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她是心急如焚,可簽證和機(jī)票都不是想辦馬上就能辦下來的。
等她站到挪威的土地上,再通過聯(lián)系大使館和當(dāng)?shù)鼐秸业皆S凌楓的所在,已經(jīng)是三天后的事了。
顧明月敲開公寓的門,喊著“許凌楓”的名字就往里闖,結(jié)果被正收拾房間的房東當(dāng)場攔住,警惕道:“你是誰?”
“我找許凌楓?!彼f完,意識到他在這邊用的是英文名,連忙又重新解釋了一遍,“他是我丈夫,我們之間有些誤會,所以我想找他說清楚?!?/p>
房東當(dāng)場擺了擺手:“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?!?/p>
“他叫許凌楓,英文名字叫MIKE?!?/p>
房東還是說:“我的租客叫向遠(yuǎn),不是你說的這個人,你找錯人了?!?/p>
向遠(yuǎn)?
顧明月陷入迷茫。
“您確定不是記錯了么?”
房東有些不開心:“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?!?/p>
說著,就要關(guān)門。
顧明月不甘心放走眼前的線索,掏出鈔票追問道:“這些就當(dāng)成是我替他付的小費(fèi),能不能告訴我,他具體什么時候入住,期間有沒有聯(lián)系過什么人?”
房東收了小費(fèi),但仍舊是無可奉告。
一無所獲。
顧明月最近總是經(jīng)歷這樣的大起大落,話音里都透著絕望。
她頹然地等了許久,直到確認(rèn)許凌楓就像是人間蒸發(fā)了似的,不曾留下半點(diǎn)線索,這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國。
從這天起,她再也沒去過公司,而是將自己關(guān)在了家里。
助理給顧明月打電話匯報工作,她毫不在意的直接打斷到:“有奕辰的消息了么?”
“沒、沒有,尋人啟示倒是發(fā)了,不過暫時沒有消息?!?/p>
這些事全都是照著顧明月的吩咐做的,她現(xiàn)在就靠這口氣吊著,得知一無所獲后,既沒動氣也沒再交代旁的事,而是平靜到了異樣的地步:“好,我知道了?!?/p>
電話就此掛斷。
助理大白天嚇出了一身白毛汗,她很快意識到了反常,在之后的幾天里按時打電話過去匯報情況,隨著時間的推移,顧明月的回應(yīng)變得越來越簡短。
一開始還是“知道了”“繼續(xù)”之類的完整詞句,后來索性就回一聲“嗯”了。
助理心中警鈴大作,生怕她是受了刺激,情緒崩潰,打算在別墅里把自己關(guān)到死,連忙聯(lián)絡(luò)了顧明月的父母前去查看情況。
顧父顧母得知女兒出事,立刻就趕了過去。
別墅里的傭人還在照許凌楓尚未離開時制定的規(guī)矩和流程工作,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條,只除了瞧不見這里的主人。
顧母擔(dān)憂不已的攔住正在打掃的傭人問:“我女兒呢?她怎么不出來?”
顧明月以往得知她們要來,都會親自出來迎接,但她今天卻連現(xiàn)身的打算都沒有,至于她們提前打給她的電話,更刷壓根不曾接。
傭人指了指樓上,臉色相當(dāng)難看的說:“顧小姐一直把自己關(guān)在臥室里,不許我們打擾?!?/p>
顧母更擔(dān)心了:“那她就沒出來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吃飯怎么辦?你們就沒送上去?”
“她自己不吃不喝,我們也沒辦法,誰要是上去敲門是會挨罵的......”
顧父顧母面面相覷,意識到這次事情是真的糟糕了。
顧明月這陣子過的與世隔絕,臥室門倒是沒有從里面反鎖上。她們敲了半天門也沒得到回應(yīng),索性直接推門而入,然后都被眼前的場景鎮(zhèn)住了。
臥室地板上落滿了紛飛的紙頁,已經(jīng)快沒有下腳的地方了,但顧明月席地而坐,還在低著頭往本子上寫寫畫畫。
明明是陽光充足的室內(nèi),她看起來卻很有幾分陰森沉郁。
顧父彎腰撿起幾張紙看了看,然后發(fā)現(xiàn)上面全都寫滿了一樣的話:許凌楓,我錯了。
顧母頓時感到毛骨悚然,他去到顧明月身邊看了一眼,見她熬紅了眼,拿著筆的手也在發(fā)顫,可是竟然還在重復(fù)的寫這句話,當(dāng)場落下淚來:“你這是在干什么?。俊?/p>
顧父更是一把將紙筆奪了過去:“你寫這些有什么用?事情我們都知道了,你......你怎么能做出那種事呢?!”
她一直以為女兒和許凌楓是琴瑟和鳴,萬萬沒想到她們竟然已經(jīng)走到了感情破裂的地步。
顧明月看著恨鐵不成鋼的父親,抬手捂住臉說: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對不起許凌楓,經(jīng)不住一時誘惑背叛了他,我一定會寫完這些,然后讓他知道我的悔改之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