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那句反問后,蘇曉薇徹底崩潰了。
她看著我,眼神里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恐懼和混亂。
下一秒,她尖叫一聲,轉(zhuǎn)身踉蹌地跑開,消失在車庫的黑暗中。
我沒有追。
我知道,游戲才剛剛開始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聽說她像瘋了一樣。
她找了私家偵探,調(diào)查我最近所有的行蹤。
她動用關(guān)系,試圖調(diào)取我全部的通訊記錄。
她似乎想找出我“監(jiān)視”她的證據(jù),想弄明白我為什么會知道那個“不可能的秘密”。
她當(dāng)然什么都查不到。
一個死人的秘密,她要去哪里查?
與此同時,她在拍賣會的丑聞,經(jīng)過幾天的發(fā)酵,徹底引爆了網(wǎng)絡(luò)。
“豪門闊太惡意競拍,三億天價賬單引家族震怒”、“蘇氏千金私生活混亂,疑似婚內(nèi)出軌”,各種詞條輪番登上熱搜。
蘇家的股票,因此連續(xù)三天跌停。
為了自保,蘇家董事會果斷采取了行動。
一紙公告,公開宣布暫時中止蘇曉薇在家族企業(yè)內(nèi)的一切職務(wù),并凍結(jié)她所有的財務(wù)支持。
她被家族拋棄了。
走投無路的她,選擇了一種最原始、也最愚蠢的方式來挽回。
那是一個暴雨天。
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灰色的雨幕里。
她跑到我的公司樓下,當(dāng)著所有員工和媒體的面,雙膝一軟,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雨水瞬間濕透了她單薄的衣服,狼狽地貼在身上。
她昂著頭,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著她那張蒼白的臉,眼神固執(zhí)地望著我辦公室的方向。
我從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往下看,她渺小得像一只可憐的螞蟻。
秦月站在我身邊,順著我的目光看下去,眉頭微蹙。
“需要處理嗎?這樣下去,會影響公司形象。”
我搖了搖頭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我拿起內(nèi)線電話,接通了我的行政總監(jiān)。
“樓下有人在進行行為藝術(shù),影響不好。”我的聲音很平靜,“讓保安拉個警戒線,再友善地搭個棚子。”
電話那頭的總監(jiān)愣了一下。
我繼續(xù)說:“別讓她淋病了死在這里,給我們公司添麻煩?!?/p>
“是,林總?!?/p>
我的指令被高效地執(zhí)行了。
我看到兩個保安撐著傘下去,熟練地拉起了警戒線,然后,手腳麻利地支起了一個簡易的雨棚。
棚子不大,剛好能罩住她跪著的那一小塊地方。
保安甚至還在旁邊立了塊牌子:【行為藝術(shù),請勿圍觀】。
這一下,所有性質(zhì)都變了。
圍觀人群的指指點點,從同情,變成了好奇和嘲弄。
她本來想扮演一個悲情的女主角,用自我犧牲來博取我的原諒。
現(xiàn)在,她在我親手為她打造的、舞臺般的雨棚下,從一個乞求者,變成了一個滑稽的笑話。
她的身體開始顫抖,不知道是冷的,還是氣的。
最終,她的信念徹底崩塌,在一片哄笑聲中,哭著昏了過去,被救護車拉走。
當(dāng)晚,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
我親手為秦月做了一桌菜。
她坐在我對面,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我,眼神有些復(fù)雜。
“林舟,”她輕聲說,“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?!?/p>
以前的我,十指不沾陽春水,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。
我擦了擦手,將最后一道湯端上桌,笑了笑。
“人死過一次,總會有些變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