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朔風(fēng)歸女》第一章 歸雁與裂痕沈青梧歸京那天,京城下了場罕見的春雨。
她一身玄色勁裝,腰間懸著柄通體烏黑長刀刀,靴底還沾著邊疆的塵土,
剛從千里之外的朔北戰(zhàn)場下來。城門處的衛(wèi)兵看到她,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——這位沈?qū)④姡?/p>
是大胤朝唯一的女將軍,鎮(zhèn)守朔北十年,硬生生把蠻族騎兵擋在雁門關(guān)外,
是連皇帝都要敬三分的人物??纱丝蹋@位鐵血將軍的臉上,
卻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柔軟。她懷里揣著一個小小的銀鎖,上面刻著“平安”二字,
是給女兒念念帶的禮物。念念今年五歲,是她十年前回京養(yǎng)傷時,
與那位溫潤如玉的江南才子顧晏之的結(jié)晶。當(dāng)年她傷愈返疆,
顧晏之抱著襁褓中的女兒來送她,細(xì)雨沾濕了他的青衫,他只說了一句:“我和念念,
等你回來?!边@一等,就是五年。沈青梧勒住馬韁,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顧府大門,
深吸了一口氣。她提前遞了消息,顧晏之應(yīng)該帶著念念在等她。推開那扇朱漆大門,
庭院里海棠棠開得正好,一如五年前她離開時的模樣。顧晏之穿著月白長衫,
正站在廊下看書,聽到動靜,抬起頭,溫潤的眉眼瞬間染上喜色。“青梧!”他快步迎上來,
目光落在她身上,帶著久別重逢的珍視,“可算回來了?!鄙蚯辔嗟男陌捕ㄏ聛恚?/p>
目光在他身后逡巡:“念念呢?”顧晏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眼神閃爍,
避開了她的視線:“念念……她在房里午睡。”沈青梧皺了皺眉。念念從不貪睡,
尤其是知道她今天回來,定然會早早等在門口。她不動聲色地推開顧晏之,
徑直走向念念的房間。房門虛掩著,她輕輕推開——房間里空蕩蕩的,
小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,桌上的撥浪鼓孤零零地躺在那里,陽光透過窗欞照進(jìn)來,
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卻沒有那個扎著羊角辮、會甜甜喊她“娘親”的小小身影。
“顧晏之!”沈青梧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念念到底在哪?
”顧晏之跟進(jìn)來,臉色蒼白如紙,嘴唇哆嗦著,半天說不出話來?!罢f!
”沈青梧猛地抓住他的胳膊,她常年握刀的手勁極大,捏得顧晏之疼得皺起了眉。
“念念……念念她……”顧晏之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,聲音哽咽,
“半個月前……在廟會被人拐走了……”“你說什么?”沈青梧如遭雷擊,后退一步,
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“被人拐走了?你為什么不告訴我?為什么不發(fā)消息去朔北?
”“我怕……我怕你分心,怕影響你打仗……”顧晏之捂著臉,泣不成聲,“我已經(jīng)報官了,
也派人四處找了,可一點消息都沒有……青梧,我對不起你,
對不起念念……”沈青梧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,又瞬間凍結(jié)。
她想起念念臨行前塞給她的那朵曬干的小雛菊,想起女兒奶聲奶氣地說“娘親要快點回來”,
想起自己答應(yīng)她,回來就帶她去放風(fēng)箏……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塊,
疼得她幾乎站立不穩(wěn)。她扶著桌沿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,
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:“半個月……你讓我女兒,在外面流落在半個月?
”顧晏之不敢看她,只是一個勁地流淚。沈青梧閉上眼,再睜開時,
眼底的柔軟已經(jīng)被徹骨的寒意取代。那是在朔北十年,
看慣了生死、飲慣了血才磨礪出冷冽冽?!皥蠊伲空伊??”她冷笑一聲,聲音里帶著血腥味,
“朝廷的官,能指望嗎?顧晏之,你太天真了。”她猛地轉(zhuǎn)身,大步向外走去?!扒辔?,
你去哪?”顧晏之連忙拉住她。沈青梧甩開他的手,眼神銳利如刀:“去找我的女兒。
”“可你不知道她在哪?。 薄安恢?,就把京城翻過來找!”沈青梧的聲音斬釘截鐵,
“翻遍京城找不到,就翻遍大胤!翻遍大胤找不到,就踏平所有可能藏著她的地方!
