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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,許小姐,由于注銷身份需要一周時間,假死服務將在一周后正式啟動,一旦啟動,您將不能撤銷,是否確定?”
許青黎毫不猶豫回應。
“我確定!”
“另外,幫我準備好兩份離婚協(xié)議,另外,將我在公司的那20%股權拋售出去,在英國一家小城市給我盤下一間咖啡店?!?/p>
做完這一切,她關燈睡覺。
迷糊間,只覺得半邊床墊一沉,一只手抄過她的后腰,往上攀爬,后頸傳來一陣溫熱與急促的呼吸。
結婚三年,紀硯柏一直喜歡直入主題,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不同的是,以前許青黎無論多累,都會滿足他一切要求,哪怕羞愧難當?shù)囊蟆?/p>
可這一次,她輕輕推開他的手。
黑暗中,身后的男人愣了下,仿佛有些驚詫。
許青黎不想離開前節(jié)外生枝,平靜地解釋。
“胃痛。”
紀硯柏將手輕輕搭在她的小腹溫柔地揉動,語氣里滿滿的心疼。
“怎么又胃痛了?我早叮囑過你,別太操勞公司的事情,一日三餐得準時,以后,我一定要親自督促你的飲食。”
許青黎沒有說話,一顆淚水在黑暗中晶瑩掉落在枕頭,淡淡化開。
換作以前,她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感動得一塌糊涂,可如今,只覺得諷刺。
紀硯柏輕輕抱著她,溫柔地道著晚安,在她側臉深情一吻。
許青黎竟有一種錯覺,這一切如同一場夢。
如果不是聽到那些對話,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,他的愛,只是一種殘忍的報復。
念及此處,她的心就像被人活生生剖開,鮮血淋漓。
半夜,許青黎忽然腹中劇痛,疼痛難當,推了推紀硯柏。
“能不能送我去醫(yī)院?我的胃......好疼?!?/p>
紀硯柏立馬打開床頭燈,看到她額頭冒著冷汗,如臨大敵一般立馬抄了件外套。
“我馬上帶你去醫(yī)院!”
許青黎被他背在身后,他一路奔跑下樓,不停安慰她。
“寶寶,別怕,有我在,不會讓你出事,我立馬送你去醫(yī)院,沒事的?!?/p>
趴在他寬厚的肩膀,這一刻,許青黎的思緒被帶到五年前大學時代的一個夏天。
那一次,她也如同今晚這般腹中絞痛,遠在另一個城市的紀硯柏當時還在參加學校組織的籃球比賽,可得知她腹痛,竟然放棄他最看重的比賽,在一個小時內包機趕回送她去醫(yī)院,并守了一夜。
這一切恍如昨日,可她的心卻再也溫熱不起來。
車子發(fā)動,紀硯柏擰著眉頭狂踩油門,一邊闖紅燈,一邊哄著副駕駛的許青黎。
“馬上就到了,再堅持一下?!?/p>
一只手操縱著方向盤,另一只手緊緊握住她的手。
以往,許青黎不下百次告誡過他這樣開車很危險。
可紀硯柏屢教不改,總是笑著說,
“我舍不得跟你分開一秒鐘,我想一直這樣,執(zhí)子之手,與子偕老?!?/p>
這樣的深情維持沒多久,就被一個電話打破。
紀硯柏一個急剎車,車子險些漂移。
在許青黎的記憶里,他一直是個穩(wěn)重的人,可如今卻因為一個電話方寸大亂。
通話的背影圖是一張壁紙,李雯嘉與紀硯柏左右手合成一個心形。
紀硯柏心虛地看了一眼許青黎,見她疼痛著閉上眼睛,他才松了一口氣戴著藍牙耳機接聽。
聲音卻微弱,可這么近的距離,許青黎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姐夫,我小腹好痛,是不是寶寶在踢我?”
“傻瓜,才多少個月,你別害怕,我馬上過去!”
聲音溫柔且輕。
掛了電話,紀硯柏囁嚅開口。
“那個......公司忽然有點急事需要我回去一趟,要不我把你放到前面的車站,你打車過去?”
許青黎睜開眼,看了眼車窗外雷電交加暴雨如注,卻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正事要緊,你去吧,我一個人可以的?!?/p>
紀硯柏想說什么,最終還是下車,撐著一把傘給許青黎打來車門。
臨行前還不忘在她臉上吻別,隨后與紅色車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模糊雨夜里。
雨水打在她臉上,與她的淚水融合在一起。
去到醫(yī)院,許青黎全身被大雨澆透,寒冷與疼痛交加,整個人瑟瑟發(fā)抖。
卻看到不遠處溫馨一幕。
紀硯柏半跪在李雯嘉前親吻她的小腹,滿臉的溺愛之色。
李雯嘉羞赧得臉頰通紅,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。
“這么多人看著,多難為情?”
紀硯柏緊緊握住她的手。
“都老夫老妻了,連孩子都有了,還在意什么?”
“等孩子出生那天,我要向全世界宣布,你是我紀硯柏最愛的女人?!?/p>
李雯嘉忽然看向許青黎,輕聲一問。
“那我姐呢,她算什么?”
“她?不過是我睡了這么多年的床 伴而已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