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國最廢物的駙馬爺,被世人笑話三十年,連個兵權都沒有。直到那一日,大軍壓境,
他策馬提槍,首斬三將,誅魏王,斬呂布,奪洛陽?!澳悴皇琴樞鰡??
” 他擦去嘴角鮮血:“我是贅婿,但你娘的,是你們嫁進我命里的?!? 贅婿之名,
千夫所指魏都,盛夏,烈日灼人。長街之上,鼓聲震天,十里紅毯,
宮廷樂伎奏起《鳳求凰》,卻唱不出半分尊貴,反倒添了幾分荒誕。
“魏王之女出嫁……嫁的是誰?江懷瑜?那廢物?”“哈哈,
那個整日泡在勾欄聽曲的軟飯男?”“魏國這臉,丟到東海都洗不凈了。
”街邊百姓指點紛紛,唾沫星子比紙錢都多。宮門前,江懷瑜騎著匹瘸馬,
穿著一襲略顯寬大的駙馬禮服,歪歪斜斜地掛著劍,嘴角還帶著昨夜未散的脂粉香。
他低頭打量自己——一臉風流樣,完美。身旁的曹宸妤騎著雪白駿馬,一襲金絲鳳袍,
鬢若刀裁,冷若冰霜。她未看江懷瑜一眼,仿佛嫁的只是個影子。“別太高興。”她低聲說,
“你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子?!苯瓚谚ぢ犕?,笑了:“嗯,
但這顆子……也能吃掉你爹的將軍吧?”曹宸妤冷眸一掃:“你最好永遠不要露出本來面目,
否則,我親手剮了你?!苯瓚谚つ砹四硎种福抗饴湓谇胺交蕦m高墻。那座金鑾殿上,
掛著“魏”字龍旗,正被夏風吹得獵獵作響。他眼神微沉,
低語一句:“三十年了啊……終是要翻這局棋了。”三日后,喜宴。滿殿權貴,歌舞升平。
酒香四溢,笑語嫣然,仿佛那贅婿的身份,也不再那么難堪。
直到江懷瑜醉眼朦朧、袒胸露懷,竟當眾大談風月:“陛下——!”他一口酒噴在案幾上,
站起身,搖晃著指著魏王,“臣昨夜在桃花樓,看見一個姑娘,長得跟您女兒一樣美,
臣忍不住……就多看了幾眼?!辈苊C冷笑:“這就是陛下選的駙馬?”魏王面無表情,
手中茶碗輕放,問:“你想說什么?
”江懷瑜拱手一拜:“臣的意思是……臣會一心一意只看公主一個人。即便在青樓,
也心存敬畏?!睗M殿嘩然,眾臣低頭憋笑,連那幾個老成持重的將軍都差點笑出聲。
“贅婿嘛,說笑話也是本職?!苯瓚谚ぷ響B(tài)十足,半躺在軟墊上,嘴角掛笑。但沒人看見,
他袖中藏著一枚折疊過的密信,悄悄塞入座下軟墊內層?!鞘菂尾歼M京的情報,
連曹肅都沒拿到。宴罷,夜深。江懷瑜回府。府中仆從皆不屑于他這位“主子”,
連門都不替他開。他一腳踹開門,反手關上,卸下冠服,站在銅鏡前。鏡中是個俊朗男人,
鬢發(fā)微亂,眼神如狼。他從袖中取出另一封信,火漆未封,是他自己寫的。
信上五個字:“魏王將死。”他用火折點燃信紙,扔入銅盆,目光森然。他等這一天,
已經(jīng)三十年。三十年前,他母親是吳國世家之女,被魏王逼迫為質,帶著三歲幼子投降魏國,
最后被賜死于長街。而他——江懷瑜,原名江敘瑜,江家遺孤,吳國安插于魏都的最深臥底。
“贅婿?呵。”他一邊脫衣入浴,一邊仰頭笑了:“那就贅上這國之龍骨,看誰先斷。