”她走到門口,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顧晏之,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,
一字一句地說:“你守好這個家,等我把念念帶回來。”說完,她轉(zhuǎn)身沖出顧府,翻身上馬,
直奔城外的驛站。驛站里,有她從朔北帶回的親兵,一共五百人,是她最精銳的親衛(wèi)。
看到沈青梧一身殺氣地沖進(jìn)來,親兵統(tǒng)領(lǐng)秦風(fēng)立刻單膝跪地:“將軍!”“秦風(fēng),
”沈青梧的聲音冷得像冰,“傳我將令,星夜兼程,回朔北!?秦風(fēng)風(fēng)愣了一下:“將軍,
您剛回來……”“少廢話!”沈青梧打斷他,眼底是焚盡一切的瘋狂,“告訴弟兄們,
我沈青梧的女兒被拐了。誰能幫我把女兒找回來,我沈青梧這條命,給他都行!
誰要是敢藏著掖著,或者動了我女兒一根頭發(fā)……”她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刀,
刀身映著她冰冷的眼神?!把汩T關(guān)外,蠻族的下場,就是他們的榜樣!”秦風(fēng)渾身一震,
他從未見過沈?qū)④娙绱四?,那是真的要毀天滅地的架勢。他不敢再多問?/p>
重重叩首:“末將領(lǐng)命!”沈青梧翻身上馬玄色色的身影消失在京城的暮色中。身后,
是她用十年鐵血換來的威名,是即將席卷整個大胤的風(fēng)暴。她要回朔北,
那里有她的十萬鐵騎,有她一手帶出來的虎狼之師。她的女兒,她要用整個天下的力量,
找回來。第二章 朔風(fēng)卷甲沈青梧晝夜兼程,只用了三天時間,就趕回了千里之外雁門關(guān)關(guān)。
朔北的風(fēng),依舊凜冽如刀,吹得她的玄色披風(fēng)獵獵作響。城樓上的守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,
先是愣住,隨即爆發(fā)出震天的歡呼:“將軍回來了!將軍回來了!”沈青梧勒住馬,
抬頭看著那高聳的城樓,看著城墻上迎風(fēng)飄揚的“沈”字大旗,眼底沒有半分歸鄉(xiāng)的喜悅,
只有冰冷的決絕。她翻身下馬,大步走進(jìn)帥帳。帳內(nèi),幾位副將正在議事,看到她突然出現(xiàn),
都驚訝地站了起來?!皩④??您怎么回來了?不是說……”“少廢話,”沈青梧打斷他們,
直接走到地圖前,手指重重地拍在京城的位置,“我女兒,沈念,半個月前在京城被拐。
”帳內(nèi)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。他們都知道,沈?qū)④姷能浝撸?/p>
就是那個遠(yuǎn)在京城的小女兒。每次家書提到念念,這位鐵血將軍臉上才會有片刻的柔和。
“將軍,您說什么?念念小姐她……”副趙虎虎性子最急,忍不住開口?!氨还樟恕?/p>
”沈青梧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“京城官府無能,查了半個月,毫無音訊?!彼D(zhuǎn)過身,
目光掃過帳內(nèi)的每一個人。這些人,都是跟著她出生入死的兄弟,是她能托付后背的人。
“我知道,你們剛打完一場硬仗,本該休整?!彼従忛_口,聲音不高,卻帶著千鈞之力,
“但現(xiàn)在,我沈青梧求你們一件事?!彼偷貑蜗ス虻?,
驚得帳內(nèi)所有人都“唰”地跪了下來。“將軍!您這是干什么!折煞屬下了!
”“念念不僅是我的女兒,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。”沈青梧抬起頭,眼底有血絲,
卻異常明亮,“她剛會走路的時候,就跟著你們在營里跑,喊你們叔叔伯伯?,F(xiàn)在她出事了,
我這個做娘的,不能護(hù)她周全,只能求你們,跟我回京城,幫我把她找回來!”“將軍!
”趙虎紅了眼,“您說這話就是打我們的臉!念念小姐也是我們的親人!別說回京城,
就是上刀山下火海,我們也跟您去!”“對!將軍,我們跟您去!”“把京城翻過來,
也要把念念小姐找出來!”帳內(nèi)響起一片附和聲,群情激憤。
沈青梧看著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,眼眶微微發(fā)熱。她深吸一口氣,站起身:“好!我沈青梧,
沒白養(yǎng)你們!”她走到帥案后,拿起一支令箭,重重地拍在桌上:“趙虎!”“末將在!
”“點齊十萬兵馬,隨我即刻啟程,前往京城!”“十萬?”趙虎愣了一下,“將軍,
調(diào)動這么多兵馬……朝廷那邊……”大胤律例邊軍軍未經(jīng)皇帝旨意,不得擅自離境,
更別說調(diào)動十萬大軍逼近京城,這幾乎等同于謀反。沈青梧眼神一厲:“朝廷?
