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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謝晚棠戀愛七年,楚觀南終于見到了她的家人。
不過地點卻是她大姐的葬禮上。
但謝晚棠臉上不見分毫悲慟,反而將他偷偷帶去靈堂纏 綿。
“晚棠,這里......不太合適吧?”
女人雙手捧起他被汗水打濕的臉,送上一雙紅唇。
“怕什么?我大姐已經(jīng)死了,看不到的?!?/p>
放縱了好幾次,謝晚棠才饜足的放他去衛(wèi)生間清理。
回來的路上,楚觀南雙腿還有些虛浮。
不料,還沒進門他就聽到了里面被刻意壓低的爭吵聲:
“謝晚棠!你大姐是死了,但那又怎么樣?你都有男朋友了還來招惹我做什么!”
楚觀南心尖一顫,隔著門縫看到了正在與謝晚棠對峙的她的姐夫。
謝晚棠與他靠的很近,身體都快要與他貼在一起:
“什么狗屁男朋友,我把他帶來這里,就是為了讓你看看他那張幾乎跟你一模一樣的臉!”
“周牧,已經(jīng)七年了,你當初嫌我沒用,我就離你遠遠的,甚至因為忍不住不去想你,還找了一個你的替身,你還不明白嗎?”
“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處處都比不上我姐的黃毛丫頭了,更何況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死了!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,我要讓你回到我身邊......”
楚觀南如遭雷擊,導致后面的話已經(jīng)什么都聽不進去了。
她說,他是替身......
還是她姐夫的替身?
門內(nèi),周牧推開謝晚棠奪門而出,就這么看到了仍僵在原地的楚觀南。
但他也只是掃視了一眼他的臉,便神色復雜的匆匆離去了。
楚觀南隔著門框與屋內(nèi)的謝晚棠遙遙對視,他的第一反應是躲起來。
轉(zhuǎn)身之際卻被謝晚棠平靜的喊?。骸澳銊倓偠悸牭搅耍俊?/p>
謝晚棠自顧自的坐下來倒了杯茶。
“不用這么震驚,我是喜歡自己的姐夫,當初如果不是我姐橫插一腳,他本來就應該是我的。”
楚觀南手指控制不住的輕顫。
“那......我呢?”
謝晚棠低頭輕啜了一小口茶水,語調(diào)帶著慣有的漫不經(jīng)心:
“你是跟我最契合的床 伴啊,又長了一張跟周牧如此相像的臉,不得不說,觀南,當年把你贖回來,真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。”
她隨意的話語像一柄尖刀插 入楚觀南心里,痛到他血色褪盡,不能呼吸。
見楚觀南一言不發(fā),謝晚棠總算意識到不對勁。
“你不會是誤會了些什么吧?”
她放下茶杯,神色也正經(jīng)了幾分:
“觀南,你要知道,我最欣賞的就是你比外面的男人要聰明,不會癡心妄想到,以為我們睡了幾次就能跟我在一起——”
“別說了!”
楚觀南一口打斷她,慌亂說道:
“晚棠,我身體不太舒服,先回去了。”
像是怕從她口中聽到更多令人難堪的詞句,楚觀南跌跌撞撞跑出謝家老宅,中途還摔了一跤。
跌倒在泥地中的痛感似曾相識,讓他胸膛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。
七年前那個雪夜,他被追債的人逼到走投無路。
也是這樣狼狽的跪在了君越酒店的門口,祈求能有老板給他一份工作。
當時夜色昏暗,他又衣衫襤褸,不僅得不到分毫青睞還被當成了討飯的乞丐。
那時,謝晚棠如仙女降臨般出現(xiàn)制止了那群人對他的推搡。
她捧起他的下巴,在看到他的面容時眸光驟然亮了一瞬。
楚觀南也愣住了,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么好看的人。
那一晚,謝晚棠爽快跟他簽了合同。
夜里也是纏人的很,在他身上留下無數(shù)牙印。
但第二天醒來看到枕邊人時,楚觀南的心里卻是暖洋洋的。
因為他還記得入睡前她留在他耳邊的呢喃。
她說:“別走了,以后留下來,陪著我吧?!?/p>
從此,父母雙亡,顛沛流離的他終于有了家。
可現(xiàn)在,謝晚棠卻又告訴他,這都是假的。
過往的種種疑惑都有了答案。
為什么,她會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便毫不猶豫的跟他簽了合同。
為什么,每次醉酒時她都要看著他的臉低聲呢喃。
為什么,在大姐的靈堂前,她要逼他頂著這張臉,與她抵死纏 綿。
他不過是個替身,因為有一張和她姐夫極其相似的臉才能留在她身邊七年。
那他的七年,又算什么?
楚觀南麻木的抬起手將臉頰淚水抹去。
既然是替身,那正主回來了,他自然不能強留。
他垂下目光,撥通了醫(yī)院院長的電話:
“院長,上次您給我特批的出國進修名額,還作數(shù)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