳來婆婆那熟悉的、抑揚頓挫的哭腔:
"各位領導啊,你們要為我做主啊!我不要錢,就想活得像個人??!不想天天被關家里,連口熱飯都吃不上??!"
我深吸一口氣,推開門。
客廳里,坐滿了人。
居委會的張主任,街道辦的李書記,還有幾個被婆婆邀請來見證的、義憤填膺的鄰居。
婆婆一看見我,哭聲戛然而止,隨即眼中迸發(fā)出一股強烈的恨意,但很快又被一層水光蒙住,她顫巍巍地指著我,對眾人說:
“就是她,就是這個女人,她要逼死我!”
我疼得眼前發(fā)黑。
昨天為了陪她去醫(yī)院做體檢,我一夜沒睡,今天又被臟水從頭澆到腳,身體早已到了極限。
鄰居大媽看到我搖搖欲墜的樣子,非但沒有同情,反而上前一步,指著我的鼻子質(zhì)問:
“你怎么才回來?沒良心的東西,老人這么大年紀被你趕出家門,你還有臉回來?”
我只是沉默,從前面對這種場面,我也曾試圖辯解。
但沒人會信,現(xiàn)在開口,只會引來更多的指責。
張主任比較理智,她示意我坐下,然后開口道:
"小許,別緊張,你婆婆反映的情況我們聽了,現(xiàn)在想聽你說法。"
我疲憊地靠在沙發(fā)上,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(wěn):
“張主任,我沒有虐待她,家里的保姆可以作證,我每個月也按時給她足額的生活費,不信你們可以查我的銀行流水。”
“我婆婆,她只是年紀大了,有時候想法比較極端。”
我話音剛落,婆婆立刻從沙發(fā)上跳了起來,像被激怒的獅子沖過來要抓我臉。
“你胡說,你血口噴人,保姆早就被你收買了,銀行流水也是你做給我兒子看的!你就是個騙子!”
“你把家里的錢都拿去養(yǎng)小白臉了,還說我想法極端,我今天就跟你拼了!”
她說著,還真的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,那架勢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