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芒這副惺惺作態(tài)的嘴臉,無恥得讓我只想嘔吐。
等李雪梅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徹底消失,周牧白臉上的偽裝瞬間褪去。
他湊近蘇芒,壓低了聲音,用一種帶著探究和興奮的語氣問:“你之前說的,都是真的?你試藥,那些副作用……真的能全部轉移到她身上?”
蘇芒的臉上綻開一個甜膩又得意的笑容,她伸出手指,勾住周牧白的領帶,紅唇輕啟,兩個字吐得又嬌又媚。
“當然是真的啦,老公。”
那一聲“老公”,像匕首一樣狠狠扎進我的心臟。
原來他什么都清楚。
上輩子,這輩子,他都清楚!他選擇了和這個惡魔站在一起,用我的血肉和生命,去鋪就他們的榮華富貴路!
周牧白眼中最后的疑慮徹底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的激動。他一把攬過蘇芒的腰,再也顧不上我就被綁在旁邊,低頭便狠狠吻了上去。
他們在我面前,在這個囚禁我的病房里,激烈地擁吻,慶祝著他們的勝利。
我被綁在床上,成了一個無法動彈的囚徒,一個任由他們擺布的容器,一個供他們榨干所有價值的犧牲品。
我被火速辦理了入院手續(xù)。
一張冰冷的診斷書,就給我的人生判了死刑。
周牧白甚至沒有遮掩,直接當著我的面將那份偽造的“診斷結果”發(fā)到了研究所的工作群里。
并發(fā)送語音:“清曉最近壓力太大,生病了,各位多擔待?!?/p>
我能想象出那群人的嘴臉。
“我就說她精神不正常吧!果然是個瘋子!”
“周主任真是辛苦了,攤上這么個老婆?!?/p>
而蘇芒,照例扮演那朵圣潔的白蓮花,在群里柔聲細語:“大家別這么說清曉姐,她生病了已經很可憐了,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?!?/p>
他們每一個人,都是將我推入深淵的兇手。
而現(xiàn)在,他們以為已經徹底掌控了我,再也無所顧忌。
……
第二天。
腳步聲在病房外響起,是周牧白和蘇芒。
“牧白,你說,創(chuàng)世紀藥業(yè)這次開出的價碼,是真的嗎?”蘇芒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興奮。
“當然是真的,”周牧白的聲音同樣激動,“他們的新藥急著上市,等不了漫長的臨床試驗。只要你這位『當代神農』親自試藥,在全球直播里證明它的安全性,五千萬,一分都不會少?!?/p>
五千萬!
創(chuàng)世紀藥業(yè)!
就是它!上一世,就是這場全球直播的試藥,蘇芒在鏡頭前安然無恙,而我被瞬間抽干了所有生命力,當場暴斃!
蘇芒嬌笑起來:“有了這筆錢,我們還搞什么研究啊,直接去瑞士買個莊園,天天曬太陽不好嗎?”
“好,都聽你的?!敝苣涟椎穆曇衾餄M是寵溺。
我躺在床上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原來,我上一世的死亡,在他們眼里,只值五千萬。
“不過……”蘇芒的語氣忽然有些擔憂,“這里離直播場地太遠了,開車都要一個小時。萬一超出了距離,系統(tǒng)失效了怎么辦?”
周牧白沉吟片刻:“你說得對,必須讓她離得更近。我進去跟她說?!?/p>
門被推開。
周牧白走了進來,臉上掛著偽善的、屬于丈夫的擔憂。
他坐在床邊,試圖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對我說:“清曉,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很難受,不相信自己病了。沒關系,我們慢慢來,醫(yī)生說只要好好配合治療,很快就會好起來的?!?/p>
我看著他精湛的演技,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“別演了,周牧白?!蔽依淅涞亻_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