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他打了一個酒隔，意識到那頭不說話了，他也趕緊閉上嘴。
“也就是說，這件事情是喬小姚策劃的？”
“我......我喝多了，賀哥，胡說的......你別忘心里去，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是不是......你，你跟小姚好好過日子不是很好嗎？”
“你放屁！王勝，誰允許你這么做的！瘋了嗎？你怎么能把她殺了！她等了我整整五年啊！”
“那你不是也不喜歡她還騙她去跟小姚結(jié)婚了嗎？既然你喜歡的是小姚心疼她做什么，賀哥，不就是一個女人嗎？沒事的，我覺得小姚比江清好一萬倍?！?/p>
王勝嘖嘖嘴，似乎一點都不在意。
“殺人兇手！你們這群瘋子！怎么能親手把她殺了......太過分了?！?/p>
與此同時，酒店套房里，喬小姚正對著鏡子化妝。
剛剛在醫(yī)院那么一鬧，她的妝容全都花了，現(xiàn)在又要重新補，她在喬賀身上裝了定位追蹤，也不害怕不知道他會往哪跑。
她輕哼著歌。
手機屏幕亮起，顯示王勝發(fā)來的消息。
“我沒瞞得住，喬哥都知道了?！?/p>
喬賀紅著眼推開大門時。
喬小姚正坐在三角鋼琴前彈奏《夢中的婚禮》，雪白的紗裙在琴凳上鋪展如花瓣，仿佛早就等著這一刻。
她緩緩扭過頭：“賀哥，你說過你最喜歡我彈這首歌?！?/p>
“你殺了她，是嗎？是你指使王勝綁架她?！眴藤R的聲音帶著些陰冷。
琴聲戛然而止。
喬小姚轉(zhuǎn)過來時，唇邊的梨渦里盛著蜜糖般的笑意。
“賀哥，你餓不餓，我給你煮了湯放在廚房，累的話我就給你捶背......”
“回答我！??！喬小姚，我對你這么好，你為什么要這樣！”
“賀哥，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，甚至能給你更好，她喜歡你，我也喜歡你啊。”
喬小姚低著頭有些委屈，隨后突然抓住喬賀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。
“我已經(jīng)懷孕了！是你的孩子賀哥，我們有寶寶了，這樣不好嗎？忘掉過去那些事情我們重新開始，好嗎？”
喬賀觸電般抽回手。
“打掉。”他立馬無情的開口。
喬小姚的瞳孔驟然收縮：“你說什么？這是你的骨肉！”
“喬小姚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。那個乖順天真的喬小姚去哪里了。”
喬小姚的呼吸變得急促，情緒也終于有了一絲的波動。
她突然抓起水晶煙灰缸砸向落地窗。
“當(dāng)年當(dāng)年，全都是當(dāng)年！人都是會變的，你沒辦法要求一個人永遠(yuǎn)保持當(dāng)初的樣子，如果我還是當(dāng)年那么天真怎么能跟江清搶得過你，喬賀！你居然要打掉我們的孩子，你還是不是人！”
她胸口劇烈起伏，頭發(fā)粘在淚痕交錯的臉頰上。
“當(dāng)年要不是我家收養(yǎng)你，你早凍死在福利院了！喬小姚，你......太讓我失望了，我以為你很乖的。”
喬賀慢慢蹲下身。
“十二歲那年。你把一個女孩推下閣樓，就因為我收了那女生情書。醫(yī)生說她左耳永久性失聰?shù)臅r候，你在笑。我以為你是不小心，我以為你那時候年紀(jì)小不懂事，我以為你......一直像我想象的那樣單純，長大后我為了你的病四處尋醫(yī)，好不容易找到江清，我為了讓她能夠心甘情愿給你治病，我跟她在一起，我跑到國外去五年不回來，我......為你做到這種程度，你卻還是不肯放過她。”
喬小姚像被掐住喉嚨般僵住。
“不是......那是不小心......可我愛你?。牧鶜q第一次見到你......我就愛上你了，賀哥，除了你以外沒有人值得我這么上心。”
喬賀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幾乎要捏碎骨頭。
“喬小姚，你過分了?！?/p>
“你兇我？”
喬小姚的眼淚根本收不住，崩潰的大叫。
她突然扯開睡裙領(lǐng)口，露出腹部下方密密麻麻的針眼。
“看到?jīng)]有？這些可都是為你打的排卵針！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們喬家能報上一個孩子花費了多少努力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，你知不知道你意識模糊的時候喊著江清的名字我就不難過嗎？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一個江清吼我，不是你說你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嗎？現(xiàn)在又突然回心轉(zhuǎn)意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？不覺得可笑嗎?！?/p>
喬賀的眼神比冰還冷。
“你混蛋！”
喬小姚抄起琴凳上的樂譜砸過去，她的聲音突然拔高成尖叫。
“要不是為了懷上你的孩子，我怎么會去買藥！你知道那些針有多疼嗎？！”
“自找的。從你策劃綁架江清那天起，就該想到后果。”
喬小姚突然安靜下來，她抽噎著摸著腹部。
“我們的寶寶在聽著呢......你猜他長大后，會不會知道爸爸為了別的女人要殺他？”
喬賀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往外拖。
“少在這惡心人，跟我去醫(yī)院，孩子打掉！”
“放開！再碰我一下試試！”
喬小姚突然掙脫開了，指甲在喬賀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。
她趁機撲向茶幾，抓起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。
刀尖在蒼白的皮膚上擠出血珠。
喬賀卻笑了，那笑聲讓喬小姚毛骨悚然。
“割啊，正好省了手術(shù)費?！?/p>
水果刀“當(dāng)啷”掉在地上。
喬小姚像被抽走骨頭般滑坐在地。
“為什么......為什么非要這樣......我什么都給你了......青春、時間、尊嚴(yán)......”
喬賀彎腰撿起水果刀，他突然用刀尖挑起喬小姚的下巴。