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“A市,白沙灣?!彼偷貜牡厣险酒饋恚咱勚蛲鉀_去。
他甚至來不及換掉身上那件皺巴巴的襯衫。他開著車,一路狂飆,闖了無數(shù)個紅燈,
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個他魂牽夢繞的地方。當(dāng)他站在白沙灣的海邊時,已經(jīng)是黃昏。
夕陽將海面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色。海風(fēng)輕拂,帶著咸濕而清新的味道。他看到了。
就在不遠處的沙灘上,林薇穿著一條素雅的棉布長裙,赤著腳,正和一個小男孩在追逐嬉戲。
小男孩大概一歲多,走得還不太穩(wěn),搖搖晃晃地跑著,發(fā)出銀鈴般的笑聲。林薇跟在他身后,
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,溫柔而滿足的笑容。那笑容,像一束光,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他以為她離開他會活不下去??伤龥]有。她活得很好,甚至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好。
沈景念的心,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疼得他無法呼吸。他一步步地走過去。
“薇薇……”他開口,聲音干澀得厲害。林薇的笑聲戛然而止。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
轉(zhuǎn)過身,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沈景念。她的眼神,從最初的錯愕,
迅速轉(zhuǎn)為冰冷的戒備和厭惡。她立刻抱起那個還在呀呀學(xué)語的孩子,將他緊緊護在懷里,
警惕地看著他?!吧蚓澳?,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她的聲音冷得像冰。“薇薇,我錯了。
”沈景念看著她,眼中的悔恨幾乎要滿溢出來?!岸际俏业腻e,我不該信蘇曼那個賤人的話,
我不該懷疑你,更不該……”他哽咽了,說不下去。他將一切都歸咎于蘇曼,
仿佛自己只是一個被蒙蔽的受害者?!拔覑勰?,薇薇,我一直都愛你。
我們的孩子……我們的孩子,如果他還活著,
現(xiàn)在也該這么大了……”他看著她懷里的小男孩,眼中滿是痛楚和艷羨。他以為,
那是林薇為了開始新生活,領(lǐng)養(yǎng)的孩子。他甚至不敢去想,如果他的孩子還活著,該有多好。
就在這時,那個被林薇抱在懷里的小男孩,伸出肉乎乎的小手,拍了拍林薇的臉。
“媽媽……抱……”奶聲奶氣的聲音,清晰地傳進沈景念的耳朵里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孩子,又看看我。我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站在了他的身后。
“你不是說……孩子死了嗎?”他轉(zhuǎn)向我,眼神里充滿了震驚、混亂,還有不敢置信的狂喜。
“先生,我當(dāng)時說的是‘流產(chǎn)了’?!薄胺蛉嗽绠a(chǎn)大出血,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呼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