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火焚天大陣的光芒徹底斂去,籠罩朱雀谷的赤金琉璃巨碗消散無形。谷中巖漿湖恢復了往日的翻滾節(jié)奏,空氣中濃郁的火靈之氣依舊灼熱,卻不再有之前那股焚盡一切的恐怖威壓。
陣眼平臺上,上官昭陽緩緩吐出一口帶著金紅火星的濁氣。那濁氣離體,竟將腳下的離火之海灼燒出一個小小的凹陷,隨即又被翻涌的火焰填平。他內(nèi)視己身,經(jīng)脈如同被千錘百煉過的赤金管道,流淌著粘稠如巖漿、卻溫順無比的赤帝真元。眉心靈臺深處,一片澄澈光明,那如附骨之疽的陰冷詛咒氣息被徹底焚盡,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離火本源徹底淬煉后的通透與堅韌。
筑基中期巔峰!距離后期只差臨門一腳。更讓他驚喜的是,經(jīng)過離火本源那近乎摧殘的洗禮,他對自身力量、對赤金子鼎的掌控,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精微境地。心念微動,懸浮在身側(cè)的赤金子鼎便如臂使指,瞬間化作指環(huán)大小套回食指,溫潤貼服。
“感覺如何?小命保住了吧?”赤璃的聲音帶著一絲調(diào)侃,但眼底的關(guān)切卻藏不住。她上下打量著上官昭陽,嘖嘖稱奇,“嘖嘖,離火焚身,血魂淬煉,你這身板倒是愈發(fā)結(jié)實了,離火本源的氣息也濃郁了不少,看來那罪沒白受?!?/p>
“多謝赤璃姐護法?!鄙瞎僬殃栍芍缘乐x,隨即目光投向離火宮深處那若隱若現(xiàn)的秘境入口,“朱雀大人所說的‘炎獄秘境’…”
“嘿嘿,迫不及待想去‘享受’了?”赤璃赤瞳中閃過一絲興奮和幸災樂禍的光芒,“別急,先跟我去個地方。磨刀不誤砍柴工,去秘境之前,你得把‘刀’磨得更鋒利些!”
赤璃所說的“磨刀”之地,是離火宮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偏殿——萬火藏經(jīng)閣。推開厚重的、銘刻著無數(shù)火焰符文的石門,撲面而來的并非想象中的灼熱,而是一種沉淀了萬載歲月的浩瀚與滄桑。殿內(nèi)沒有書架,取而代之的是無數(shù)懸浮在半空、緩緩旋轉(zhuǎn)的火焰光團!這些光團顏色各異,形態(tài)不一,有的赤紅如血,有的純白如雪,有的幽藍深邃,有的紫意盎然,還有的甚至呈現(xiàn)出奇異的七彩流轉(zhuǎn)之色。每一個光團,都散發(fā)著獨特的火焰氣息與玄奧波動。
“這里…”上官昭陽震撼地看著眼前這如同火焰星海般的景象,他能感受到每一團火焰光球內(nèi)部,都蘊含著一種獨特的火焰法則或運用法門。
“萬火藏經(jīng)閣?!背嗔У恼Z氣帶著一絲驕傲,“這里收藏著朱雀谷萬年來收集、感悟、創(chuàng)造的幾乎所有與‘火’相關(guān)的秘法、神通、丹方、器訣!從最基礎的控火術(shù),到傳說中的焚世禁法,應有盡有!”
她指向靠近殿門的一排相對溫和的赤紅光團:“那些是基礎控火、煉丹、煉器法門,谷中弟子皆可參悟?!庇种赶蛏钐幠切庀⒖植?、形態(tài)詭異的火焰光團,“越往深處,蘊含的法則越深奧,威力也越恐怖,但反噬風險也越大,非實力、心性、血脈契合者不可觸碰。”
“你的目標在那里?!背嗔ё罱K指向藏經(jīng)閣最深處,一片被九輪小型金色太陽虛影環(huán)繞的區(qū)域。那片區(qū)域的中心,懸浮著八團形態(tài)各異的、散發(fā)著焚天煮海般恐怖氣息的火焰符文!
