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之前的疼痛是刀割,是絞肉,那這一次,就是火山在我體內(nèi)噴發(fā),巖漿灼燒著我的每一寸血肉、每一根神經(jīng)!
“轟——!”
劇痛炸開的瞬間,我連悶哼都來不及發(fā)出一聲,眼前便徹底被黑暗吞噬。
在昏迷中,前世的記憶碎片浮現(xiàn)。
無休止的疼痛讓我形銷骨立,周牧白的冷漠讓我心如死灰。
我訂了去遠(yuǎn)方的機(jī)票,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地了此殘生。
可拖著行李箱剛走出家門,蘇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,聲音焦急:“清曉姐,你要去哪里呀?怎么不跟牧白哥說一聲,他都快急瘋了?!?/p>
緊接著,就是周牧白的奪命連環(huán)call。
電話一接通,他劈頭蓋臉地質(zhì)問便砸了過來:“沈清曉!你又在鬧什么脾氣!蘇芒擔(dān)心你,飯都吃不下,你馬上給我回來!”
我被他們一唱一和地叫了回去。
然后,在蘇芒那次盛大的試藥后,她用我的暴斃換來功成名就。
為什么她不讓我走?
是因?yàn)樗荒茏屛译x開她太遠(yuǎn)!
是距離!
系統(tǒng)的作用有距離限制!
……
我猛地睜開眼,實(shí)驗(yàn)室刺眼的白光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所有人都圍著我,王振保、李雪梅、還有其他同事,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怪異的神情。
王振保第一個開了口,他抱著雙臂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躺在簡易床上的我,陰陽怪氣:“喲,醒了?沈助,你可真行啊。明明是蘇工試藥,她好端端的,你怎么就暈倒了?演戲也不用這么逼真吧?”
周圍響起一陣壓抑的竊笑。
我沒有理他,撐著床坐起來,目光越過眾人,直直地看向我的丈夫,周牧白。
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擔(dān)憂,只有嘲弄。
他忽然笑了,對著所有人開了口,聲音不大,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:“你們都不知道吧?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,她為什么會暈倒?!?/p>
他頓了頓,享受著所有人投來的好奇目光,然后一字一句,如同宣判般說道:“因?yàn)槲疫@位了不起的妻子說,蘇芒身上有一個『系統(tǒng)』。蘇芒試藥,所有的副作用都會通過這個系統(tǒng),轉(zhuǎn)移到她沈清曉的身上。”
整個房間死寂了一秒。
隨即,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哄堂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!系統(tǒng)?她是網(wǎng)絡(luò)小說看多了吧!”
“我的天,這也太離譜了,為了嫉妒蘇工,已經(jīng)開始說胡話了嗎?”
“周主任,你老婆是不是該去精神科看看?。窟@病得不輕??!”
王振保笑得最大聲,眼淚都飆了出來:“原來是個被迫害妄想癥的瘋子!我說她怎么老是針對蘇工呢!”
他們看著我,就像在看一個赤身裸體、供人取樂的小丑。
我忍受著這些羞辱和嘲笑,心臟卻前所未有地平靜。
我垂下眼簾,掩去眸底所有的寒光。
我的手里,現(xiàn)在握著兩個能讓蘇芒萬劫不復(fù)的關(guān)鍵。
一個是,系統(tǒng)發(fā)揮作用需要在一定的距離內(nèi)。
另一個,則更加致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