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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長焦急地跑來。
圍觀學生自發(fā)地讓開。
他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刀刀時,腿一軟直接跪下了。
“刀刀?。 ?/p>
校領導連忙扶起哭得快昏厥過去的校長。
“誰干的?”
“我問你們,誰干的?”
校長摘掉眼鏡,帶著哭腔吼。
這下直接震懾住大家了。
全場寂靜了,互相看著,無人敢回來。
我痛苦地用吸氣緩解,腦子發(fā)暈。
“是杜璇!杜璇打的!你看她身上的血,全是打狗打的!”
周依依眼珠子一轉,頓時沖到最前面。
她拿著帶血的棍棒指著我,憤恨地說:
“這杜璇今天軍訓休息時,覺得是刀刀搶了她的休息位置!”
“然后她突然就發(fā)瘋,死死掐住刀刀的脖子,還把它拖到大太陽地下暴曬!”
“刀刀被曬中暑了!我好心用涼水給刀鋒沖涼降暑呢,結果這杜璇非不讓我繼續(xù)?!?/p>
“她甚至想拿這個棍子打死刀刀和它們孩子!”
周依依一激動,直接把棍子舉起來。
校長看著這沾血的棍子,心痛到無法戰(zhàn)栗。
“為什么,這棍子在你們倆手上?”
校長聲音宛如從地獄里傳來,不寒而栗。
周依依表情呆愣了一瞬,立馬調整成可憐巴巴的模樣。
她從顧野的手里搶走棒球棍。
“因為我們實在不忍心,所以拼盡全力,才從殺狗犯杜璇的手里搶走的!要不然,死的就不是一只了!”
校長這才注意到我懷里是小狗崽的尸體。
他指著我,指尖劇烈顫抖,語無倫次道:
“你......你竟然敢......殺死它!”
見此情景,周圍猶豫的同學瞬間站隊。
他們昧著良心,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我:
“杜璇你真的好殘忍啊!連小狗崽都不放過!”
“就是啊,太殘忍了,虐狗都建議報警抓起來?。 ?/p>
“我剛剛都看哭了,見不得這種場景,還好有依依和顧少啊?!?/p>
人群中,圓臉女孩抱著手機,在原地踱步,猶豫不決。
她剛想往前邁步時,被她的閨蜜拉住。
閨蜜蹙眉,沖她搖搖頭。
校長緩緩跪在我面前。
他滿眼都是我懷里死掉的小狗。
壓根就沒注意到我早已遍體鱗傷,冷水滴滴答答地從我身上落下。
“同學,真是你殺了它嗎?”
我無助地搖搖頭。
可劇烈的疼痛,眩暈的大腦讓我無法出聲。
“不......不是......”
周依依尖銳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就是這個杜璇!所有人都說是杜璇了!一定不要放過她?!?/p>
我面如死灰,拼命搖頭。
“好,好,好!”
“杜璇,你是怎么敢的啊!你知道刀刀是緝毒犬嗎?你知道刀刀也參加過地震和洪水救援嗎?你知道刀刀救過多少人嗎?”
“刀刀可是獲得過一等功啊,獲得過國家功勛犬的榮譽?。 ?/p>
“你是怎么敢的???”
校長用盡全身力氣吼完,抬起巴掌用力朝我的臉打去。
他堵上職業(yè)生涯,都想給我一巴掌。
可見有多生氣。
我淚水從眼眶流下,沙啞地喊:
“不是我......”
可渾身乏力的我,聲音小得沒有信服力。
顧野和周依依對視一眼。
兩人眼里都是驚懼,明顯慌了神。
誰曾想,這狗真是緝毒犬,還是國家功勛犬?
當巴掌就要重重地扇在我臉上時,天空突然響起軍用直升飛機的轟鳴聲。
校園里也沖進來幾輛重裝越野車。
漢城軍區(qū)的人到場了。
為首的正是我從小一個大院長大的青梅竹馬哥哥江斯年。
他心疼地脫下軍裝,披在我身上。
其中有個老軍醫(yī)看到刀刀如此慘狀后,老淚縱橫。
“刀刀啊,你怎么晚年遭到如此虐待?。 ?/p>
“誰這么惡毒?連小狗崽都不放過?這是在大學校園里發(fā)生的慘案嗎?”
軍醫(yī)們強忍滿腔情緒,訓練有素地抬走緝毒犬刀刀和它的孩子們。
他們要跟時間賽跑。
校長情緒穩(wěn)定下后,不解地問江斯年:
“江少,你這是在干什么?為什么要庇護她?”
江斯年抬眸,眼底冰冷一片:
“校長,你是眼睛瞎了嗎?沒看見璇兒身上都是被打的痕跡嗎?你不要相信耳朵聽見的,要相信你親眼看見的?!?/p>
江斯年話音剛落,周依依就楚楚可憐地摔倒在地。
她特意收緊的軍訓服領口卻十足大,能露出她擠出來的溝。
“你是不相信我嗎?我和顧野不是有意打杜璇的,是救狗心切啊?!?/p>
顧野把渾身無力的周依依從地上拉起來。
“你也真是不注意,怎么老摔倒啊。”
顧野關切地拍了拍周依依胸口,把灰塵蹭掉。
弄完這一切,他才主動對江斯年伸手。
“您好,江少,我叫顧野,之前在宴會里見過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