每一團符文都仿佛一個微縮的火焰世界:
* 第一團,形如跳躍的燭火,卻蘊含著點燃萬物、焚盡虛無的寂滅真意。
* 第二團,如同奔涌的熔巖長河,狂暴熾烈,勢不可擋。
* 第三團,是無數(shù)細密到極致的火焰絲線交織成的網(wǎng),切割空間,焚滅神魂。
* 第四團,如同凝固的赤金晶體,堅不可摧,萬法難侵。
* 第五團,是不斷生滅的火焰蓮花,蘊含生死輪轉(zhuǎn)之奧妙。
* 第六團,如同扭曲的火焰風暴,吞噬一切,粉碎真空。
* 第七團,是純粹到極致的、仿佛能凍結(jié)靈魂的蒼白冷焰。
* 第八團,則是一片混沌的、不斷變幻著形態(tài)顏色的虛無之火,仿佛蘊含著火的終極形態(tài)!
“焚天八式!”上官昭陽心神劇震,體內(nèi)的赤帝真元與赤金子鼎同時發(fā)出渴望的共鳴!這正是《赤帝焚天訣》中記載的、赤帝仗之縱橫上古的絕世戰(zhàn)技!
“不錯。”赤璃神情肅穆,“這是朱雀大人以自身本源之力,結(jié)合赤帝傳承,演化出的‘焚天八式’本源符文。它們蘊含的不僅是招式,更是火的八種終極奧義!尋常弟子,能領悟其中一兩式皮毛已是萬幸。而你…”她看向上官昭陽,赤瞳中閃爍著期待,“身負赤帝血脈,執(zhí)掌子鼎,更有離火本源淬體之基!朱雀大人有諭,命你在此參悟三日,能領悟多少,全看你的造化!三日后,無論成敗,必須進入炎獄秘境!”
上官昭陽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與壓力。他不再多言,盤膝坐于那片符文區(qū)域之前,心神沉靜,全力運轉(zhuǎn)《赤帝焚天訣》,將自身靈識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第一團形如燭火的符文。
“嗡…”
當他的靈識觸碰到符文的剎那,意識瞬間被拉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!絕對的黑暗,絕對的死寂,連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都模糊不清。就在這令人絕望的虛無中,一點微弱的火星,如同風中殘燭,悄然亮起。
那火星是如此渺小,如此脆弱,仿佛下一刻就會熄滅。
然而,就在上官昭陽的意念注視下,那一點火星,輕輕地“噗”了一聲。
轟——!??!
無法形容的熾白光芒瞬間爆發(fā)!仿佛宇宙誕生之初的第一縷光!黑暗被蠻橫地撕裂、驅(qū)散!光芒所及之處,虛無被點燃,空間在燃燒,時間都仿佛被這純粹到極致的“點燃”之力焚毀!一股焚盡一切存在與虛無的寂滅真意,如同開天辟地的神斧,狠狠劈入上官昭陽的靈魂深處!
“噗!”盤坐在藏經(jīng)閣的上官昭陽本體猛地噴出一口鮮血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眉心劇痛,靈魂仿佛被撕裂!僅僅是一次意念接觸,那符文中蘊含的恐怖奧義反噬就差點讓他魂飛魄散!
“抱元守一!緊守心神!記住那‘點燃’的感覺!那不是毀滅,是‘存在’的宣告!是‘有’對‘無’的征服!”赤璃焦急的聲音如同警鐘在耳邊炸響。
上官昭陽咬緊牙關(guān),赤帝血脈瘋狂沸騰,赤金子鼎散發(fā)溫潤光芒護住靈臺。他強忍著靈魂撕裂般的劇痛,死死抓住那瞬間感悟到的一絲“點燃”真意,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。
一次…兩次…十次…百次…
每一次靈識觸碰那第一道符文,都如同經(jīng)歷一次靈魂的酷刑與涅槃。每一次被那寂滅的熾白光芒撕碎意念,又在血脈與子鼎的守護下艱難重組。每一次失敗,都讓他對那看似渺小、實則蘊含開天偉力的“火星”多一分理解。
時間在極致的痛苦與專注中流逝。不知過了多久,當上官昭陽第一千零一次將意念投向那燭火符文時,他沒有再被瞬間焚滅。他的意念,化作了一縷極其微弱、卻頑強無比的赤金色火苗,融入了那燭火之中。
這一次,他“看”清楚了!
那并非單純的毀滅之光,而是一種從絕對虛無中誕生“存在”的創(chuàng)生之火!是“有”的起點!是焚盡虛無后留下的…秩序與生機的種子!
