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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清禾正在跟閨蜜逛街買蛋糕,街的對面,一個很像她丈夫的身影正半蹲著,拿紙巾小心翼翼地給身前的小女孩擦嘴角。
“爸爸,這個蛋糕真的太好吃啦!等下我們給媽媽帶一塊好不好?媽媽要那個有小草 莓的!”
紀宴州的動作頓了頓,隨即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,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好啊,一切都聽恬恬的。”一個穿著高跟鞋、打扮妖嬈的女人向二人的方向走來。
她走到紀宴州身邊時,很自然地抬手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紀宴州沒有推開她,反而順勢牽起小女孩的手,三人并肩往街角走去。
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交疊在一起,像一幅精心繪制的全家福。
“清禾?你怎么了?”
朋友擔憂地碰了碰她的胳膊,“你臉色好差?!?/p>
她猛地回過神,阮清禾怎么都沒有想到,上一秒通話還在國外出差的丈夫。
現(xiàn)在居然出現(xiàn)在了自己的眼前,還有了別的女人,生了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。
痛苦的回憶,像只大手一樣抓著阮清禾的心生疼。
五年前,紀宴州帶著阮清禾和去參加一場朋友的生日宴,卻在路上發(fā)生了車禍。
車禍瞬間,阮清禾用身體擋在他的面前救了他一命,但是子 宮被扎破造成了終身不育。
紀寒川緊緊的握著她禾的手,聲音哽咽,眼眶紅腫。
“清禾,以后不管發(fā)生什么,我都會好好保護你!”
“沒有孩子的話,我們就永遠丁克!此生唯愛你一人!”
這些誓言對阮清禾來說,仿佛如昨日,揮之不去。
可才短短五年,曾經(jīng)的誓言就變成了謊言!
她捂著痛得惡心翻涌的胸口,借口先行離開。
隨后猛地向商場的洗手間沖了過去,一吐而快。
看著鏡子里已經(jīng)紅腫濕 潤的眼眶,阮清禾掏出手機給律師朋友付雪打了個電話。
“阿雪,幫我查下紀宴州最近的行蹤...”聲音有些哽咽?!斑€有......他是否有個女兒。”
阮清禾頹廢地在馬路上行走著,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。
突然,她的手機上傳來紀宴州發(fā)來的短信。
“老婆,想你了。剛和朋友到一家蛋糕店買了塊蛋糕,你最愛吃的提拉米蘇?!?/p>
“這家的口味肯定很符合你!等回國的時候我給你帶兩塊?!?/p>
配圖正是剛剛那家店的蛋糕。
阮清禾看到后,不禁想笑。
連拍照也這么不走心,完全把她當傻子一樣糊弄!
這些年,阮清和一直圍繞著紀宴州轉(zhuǎn),很少出門逛街。
所以紀宴州才能肆無忌憚地在國內(nèi)隨意拍張蛋糕店的圖就發(fā)給她。
阮清禾沒有回復(fù)短信,游走在二人曾經(jīng)一起走過的街頭。
路過紀宴州曾經(jīng)替自己挨下幾十人拳頭的小巷。
當年紀家遭遇變故,家族為了利益要求他和另一家豪門千金聯(lián)姻。
可紀宴州卻堅持不肯,冒著與家族決裂的風險也要和阮清禾在一起。
他帶著阮清禾私奔,卻遭到聯(lián)姻對象的報復(fù),兩人被堵在小巷里。
紀宴州硬生生擋下了對方十幾個人的毆打,即使被打到口吐鮮血,他也從不妥協(xié)。
他緊緊地握著阮清禾的手,臉上掛著的是幸福的笑容。
“清禾,不管他們怎么踩踏我,我都不會離開你!我說過,我要愛你一輩子的??!”
淚水無聲地從阮清禾的眼角滑落。
明明那么愛她的紀宴州,怎么突然就不愛了呢?
不知道在外逗留了多久,直到晚上她才回到家,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疲憊。
晚上九點,紀宴州再次給她打來了電話。
阮清禾本不想接的,卻還是下意識地按下了接通鍵。
對面?zhèn)鱽頁鷳n的聲音。
“老婆,怎么不回我信息呢?害得老公擔心了這么久。”
以前阮清禾對于他的關(guān)心都會感到心里一陣暖意。
可現(xiàn)在不知為何,只覺得惡心。
面對他的質(zhì)問,她好想問。
今天那個女人是誰?為什么你回來了,卻還要撒謊人在國外?
那個小女孩又是誰?
可話到嘴邊,她又咽了回去,淡淡地說了句。
“沒什么啊,就是今天陪咪 咪去洗澡了,沒有聽到?!?/p>
聽到阮清禾的解釋,紀宴州仿佛松了一口氣,溫柔地說著。
“老婆,對不起......今天我們的結(jié)婚紀念日,我又沒有時間陪你。”
“你放心,等我回來后一定好好補償你!”
電話那頭的紀宴州表現(xiàn)的異常深情,言語間滿是懺悔和抱歉。
可阮清禾的心卻覺得異常刺痛,她知道,此刻他說的話都是假的。
但是阮清禾最后還是忍著內(nèi)心的酸澀,淡淡地說了一聲,“好?!?/p>
就在二人即將要掛斷電話的時候,阮清禾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小女孩的聲音。
嬌滴滴地向紀宴州跑過來,帶著撒嬌的意味。
“爸爸!快過來別打電話了!媽媽為我們把床都鋪好了,今天我們?nèi)齻€人就睡在一起吧!”
那種扎心的疼,驀地刺痛了阮清禾的心,讓她幾乎就要窒息。
來不及讓她多做思考,她害怕地猛地將電話給掛斷
她寧愿欺騙自己,剛剛聽到的都是自己悲傷過度產(chǎn)生的幻聽,肯定是聽錯了!
可不到一會兒,律師朋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電話那頭躊躇了一會,但還是開了口。
“清禾......你做好心理準備?!?/p>
阮清禾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,已經(jīng)做好了十足的心里準備。
“紀寒川,回國了...”
“還有....他確實有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。母親名字叫做林知知?!?/p>
林知知是四年前公司新招的秘書。
因為當時阮清禾還在休養(yǎng)身體,公司又需要人幫忙,所以把她聘了進來。
可聘進來不到半年,林知知就說懷孕了要回家結(jié)婚。
沒想到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她居然是和自己的丈夫搞在一起。
還背著自己在外面生了孩子。
朋友那邊也為阮清禾感到打抱不平,攥著手咬牙切齒。
“清禾!需不需要我?guī)兔??把那個偽君子的面具給撕下來!”
可不知為何,此刻的阮清和心下只剩一片疲憊的悲涼。
她也曾想去用最惡劣的方式懲罰他,甚至如朋友口中所說的那樣讓他身敗名裂!
可最終,所有激烈的話語都化成了一句平靜的。
“不必了?!?/p>
“阿雪,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(xié)議書吧。”
感情已然耗盡,阮清禾決定離開他了。
此刻的她多想看到,紀宴州的假面被揭穿的那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