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婚協(xié)議
他們灰頭土臉地回家,卻發(fā)現(xiàn)家門打不開。
因為大門的鎖換了。
“爸,鎖怎么換了,誰換的,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?!?/p>
連家門都進(jìn)不去,兒子煩躁地問。
沈長河黑著臉,咬牙切齒地說:“還能是誰干的?今天只有你媽沒去婚禮。”
“肯定是她想給我們找不痛快!”
“先不管她,我們找人來開鎖。”
但是當(dāng)開鎖師傅剛把大門打開的時候。
剛剛買下房子的房主看見有人撬了他剛換好的鎖,勃然大怒:
“你們想干什么?撬我家鎖偷東西嗎?”
說著,他就沖上來,狠狠地把站在最前面的沈長河推到一邊。
沈家人都愣了,特別是兒子失控大喊:“這明明是我家的房子,什么時候成了你的?”
面相兇狠的男人冷冷瞪著他們:“這是老子今天買回來的房子,已經(jīng)過戶了?!?/p>
“前任房主也不是你們,是一個叫秦愛荷的老人家賣給我的。”
“這是我的房產(chǎn)證,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,這房子究竟是誰的!”
前面被推倒的沈長河狼狽地站起來,還想維持他的教授風(fēng)范,努力冷靜地說:
“秦愛荷是我的妻子,她不可能做出沒通知我們就賣房子的事。”
房主盯著穿著西裝卻格外狼狽的沈長河,呸了一聲:“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,就是秦奶奶的老公???”
“這是她給你的離婚協(xié)議書,拿著趕緊滾吧?!?/p>
“這么老了還出軌,真是臉都不要了?!?/p>
說著,他把我拜托他交給沈長河的離婚協(xié)議書扔到沈長河臉上,轉(zhuǎn)身進(jìn)了房子,用力地把門關(guān)上了。
沈長河卻在聽見男人的話后愣住了。
他盯著手里的離婚協(xié)議回不過神。
協(xié)議背后離婚人的簽名那里,清清楚楚地寫上了我的名字。
兒子蹙眉,說:“爸,媽該不會知道了你和云媽兩情相悅的事了吧?”
“肯定是知道了,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反常,還鬧起離家出走?!?/p>
站在后面的兒媳哼哼唧唧地說。
看著沈長河盯著離婚協(xié)議愣神的樣子,兒子干脆地說:“爸,要不你干脆和媽離婚算了,反正這么多年過下來也難受?!?/p>
“我們一家人和云媽在一起好好過。”
沈長河猛然打斷了他,神情難看地說:“行了,別說了!”
盡管他心中愛著的人是蘇巧云,可和我一起走過了五十年,他從來沒想過要和我離婚。
另一邊,我在國外的飛機終于落地了。
打開手機一看,沈家人給我打了幾百通電話。
幾乎是每隔幾分鐘就打一次。
我冷眼看著手機上的這幾百通電話,正準(zhǔn)備把他們都拉黑。
卻不想沈長河的電話又打過來了。
我想掛掉,不小心劃到接聽。
電話一通,沈長河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:
“秦愛荷,你瘋了嗎?為什么把房子賣了?”
“你把房子賣了我們?nèi)ツ睦镒???/p>
我平靜地說:“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(chǎn),我賣了就賣了,你們沒地方住關(guān)我什么事?”
“愛荷,要鬧也別鬧到這種程度吧?我們都老夫老妻了,還鬧什么離婚?”
他緩了一口氣,高高在上像施舍我一樣:
“你別再鬧什么離家出走了,把房子買回來,我們一家人好好過?!?/p>
我沉默了一瞬,說道:“我不會去把房子買回來?!?/p>
“沈長河,你瞞著我和蘇巧云出軌了幾十年,怎么還有臉和我說這些話?”
“如果你不簽離婚協(xié)議的話,我會起訴離婚?!?/p>
電話那頭,一直責(zé)怪我的沈長河一下沒聲了。
我等了十幾秒,他都沒有說話。
就在我準(zhǔn)備掛電話的時候,他開口了:
“你就真的這么狠心嗎?我們在一起五十年了,你舍得我們的兒子和孫子嗎?”
沈長河難以置信地問,語氣痛苦。
“沒什么舍不得的?!?/p>
說完,我就掛了電話。
我在國外給自己預(yù)約了一場婚禮。
這個婚禮不需要新郎,只有我自己。
我等了沈長河的婚禮等了五十年都沒等到。
既然等不到,那我就給自己一場婚禮。
我不再管國內(nèi)打過來的電話,一心一意地給自己籌備婚禮。
國內(nèi),不管是沈長河還是兒子兒媳打的電話,都沒人接聽。
他們?nèi)フ伊烁鱾€酒店,都沒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入住信息。
直到他們找人查我的手機IP地址,才發(fā)現(xiàn)我竟然去了國外。
聽到這個消息,沈長河整個人都失魂落魄。
沒了房子,他們只能暫時住在酒店里。
兒子兒媳忙著帶孫子和上班,根本顧不過來,自然也沒人關(guān)心他。
他在酒店浴室里,站在洗衣機面前,茫然地看著按鈕不知所措。
被照顧了五十年,他連洗衣機都不會用了。
給兒子兒媳打電話,沒人接。
他身上還穿著皺巴巴的西裝。
衣服丟在洗衣機里面洗了,非但沒洗干凈,還皺巴巴的。
這樣的日子過了整整一個星期。
他終于受不了了。
沈長河想起這五十年來,我每天在家做好一日三餐。
就連他每天穿的衣服,都是她用手洗好晾干,再拿熨斗給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。
現(xiàn)在這些活輪到他自己干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做不好。
清北大學(xué)給他打了電話。
告訴他現(xiàn)在不用回學(xué)校上課了。
他那場婚禮的丑事被人發(fā)到了網(wǎng)上。
作為清北大學(xué)的教授,因著身份他還上了熱搜。
網(wǎng)上都在尖銳激烈地批評沈長河。
“清北大學(xué)居然還聘用這樣的人渣嗎?”
“這樣的人也配當(dāng)老師?就不怕害了學(xué)生嗎?”
“清北大學(xué)不把人開除,是想包庇這種人嗎?還是說你們的校訓(xùn)就是這樣?”
事情發(fā)酵的越來越大,根本控制不住。
清北大學(xué)迫于壓力,最后直接給沈長河停職。
沈長河住的酒店還被人肉了出來,酒店天天有人投訴舉報。
最后酒店也把沈長河趕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