“原來如此…焚天第一式,寂滅燭炎…是‘生’與‘滅’的輪回起點!”一道明悟如同閃電照亮識海!
嗡——!
懸浮在藏經(jīng)閣深處的那第一道燭火符文,驟然光芒大放,化作一道凝練的赤金色流光,瞬間沒入上官昭陽的眉心!
一股浩瀚的、關(guān)于“點燃”、“寂滅”、“創(chuàng)生”的奧義洪流涌入他的識海,與他的靈魂、血脈完美融合!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食指,指尖一縷赤金色的火苗靜靜燃燒,微弱如燭,卻散發(fā)著讓周圍空間都微微扭曲、仿佛隨時會被其“點燃”的恐怖氣息!
“成了!第一式!”赤璃眼中爆發(fā)出驚喜的光芒。
上官昭陽沒有停歇,甚至沒有調(diào)息。他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,靈識再次探出,這一次,目標直指那第二團如同奔涌熔巖長河的符文!
有了第一式的根基,接觸第二式“熔巖奔流”時,雖然依舊感受到狂暴無匹、勢若天傾的壓力,靈魂震蕩不休,但已不再有被瞬間摧毀的危機。他如同在驚濤駭浪中逆行的小舟,以堅韌的意志和血脈的共鳴,艱難地感悟著那熔巖長河中蘊含的“勢”與“力”的狂暴真諦…
三日時限,轉(zhuǎn)瞬即至。
當上官昭陽再次睜開眼時,他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。眼神深邃如熔巖深淵,氣息沉凝如山岳,又帶著熔巖般內(nèi)斂的狂暴。他的右手食指上,除了那枚赤金子鼎指環(huán),還多了一道微型的、緩緩流淌的赤金色熔巖紋路。
“三式…”他低聲自語,帶著一絲疲憊,卻更多是昂揚的戰(zhàn)意,“寂滅燭炎,熔巖奔流,還有…焚心絲!”
三日苦修,他成功將焚天八式的前三式本源符文初步烙印于靈魂與血脈之中!雖然距離真正掌握其浩瀚威能還差得遠,但這三式,已為他打開了通往赤帝戰(zhàn)技殿堂的大門!
“很好!”赤璃滿意地點點頭,眼中毫不掩飾贊賞,“三日三式,這份悟性,在朱雀谷歷代真?zhèn)髦幸矊夙敿?!現(xiàn)在,是時候去真正的‘熔爐’里錘煉你的戰(zhàn)技和丹道了!”
她帶著上官昭陽離開萬火藏經(jīng)閣,再次來到離火宮最深處。這里,巖漿湖翻滾得異常劇烈,湖心上方,一道扭曲旋轉(zhuǎn)的、由純粹離火構(gòu)成的巨大漩渦門戶緩緩開啟。門戶之后,隱約可見赤紅色的天空、燃燒的山脈、流淌的巖漿之河…以及一股令人心悸的蠻荒、酷烈氣息撲面而來!
炎獄秘境!
“進去吧,小子!”赤璃指著那火焰漩渦,“記住,秘境一月,外界一天!我會在外為你護法,但也只能護住秘境入口不失。里面是赤帝大人留下的試煉之地,危機四伏,卻也機緣遍地!活著出來,帶著你的蛻變!”
上官昭陽最后看了一眼身后朱雀谷的景象,目光掃過遠處那座威嚴的朱雀雕像,隨即再無半分猶豫,縱身一躍,化作一道赤金色流光,毅然決然地投入那火焰漩渦之中!
空間轉(zhuǎn)換,熾熱與壓力陡增!