”(章末)次日清晨,皇城密室中,曹肅緩緩展開那枚藏在座墊中的密信,
眼神驟然一冷:“呂布……已經(jīng)入京?他是怎么知道的?”一旁謀士答:“密信上,
用的是吳國舊暗語?!辈苊C瞇起眼,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殺機?!敖瓚谚ぃ?/p>
你到底……是什么人?”2 醉酒為局,殺機入夢魏都子夜,風聲如刃,宮燈如豆。
江懷瑜躺在駙馬府的貴榻上,身側紅帳輕垂,鼻息之間滿是脂粉與麝香。他剛從桃花樓回來。
“江大人,今夜可還滿意?”一名薄紗女子坐于床沿,媚眼如絲,欲言又止。
江懷瑜雙目微瞇,懶洋洋地掀開眼皮:“滿意啊,
尤其你跳那一段‘鳳舞’的時候……我都忘了我是個贅婿。
”女子嬌笑著低頭:“您本來就不是凡人,只是藏得深?!薄安氐蒙睿俊苯瓚谚だ湫?,
手指一挑她下巴,“我藏得深,那你今晚,是不是也該‘深入探查’?”話音剛落,
紅帳之外,一抹殺意驟然劃破夜幕?!皠邮?!”瞬息之間,八道黑影破窗而入,
直取江懷瑜性命。床邊女子驟然抽出匕首,直刺他喉嚨!江懷瑜眉頭不皺,
反而笑了:“來了啊?!彼偷仄鹕?,身法詭異如燕,反手一掌拍開女子手腕,奪匕旋身,
一刀刺入她胸口——無血。“傀儡?”女子化作一灘黑霧,原來竟是紙人替身。
“魏國的人越來越舍得下本了?!苯瓚谚さ驼Z,腳尖一點地面,整個人騰空躍上梁柱,
凌空三連殺,三名黑衣人喉嚨一裂而亡。其余殺手剛要回攻,
一扇屏風后傳來慵懶的聲音:“你們就這點本事,也敢殺我?”曹宸妤緩緩走出,手執(zhí)短劍,
身披夜行衣,鳳眸冷冽:“試探而已,真正的殺局還沒開始?!薄芭叮俊苯瓚谚し砺涞兀?/p>
隨手披了件錦袍,“那下次記得,換幾個不怕死的。”曹宸妤冷笑:“你到底是誰?
”江懷瑜眨眼一笑:“你夫君,紙面上的。”她猛然上前,劍尖抵住他胸膛,
眼神像淬了毒:“你不是個蠢貨,你也不是花酒痞子。你是個藏得深得令人發(fā)寒的人。
”“你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?!苯瓚谚ね耙徊剑岔斨鴦?,逼得她手腕發(fā)顫,“可惜,太晚了。
”他低頭,在她耳邊低語:“你父王,怕是撐不過三日?!辈苠锋ッ嫔E變:“你什么意思?
”江懷瑜輕輕撥開她的劍,退開半步,語氣輕佻:“別緊張,我說的是夢。
”他轉身步入內室,似醉似笑,“殺局,不是你試探我,而是……你已入局?!迸c此同時,
皇城禁地,夜守將軍馮嵩正巡視時,忽聽地牢深處傳來慘叫。他沖入地牢,
發(fā)現(xiàn)——十名重犯,盡數(shù)割舌自殘,無人能言。血書殘留墻上四字:“鳳落黃泉。
”馮嵩大驚:“這是吳國舊語,意為‘王者將亡’!”而那封藏在魏王寶座下的密信,
也在此夜悄然換了內容。原文:“呂布將至?!爆F(xiàn)今:“呂布,已至?!睂m中密室,
曹肅臉色鐵青,怒拍案幾:“呂布何時進的洛都?為何無半點風聲?
