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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上,不再是預想中一邊倒的支持和謾罵兒媳的留言。
取而代之的,是清一色來自年輕人的ID,頭像風格各異,語言卻同樣辛辣:
【大媽,偷拍他人隱私物品犯法吧,建議您兒媳直接報警,一報一個準!、】
【大清亡了!亡了一百多年了!兒媳花自己的錢買化妝品護膚品怎么了?礙著您眼了?您當年沒用雪花膏是您窮您慘,別把您的苦難當勛章逼別人也戴上!】
【看笑了家人們!、兒子給弟弟全款買房等于天經(jīng)地義,兒媳用自己工資買支口紅等于敗家?合著您家的錢是薛定諤的錢,只準花在自家人身上?】
【姐姐快跑?。。∵@婆婆是個NPD!老公還是個隱形媽寶!姐姐趕緊搜集證據(jù)曝光他們!我們給你撐腰!】
【不會吧?你難道是想看我們罵你姐?】
王玉梅臉色由紅轉白,再由白轉青,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。
“這些小崽子胡說八道什么!”
她終于開了口。
“他們懂什么!一定是被夏雯收買了!一定是!”
季文彥也湊過去看,越看臉色越難看。
那些尖銳的評論不僅指向他母親,更將矛頭對準了他的行為。
他賴以生存的公司形象和銷冠光環(huán),此刻成了最大的諷刺和拖累。
“媽!你看看!看看你干的好事!”
季文彥氣得額頭青筋暴跳,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。
“我工作都要被你搞沒了!現(xiàn)在全公司,全行業(yè),甚至全網(wǎng)都在看我們家的笑話!”
“不可能!”
王玉梅還在負隅頑抗,試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肯定是夏雯!是她搞的鬼!她不是做運營的嗎?她肯定認識水軍!是她花錢讓人來罵我的!”
她猛地抬頭,怨毒地瞪向我。
“夏雯!你這個毒婦!你不得好死!”
我平靜地開口:
“媽,文彥,時代變了。你們那套婆婆是天媳婦就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老黃歷,早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了?!?/p>
我的話音剛落。
季文彥就抓住了盲點,他順著網(wǎng)友的評論,看到了我的百萬粉大號。
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,如同見了鬼。
“一百多萬粉絲?!夏雯!這是你的號?!”
他的聲音變調(diào)。
“你瞞著我們?你背著我們賺了這么多錢?!”
“百萬粉的賬號,接一條廣告都夠我們?nèi)页院镁?!你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?!有沒有我這個丈夫?!怪不得你花錢大手大腳,買什么Y家口紅眼睛都不眨!原來你私藏了這么大一座金山!你這是欺騙!是轉移婚內(nèi)財產(chǎn)!”
看著他氣急敗壞、仿佛我犯了彌天大罪的樣子,我反而笑了。
“季文彥,你還有臉提家?提丈夫?”
我一步步走近他,眼神銳利如刀:
“結婚時,你家說困難,我一分彩禮沒要,體諒你們。我體諒的結果是什么?是你媽覺得我倒貼,覺得我好欺負!”
“我懷孕生女,在最虛弱需要照顧的時候,我想去月子中心,哪怕是最基礎的標準。你們母子怎么說的?太貴了、浪費錢、誰沒生過孩子,在家養(yǎng)養(yǎng)就行了!結果呢?是你媽所謂的照顧,就是偷拍我隱私,罵我矯情金貴!”
“我用自己的能力,自己的時間,辛辛苦苦做起來的賬號,賺的錢,憑什么要告訴你?憑什么要貼補你們這個無底洞的家?貼補你那個需要你全款買房的親弟弟?!”
我每說一句,季文彥的臉色就難看一分。
王玉梅想插嘴咒罵,卻被我凌厲的眼懾住。
“婚內(nèi)財產(chǎn)?”
我嗤笑一聲。
“季文彥,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,你偷偷轉走我們共同存款給你弟買房的時候,想過那是婚內(nèi)共同財產(chǎn)嗎?想過要和我商量嗎?你和你媽,不是早就把我的錢,理所當然地視為你們季家的錢了嗎?”
“現(xiàn)在看到我能賺錢了,就跳出來指責我隱瞞?指責我轉移財產(chǎn)?真是天大的笑話!”
我深吸一口氣,斬釘截鐵地說出了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話:
“這日子,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。”
“季文彥,我們離婚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