當視線恢復,他已置身于一片赤紅色的天地。腳下是滾燙龜裂的黑曜石大地,遠處是連綿不絕、噴吐著火焰與濃煙的火山山脈。天空是暗沉的血紅色,沒有日月星辰,只有永不熄滅的流火如同隕石般劃過天際。空氣中彌漫著硫磺、金屬熔化和某種古老生物氣息混合的刺鼻味道,濃郁到幾乎凝成實質(zhì)的火毒瘴氣彌漫四野,尋常筑基修士在此,恐怕?lián)尾贿^一炷香就會被火毒攻心。
“好一個炎獄!”上官昭陽深吸一口氣,濃郁的、帶著狂暴因子的火靈之氣涌入體內(nèi),被《赤帝焚天訣》迅速煉化吸收,竟比朱雀谷中還要快上幾分!赤帝血脈在此地異?;钴S,赤金子鼎也發(fā)出歡快的嗡鳴。
他沒有急于深入,而是尋了一處相對穩(wěn)固的熔巖平臺,盤膝坐下。當務之急,是煉制丹藥!炎獄秘境兇險莫測,他需要能抵御此地狂暴火毒、快速恢復真元、甚至臨時提升戰(zhàn)力的丹藥傍身。
取出赤金子鼎,心念一動,鼎身瞬間恢復丈許大小,九道金紋流轉(zhuǎn),散發(fā)出溫潤而威嚴的光芒。他指尖輕點,一縷精純的離火自鼎底升騰而起。
“先煉‘火髓辟毒丹’!”上官昭陽思路清晰。他手腕一翻,幾種散發(fā)著濃郁火系靈氣的藥材出現(xiàn)在掌心:通體赤紅、形如蜥蜴尾的“火蜥藤”,晶瑩剔透、蘊含精純火元力的“地心火晶”,還有幾片邊緣燃燒著淡淡金焰的“熔巖金蓮”花瓣。
這些藥材,都是他進入秘境前,赤璃塞給他的,也是炎獄中相對常見的特產(chǎn)。
控火、投藥、萃取、融合…在赤金子鼎的輔助下,在炎獄濃郁火靈之氣的環(huán)境中,上官昭陽的煉丹過程如行云流水,比在朱雀谷時更加順暢。他對火焰的掌控力,經(jīng)過焚天八式符文的初步烙印,達到了一個精微入化的境地。鼎中藥液翻滾,散發(fā)出令人心曠神怡的藥香,竟將周圍濃郁的火毒瘴氣都隱隱驅(qū)散。
僅僅一個時辰,鼎蓋開啟,三枚龍眼大小、通體赤金、表面有九道火焰丹紋的丹藥飛出,落入玉瓶。四品巔峰火髓辟毒丹,成丹三枚,品質(zhì)完美!
“此地環(huán)境,對煉制火系丹藥竟有如此大的加成!”上官昭陽心中一喜。他沒有停歇,立刻開始煉制第二種丹藥——“燃血沸元丹”!此丹能在短時間內(nèi)大幅激發(fā)修士氣血和真元,爆發(fā)出超越極限的力量,但藥效過后會陷入虛弱。在秘境這種險地,這是關(guān)鍵時刻的保命底牌。
煉制過程依舊順利。當五枚赤紅如血、表面有狂暴能量流紋的丹藥出爐時,上官昭陽對自己的狀態(tài)和此地環(huán)境已經(jīng)有了充足的信心。
“是時候嘗試…六品了!”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。朱雀大人布置的任務,煉制六品丹藥!他選擇的目標,是《赤帝焚天訣》丹道篇中記載的一種名為“九轉(zhuǎn)涅槃丹”的六品下階丹藥!此丹以數(shù)種珍稀火系靈藥為主,融合涅槃真意,不僅能大幅提升修為,更能強化肉身,修復暗傷,甚至在瀕死之際吊住性命,有一絲“涅槃”重生的可能!正契合他此刻錘煉己身的需求!
材料被一一取出:一株形如鳳凰展翅、通體燃燒著七彩火焰的“涅槃凰草”,三顆嬰兒拳頭大小、內(nèi)部仿佛有巖漿流動的“地核火魄”,一截漆黑如墨、卻散發(fā)著奇異生機的“萬年沉火木心”,還有一小瓶取自秘境深處熔巖精靈伴生之地的“火靈玉髓”…
每一樣材料,都散發(fā)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,遠非之前的藥材可比。
上官昭陽的神色凝重到了極點。他深吸一口氣,炎獄灼熱的空氣涌入肺腑,點燃全身的斗志。赤金子鼎光華流轉(zhuǎn),鼎內(nèi)離火的溫度被他小心翼翼地提升到一個恐怖的程度,空間都開始微微扭曲。
“涅槃凰草…入!”他低喝一聲,以神念包裹那株七彩火焰繚繞的靈草,小心翼翼地投入鼎中。
轟!
七彩火焰與金紅離火接觸的瞬間,如同油鍋進水,猛地爆發(fā)出劇烈的能量沖突!整尊赤金子鼎都劇烈地震顫起來!鼎身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嗡鳴!