”謀士答:“消息是從駙馬府傳出的,來源不明,密信用的是江家舊印。
”“江家……”曹肅忽而瞇眼,笑意詭異:“他終于按耐不住了。
”“讓人告訴宸妤……可以動第二局了?!被氐今€馬府,江懷瑜重新躺回床榻,閉目養(yǎng)神。
風從窗外灌入,帶著血腥與火藥的味道。他喃喃道:“醉酒是假,夢中殺人是真。
既然你們想讓我死夢中——那我就讓你們,夢里全家陪葬?!彼焓?,輕撫腰間暗袋,
里面裝著三十年前的舊物,一枚玉牌,一張血書。
那是母親臨終前留給他的遺令:“三十年后,毀魏滅曹。”他已等夠了。(章末)翌日清晨,
曹宸妤進入駙馬府,發(fā)現(xiàn)江懷瑜早已不見蹤影。仆從回報:“駙馬爺說,去西市贖妓女,
順便吃豆花。”她頓時冷笑:“西市?我倒要看看,他是去吃豆花,還是去……翻江倒海。
”3 美人局·刀下情魏都·春風樓,暮色將沉,香氣襲人。江懷瑜靠在榻上,
指尖輕敲酒盞。對面是一位新晉花魁,號稱“吳越雙絕”,薄紗若霧,眸光似水,
正半倚在他懷里,指尖劃過他胸前衣襟?!敖瓲敚裢磉@般賞臉,是想聽曲呢,
還是聽床板響?”江懷瑜笑得吊兒郎當,眼神卻藏著風雪霜刃:“都想聽。最好是你彈得琴,
我震得榻?!迸計尚Γ骸盃敽蒙鷷f話?!彼鹕恚柜侨缢?,步入內室,
不多時便傳來沐浴聲,水聲潺潺,如春雨落檐??山瓚谚s倏然站起,目光轉冷。
他走至窗邊,手指微彈,袖口暗扣“咔噠”一聲開啟,一道銀針猛地射向屏風角落。
“呃——!”一名黑衣人應聲倒地,喉嚨一股血箭飆出。緊接著,
四面八方同時暴起十余人影,盡是熟手殺手,各持利刃,殺氣騰騰。
江懷瑜一手抄酒盞、一手抽匕首,甩手酒盞砸破窗戶,再順勢滑步入內堂。簾子后,
女子水汽未干,忽見殺局突起,花容失色:“江爺,你不是來……來喝花酒的?
”江懷瑜瞇眼一笑,甩手解開腰帶:“我來喝血?!毕乱凰?,簾帳之中傳出金鐵交鳴,
水聲混著慘叫。外堂血流成河,窗外卻傳來女子哀怨假唱:“江郎江郎夜不歸,
姑娘哭斷三更眉……”曹宸妤悄然走入春風樓上層,看著樓下滿地尸首,眸光微冷。
她步入內室,只見江懷瑜衣袍半解,坐在帷帳中,手中抹著刀,刀上滴血。床邊,
那名花魁早已昏死過去,衣不蔽體?!澳銡⒘怂??”“沒?!苯瓚谚さ溃八钦婕?,
不是假命?!辈苠锋ヂ呓托Γ骸翱磥砟闶钦娴南矚g在妓館殺人。”江懷瑜抬眼看她,
眸中竟閃過一絲溫意:“不然去哪殺?在你床上?”她一愣,旋即冷下臉:“你是故意來的?
”“是你布的局,我只是順手清場?!彼酒鹕?,走近她,“不過——你讓我來春風樓,
不就是想看我沾花惹草?”“你就那么愿意被我試探?”曹宸妤聲音漸冷,
“你到底有沒有心?”江懷瑜忽地笑了,那笑有點醉,也有點殺?!澳銌栁矣袥]有心?
”他忽地一把抱住她,在她耳邊低聲:“我心早就給人掏走了……你要不要也來掏掏?
”曹宸妤瞬間臉紅,甩手就是一巴掌。江懷瑜沒閃,讓她打了?!澳闳粽媸桥P底,
我會親手殺你?!薄澳闳粽嫦霘⑽遥褚刮以缢廊瘟?。”他說完,拉起她的手,
按在自己心口?!斑@里,還跳著。證明我對你啊……有點真實?!彼瓨O,轉身就走。
“江懷瑜,你最好記得,今夜之事,我可以當沒發(fā)生?!苯瓚谚ね秤?,
低聲道:“但我,記住了。”與此同時·魏王寢宮夜已深,魏王卻未眠。
他盯著桌上一幅地圖,眉頭緊皺?!皡尾肌粽嫒肼宥?,為什么風聲全無?
