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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弋琛坐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的飛機,沒合上過眼哪怕一分鐘。
他的腦海里不停地回想著和沈舒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。
他甚至已經(jīng)想好了,見到沈舒蔓的瞬間,要跟她說些什么。
無非就是誠懇地道歉,乞求她的原諒。
可當(dāng)那張魂牽夢繞的臉真的出現(xiàn)在眼前時,顧弋琛卻突然生出幾分畏怯——
“顧總,夫、夫人!那不是夫人嗎?”連助理都有些激動起來。
沈舒蔓正在醫(yī)院樓下買包子。
她側(cè)站著,看上去好像豐腴了點,穿著一件隨意的白色T恤和彎刀褲,等候的間隙還打了個電話,始終沒有回頭看向他的方向。
顧弋琛愣愣地站在那里,竟然莫名其妙問了助理一句:
“你說,她會原諒我嗎?”
顧弋琛的嗓子啞啞的,雙眼更是布滿了紅色的血絲。
聽到這句話,助理整個人都愣住了,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顧弋琛。
這個在商界叱咤風(fēng)云,被自家老爺子打了99鞭連氣都不吭一聲,曾經(jīng)被人綁架時用刀指著鼻子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男人,現(xiàn)在是——
害怕了?
原來顧弋琛也會害怕?
助理抿著唇,小心翼翼道:“我也不知道?!?/p>
顧弋琛突然轉(zhuǎn)過身,很煩躁地擼了一把自己的臉,局促不安:“我先去城南買一屜小籠包?!?/p>
“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,身上有點臭了,回去洗個澡,換身干凈點的衣服,再來見她。”
“不能熏著我的蔓蔓——”
他說著,落荒而逃般離開了這里。
而不遠(yuǎn)處,沈舒蔓則意外地轉(zhuǎn)過頭,眼神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。
顧弋琛就這么走了?
她甚至已經(jīng)做好了他立刻撲上來的準(zhǔn)備——可他就這么走了?
沈舒蔓帶著買好的包子,心神不寧地回到病房。
確認(rèn)窗簾已經(jīng)拉好,門已經(jīng)關(guān)好后,她才拍了拍顧佑均的肩膀:“起來吃飯?!?/p>
剛剛還閉眼躺著的顧佑均立刻坐起來:“弋琛還沒回來?”
“回了?!鄙蚴媛f,“剛剛在樓下兜了一圈,又走了,不知道什么情況?!?/p>
“興許是近鄉(xiāng)情怯?!鳖櫽泳溃安贿^他不來也好,省得打亂我們的計劃。”
沈舒蔓“嗯”了一聲:“今天早上已經(jīng)有人在打探你的情況了,我估計最晚明天,他們就會動手?!?/p>
顧佑均沒吃包子,只簡單喝了點粥,便又躺了回去,語氣平淡:
“或許,等不到明天?!?/p>
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。
急切的、洶涌的敲門聲如同掀起的驚濤駭浪一般,瞬間將屋內(nèi)平靜的氛圍變得局促緊張起來。
沈舒蔓隨手扯了幾張紙,替顧佑均擦干凈嘴角的碎屑,壓低聲音:“好好演,成敗在此一舉!”
然后起身,打開了房門。
顧母和兩個保鏢站在門口,見到沈舒蔓,扯起嘴角很輕地笑了笑:
“舒蔓,好久不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