上官昭陽臉色微變,雙手急速結(jié)印,體內(nèi)赤帝真元毫無保留地注入子鼎,全力鎮(zhèn)壓、疏導那狂暴沖突的火焰!他對焚天八式第一式“寂滅燭炎”的領悟在此刻發(fā)揮了關(guān)鍵作用!一縷微弱的、蘊含“點燃”與“創(chuàng)生”真意的赤金火苗被他精準地打入沖突的核心!
仿佛在沸騰的油鍋中投入了一粒定海神針!那狂暴沖突的能量竟奇跡般地平息下來,七彩火焰與金紅離火開始緩緩交融,化作一種更加瑰麗、更加霸道的琉璃色火焰!
第一步,險之又險地成功了!
上官昭陽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,精神高度集中,不敢有絲毫松懈。他按照丹方順序,將“地核火魄”、“萬年沉火木心”依次投入。每一次投入,都伴隨著一次劇烈的能量沖擊和屬性沖突,都如同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!他憑借著對火焰精妙的掌控、赤帝血脈的共鳴、赤金子鼎的鎮(zhèn)壓,以及對焚天八式奧義的初步領悟,一次次險之又險地化解危機,引導著藥性融合。
整個煉丹過程,如同在刀尖上跳舞,在火山口煉丹!狂暴的能量波動以赤金子鼎為中心不斷擴散,引動周圍的熔巖都為之沸騰噴涌!天空中的流火似乎受到吸引,變得更加密集!
時間在高度緊張中流逝。當最后一份主藥“火靈玉髓”被投入鼎中,所有藥液在琉璃火焰中徹底交融,化作一團不斷翻滾、變幻著九種色彩的粘稠液體時,一股難以言喻的、仿佛能引動生命涅槃的奇異藥香沖天而起!
“凝丹!”上官昭陽眼中爆發(fā)出璀璨的光芒,手印變幻到極致!赤金子鼎九道金紋如同活了過來,化作九條火龍?zhí)撚?,咆哮著鉆入鼎中,纏繞向那團九彩藥液!
鼎內(nèi)傳來沉悶如雷的轟鳴!九彩光華透過鼎身綻放,將整個熔巖平臺映照得光怪陸離!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如同即將噴發(fā)的火山,在鼎內(nèi)瘋狂醞釀!
上官昭陽心神緊繃到了極點,成敗在此一舉!
就在這凝丹的最后關(guān)頭——
“嘶嘎——!”
一聲尖銳刺耳、飽含貪婪與兇戾的嘶鳴,如同鋼針般刺向上官昭陽的耳膜!
遠處一座巨大的火山口,巖漿猛地炸開!一頭龐然大物破開熔巖,沖天而起!
那怪物形似巨蜥,卻大如小山!通體覆蓋著暗紅色的、流淌著巖漿的厚重鱗甲,背脊上生長著三排如同燃燒山峰般的巨大骨刺!一條布滿倒鉤的巨尾甩動間,撕裂空氣,發(fā)出爆鳴!最駭人的是它的頭顱,如同被剝了皮的惡龍頭骨,空洞的眼窩中燃燒著兩團貪婪的、如同熔巖核心般熾白的火焰!它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口,腥臭的涎水滴落,將腳下的巖石都腐蝕出深坑!
“熔巖地龍!至少是金丹初期的火系兇獸!”上官昭陽瞳孔驟縮!這怪物顯然是被九轉(zhuǎn)涅槃丹那引動生命涅槃的奇異藥香和磅礴能量吸引而來!
熔巖地龍貪婪的目光死死鎖定赤金子鼎,或者說鎖定鼎中那即將成型的六品丹藥!它發(fā)出一聲更加暴戾的嘶吼,四爪踏碎地面,裹挾著焚山煮海的恐怖氣勢,如同一座燃燒的山峰,朝著上官昭陽和他面前的丹鼎猛撲而來!所過之處,熔巖噴涌,大地崩裂!
丹成在即!兇獸突襲!
千鈞一發(fā)!生死一線!
上官昭陽眼中非但沒有恐懼,反而燃起熊熊戰(zhàn)火!焚天八式前三式的奧義在心間流淌,赤帝真元在血脈中咆哮!
“想奪我丹?找死!”
他左手維持著凝丹法訣,右手猛然抬起,食指對準那猛撲而來的熔巖地龍!指尖之上,赤金子鼎指環(huán)光芒一閃,鼎身虛影浮現(xiàn)!
“焚天第一式——寂滅燭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