”“駙馬說的話……是否可信?”他望向窗外夜色,目光幽幽:“江懷瑜,
若你真是敵國之子,本王親手剝你皮?!遍T外,老宦官低聲道:“陛下,曹肅求見。
”“讓他進?!辈苊C走入殿中,一身黑衣,冷若冰霜。他放下一封密信,
道:“東郊死士回報:江懷瑜所殺十七人,皆屬‘金影營’?!蔽和跹凵褚徽穑骸敖鹩??
那是內宮直屬的暗衛(wèi),他怎知他們身份?”“這就是問題?!辈苊C冷冷道,“除非,
他曾指揮過金影。”魏王猛地握緊拳:“查——查他的過往,連他吃奶的娘都給我刨出來!
”章末翌日清晨,江懷瑜醒來時,發(fā)現(xiàn)府門前掛著一封血書:“贅婿不能翻天。
”他看了一眼,嘆口氣,吩咐道:“去備酒,告訴春風樓——今晚,我請全樓姑娘飲血酒。
”4 權謀翻盤·人間煉獄大魏皇宮·正殿,朝陽初升,百官齊聚。
今日議題本應是邊疆軍糧之事,卻因一件“微不足道”的彈劾折子,氣氛驟然凝滯。
“臣本不欲多言,但駙馬江懷瑜,身無軍功,
常游青樓、酒樓、賭坊……連春風樓都有他賒賬名冊?!币幻吓劾铣忌锨?,
恭恭敬敬行禮:“請陛下明察,若縱此人壞了皇家威儀,恐天下失望。
”身后一人附和:“臣亦附議!此人行跡荒唐,近來更濫殺無辜,屠春風樓十七人!
”第三位穿黃袍的御史更上一步,掏出一枚玉笏:“臣愿賭上百官臉面,
請陛下將此人削爵、下獄!”魏王微皺眉,尚未開口。江懷瑜卻不緊不慢,從百官列中走出,
身著便服,連冠都沒戴,朝堂上漫不經(jīng)心地一抱拳:“各位說完了?”三名大臣冷哼一聲,
紛紛抱臂,等著看這個“贅婿”怎么出丑。江懷瑜環(huán)顧四周,
忽然露出一個極溫和的笑:“那,輪到我說了?!彼〕鲆环饷苄牛従徴归_,
大殿內悄然安靜,連旁聽小吏都屏息?!按诵懦鲎赃吔瑑热葜挥邪藗€字。
”他朗聲念道:“糧草不至,三人謀逆。”三人頓時變色。江懷瑜不等他們反應,
將信紙拋于空中,啪一聲,長袖一拂,那信紙竟被袖中細針射穿,定在殿柱上!
“你血口噴人!”黃袍御史厲聲喝道?!笆菃幔俊苯瓚谚ば?,“那請看你左腳鞋底。
”御史一怔,低頭一看,鞋底竟有一枚早被藏入的火漆印章——赫然是邊軍私印。
另一位紫袍老臣怒吼:“偽證之物,怎可當堂審判!”“可你孫子昨夜在洛南軍庫走私鐵礦,
被人當場捉住?!苯瓚谚ふZ氣平淡,“證人正在殿外等候。”紫袍老臣臉色煞白,嘴唇顫抖。
江懷瑜看向第三人,淡淡一笑:“至于你——十七名金影暗衛(wèi),是你用曹肅令牌調出的,
對吧?”那人驚駭欲絕:“你……你胡說!”“若我胡說,你敢不敢……剖腹自證?
”話音一落,大殿之上,鴉雀無聲。魏王眼中終于有了一絲興趣:“愛卿如此巧言令色,
莫非有備而來?”江懷瑜微微一笑,轉身跪地叩首:“微臣無能,蒙陛下厚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