等他們批下來,我女兒骨頭都涼了!告訴弟兄們,這次行動,所有后果,我沈青梧一力承擔(dān)!
若有不測,我以項上人頭謝罪!”她頓了頓,聲音帶著血腥味:“但在此之前,誰擋我,
誰就是我沈青梧的敵人!無論是誰!”那眼神里的瘋狂和決絕,讓所有人都明白,
這位將軍是真的豁出去了?!澳㈩I(lǐng)命!”趙虎不再猶豫,接過令箭,大步流星地沖了出去。
“秦風(fēng)!”“末將在!”“你帶五千精銳,先行一步,封鎖京城所有出入口,
盤查所有可疑人員,尤其是近期從外地入京的販子、流民。記住,遇到抵抗,格殺勿論!
”“末將領(lǐng)命!”“其余人,隨我整裝待發(fā)!”沈青梧的聲音響徹帥帳,“告訴弟兄們,
找到念念者,賞黃金百兩,官升三級!傷念念一根頭發(fā)者,誅九族!”“是!
”命令一層層傳下去,整個雁門關(guān)都動了起來。原本應(yīng)該休整的士兵們,
聽到念念小姐被拐的消息,又看到沈?qū)④娔遣幌б磺械募軇?,都紅了眼。
他們是沈青梧一手帶出來的兵,對這位將軍的忠誠,早已刻入骨髓。不到三個時辰,
十萬大軍已經(jīng)集結(jié)完畢。黑壓壓的軍隊,在雁門關(guān)外列成方陣,旗幟飄揚,甲胄森嚴(yán),
雖然剛剛經(jīng)歷大戰(zhàn),卻依舊氣勢如虹,帶著一股肅殺之氣。沈青梧翻身上馬,立于陣前,
拔出長刀,直指南方:“弟兄們!隨我南下!找我女兒!”“找小姐!找小姐!
”十萬將士齊聲吶喊,聲震云霄,驚得天空中的雁群四散飛逃。朔風(fēng)卷起地上的塵土,
迷了人的眼,卻吹不散那滔天的戰(zhàn)意和殺意。沈青梧一馬當(dāng)先,帶著十萬鐵騎,
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龍,朝著京城的方向,奔騰而去。她知道,這一步踏出,便再無回頭路。
她可能會背上謀逆的罪名,可能會身敗名裂,甚至可能戰(zhàn)死沙場。但她不在乎。
她只要她的女兒,平安回來。第三章 京城風(fēng)雨沈青梧帶著十萬大軍南下的消息,
像一道驚雷,炸響在大胤的朝堂之上。皇帝收到奏報時,正在批閱奏折,
嚇得手里的朱筆都掉在了地上?!澳阏f什么?沈青梧?帶著十萬朔北軍?南下了?”“是,
陛下,”傳信的太監(jiān)臉色慘白,“據(jù)邊關(guān)急報,沈?qū)④娬f是……說是她的小女兒被拐,
要帶兵馬入京搜查……先鋒五千,已經(jīng)快到京郊了!”“胡鬧!簡直是胡鬧!
”皇帝氣得渾身發(fā)抖,“她以為北軍軍是她的私兵嗎?京城是什么地方?她想帶兵就帶?
”旁邊丞相相連忙上前:“陛下息怒。沈?qū)④姶伺e,固然魯莽,但想來也是救女心切。
她鎮(zhèn)守朔北十年,勞苦功高,對朝廷忠心耿耿,斷不會有謀逆之心。”“忠心耿耿?
”皇帝冷笑,“帶著十萬兵馬來京城,這叫忠心耿耿?她眼里還有沒有朕,有沒有國法?
”陛下下,”丞相嘆了口氣,“沈?qū)④姷男宰?,您是知道的,剛烈如火?/p>
尤其是涉及到她女兒……不如,先安撫住她,答應(yīng)她徹查此事,讓她先把兵馬駐扎在京郊,
不要進(jìn)城,以免引起恐慌?!被实鄢聊恕K镭┫嗾f的是實話。
沈青梧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,但她一旦認(rèn)定的事,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而且,
朔北軍是大胤最精銳的部隊,真要是逼急了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?!皞麟拗家?,
”皇帝疲憊地?fù)]揮手,“準(zhǔn)沈青梧入京,但兵馬必須駐扎在京郊三十里外,不得越雷池一步。
令大理寺、刑部、京兆尹,全力配合沈青梧搜查,務(wù)必找到她的女兒。”“陛下圣明。
”旨意傳到京郊時,秦風(fēng)率領(lǐng)的五千先鋒剛剛抵達(dá)。聽到皇帝的旨意,秦風(fēng)皺了皺眉,
派人快馬加鞭稟報沈青梧,自己則按兵不動,在京郊扎營。京城內(nèi)外,
早已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十萬大軍而人心惶惶。百姓們議論紛紛,
猜測著這位女將軍為何如此大動干戈,也有人罵她目無王法,更有人擔(dān)心戰(zhàn)火一觸即發(fā)。
顧府里,顧晏之聽到消息,嚇得面無人色。他沒想到,沈青梧竟然真的會帶十萬大軍回來。
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,就是滅門之禍?。∷⒉话?,想去京郊阻止沈青梧,
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那雙冰冷的眼睛。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通報,說大理寺卿來訪。
顧晏之連忙迎出去,看到大理寺卿李大人,像是看到了救星:“李大人,您可來了!
快想想辦法,勸勸青梧,讓她把兵退回去??!”李大人嘆了口氣:“顧先生,
沈?qū)④姮F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,誰勸得動啊?她已經(jīng)入城了,直奔京兆尹府,
據(jù)說要親自審那些之前負(fù)責(zé)此案的官差?!鳖欔讨矍耙缓?,差點暈過去。
沈青梧確實已經(jīng)入城了。她只帶了百名親衛(wèi),一身玄色勁裝,腰間懸著刀,
徑直走進(jìn)了京兆尹府。府里的官差看到她,嚇得魂飛魄散,
京兆尹更是顫顫巍巍地迎上來:“沈……沈?qū)④?,您怎么來了?”“我的女兒?/p>
”沈青梧看著他,眼神冰冷,“半個月前報案,為何毫無進(jìn)展?
”“這……這拐帶孩童的案子,本就難查……”京兆尹擦著汗?!半y查?”沈青梧冷笑一聲,
一腳踹翻了他面前的公案,“在朔北,蠻族藏在石縫里,我都能把他們揪出來!
在你京兆尹的地盤,一個五歲的孩子,丟了半個月,你告訴我難查?”她拔出刀,
刀身架在京兆尹的脖子上:“說!是不是收了好處,故意拖延?還是說,背后有什么人,
你惹不起?”冰冷的刀鋒貼著皮膚,京兆尹嚇得尿了褲子,語無倫次地說:“沒有!
絕對沒有!沈?qū)④婐埫?!我真的查了,可……可一點線索都沒有啊!”沈青梧盯著他的眼睛,
看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,確定他不是在撒謊,才緩緩收回刀。“給你三天時間,
”她聲音沙啞,“把半個月內(nèi)所有進(jìn)出城的可疑人員名單、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,
都給我列出來。三天后,我看不到結(jié)果……”她沒有說下去,但那眼神里的殺意,
已經(jīng)說明了一切?!笆?!是!我馬上去辦!馬上去辦!”京兆尹連滾帶爬地跑了。
沈青梧看著他的背影,眼神沒有絲毫松動。她知道,指望這些人,還是太慢。
她轉(zhuǎn)身走出京兆尹府,對身后的親衛(wèi)說:“去,把京城所有的牙行、黑市貧民窟窟,
都給我圍起來。一個個查,凡是有嫌疑的,先抓起來再說!”“是!
”玄色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,留下一片肅殺。京城的風(fēng)雨,才剛剛開始。
第四章 煙雨江南客沈青梧在京城的搜查,堪稱鐵腕。她的親衛(wèi),
都是在朔北經(jīng)歷過血與火的洗禮的,行事風(fēng)格彪悍直接。凡是被他們盯上的可疑之處,
無論對方是什么身份,先圍起來再說,敢反抗的,直接按倒在地。一時間,京城雞飛狗跳,
達(dá)官貴人怨聲載道,紛紛上書皇帝,彈劾沈青梧“濫用私刑”“擾亂治安”?;实劢诡^爛額,
卻又不敢真的處置沈青梧,只能派丞相去“勸和”。丞相找到沈青梧時,
她正在一處貧民窟排查。親衛(wèi)們正在逐戶搜查,她則站在巷口,手里拿著念念的畫像,
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經(jīng)過的人。“沈?qū)④?,”丞相嘆了口氣,“差不多就行了。
陛下已經(jīng)下旨,讓大理寺和刑部全力配合,您這樣……”“差不多?”沈青梧轉(zhuǎn)過頭,
眼神冰冷地看著他,“丞相,若是您的女兒被拐,流落街頭,可能在挨餓,可能在受凍,
可能被人打罵,您能說‘差不多就行了’嗎?”丞相語塞,只能苦笑:“沈?qū)④姡?/p>
我知道您心急,但您這樣,真的會逼反很多人的。”“逼反?”沈青梧冷笑,
“誰要是敢擋我找女兒,別說逼反,就是反了,我也能平了他!”她的語氣里的自信和狠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